一燈闌珊 作品
第937章 振聾發聵
偏偏柳嘉禎想起這位數面之交朋友的籍貫家世,秉承著不管有沒有棗打一杆子再說,欣然給他寫了一封招降信。
若不知根底的人只看信上情真意切的文字,還以為他們有多深厚的情誼呢。
初知道有這麼一封信的時候,“世叔”都快罵死柳嘉禎了。他只想在這個亂糟糟的世道里保全性命和家業。苟了那麼久,兩衛能否攻打進來不知,但他馬上可能死在亂軍刀下。
哪知道城外的軍隊不講武德,說打就打。沒來及上刑場在牢裡晃一圈就被放出來,由此洗脫“汙名”,看來有些牢獄之災不是不能受。
此時對兩位遠道而來的世侄自然和顏悅色,傾盡一切表達友善。
返程路上兄弟倆並騎,柳婉眸光一沉,“七哥,世叔所託之事,我們不能做,至少不能由我們出面。”
說來簡單,那位世叔擔驚受怕慣了,已成驚弓之鳥,迫不及待想找一根大腿抱上。
柳家兄弟是柳家下一輩的頂樑柱,但長輩尚在,實際沒多大能量,於是目標轉向已成一方獨立勢力的吳越,雖然根本沒見過,連吳越是圓是扁都不知道。
投獻的法子無非幾種,那位世叔剛好有一位女兒正當年華,模樣也標誌。說是陪送一份不菲嫁妝,實際就是送給吳越的私財。
正室做不了,連側室都難指望,大約只是一個無名無分的妾室。但能和河間王府牽上線,這筆買賣十分划算。
柳家兄弟中間牽線搭橋,好聽點叫保媒拉縴成人之美,難聽些就是老鴇拉皮條。
柳琬倒不是顧忌名聲,說到底他們這些世家男女外表光鮮,但誰的婚姻又不是一樁買賣呢。無非是出賣得好看還是難看的差別。
他回鄉晚些,沒親眼見證段曉棠口出狂言的時候,但“笑話”聽過不少人轉述。
我們拿的那點俸祿,還包括賣身?
振聾發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