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外傷縫合

 秦景回憶兩人相交點點滴滴,“李二郎並非貪慕虛名之人。”

 孫安世未曾與十年前的李君璞結識過,“我父親曾說後世不會說李二郎是陳國公的外甥,但會說陳國公是李二郎的舅舅。”畢竟這個舅舅曾經不遺餘力地培養外甥。“後來同來被父親看好的人就是仲行了。”

 人比人,氣死人。榮國公越看自己兒子不成器。

 將秦景和李君璞的名聲連在一起,盧照也不能多言,榮國公和李君璞又沒有利害關係,犯不著吹捧。“那他怎麼還是一個小小的縣尉?”又問一次。

 孫安世:“陳國公亡故多年,他兄長前些年徵突厥壞了事,靠山都沒了。等長大該入仕時,早些年鋒芒太過遭人妒忌,被摁在萬年縣尉這個位置上,不得從軍升遷外放。”

 盧照脫口而出,“誰幹的?”

 “左不過同輩之人,擔心他出了頭,遮掩自己鋒芒。”孫安世兩手攤開,“但出去打聽,沒人會承認。估計李二郎自己心裡清楚。”

 盧照進長安這麼一段時日,滿城都是紈絝,沒一個能打的。此時再聽孫安世說起李君璞的經歷,只覺得遍體生涼,鈍刀子割肉不過如此。“還不如一刀殺了痛快。”

 將門之人就是這麼直接,孫安世搖頭,“陳國公虎死威猶在,他兄長只是被迫遠離長安,又不是真沒了。真要李二郎性命,拼死一搏誰都受不了。”

 “只能現在這樣,大家一起熬,看誰先熬死誰。”

 實乃誅心之言,武將的好年華只有那些年,熬到李君璞騎不上馬提不動刀還有什麼用,註定此生翻身無望。

 秦景語氣篤定,“李兄心氣未散。”私下的李君璞並無太多鬱氣,提起武藝軍事更是興致勃勃。

 盧照擔憂,“表兄與李二郎相交是否有隱患。”

 “李二郎不過前程艱難些。”孫安世並未完全說實話,李君璞所遭所遇,與其說早年不知收斂鋒芒,不如說是陳國公早年爛賬流傳到如今,兄弟兩遭了池魚之殃。“如果連周邊人都要遭殃,才是犯了眾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