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拾叄 作品

第284章 “時小姐,你願意嗎?”

畫?

樂米蘭哼了一聲:“我們都搜遍了,沒看到臨風大師的畫作。你說有,那你來搜。”

房間很大,算上放在地上攏在一起的畫作,粗略估計是有上百幅的。

且不說每一張都要看過去,很浪費時間。

通常作者在畫作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都會隨心所欲地留在隱秘的位置,讓人很難看見。

所以一幅畫通常要花上幾十秒甚至幾分鐘去尋找作者的痕跡。

張鳴在房間裡看了一圈,然後走到靠近窗戶的一幅,用手指了指:“是這幅。”

樂米蘭哼了一聲:“你說是就是?”

“那幅畫我看過了,根本沒有臨風的簽名。”

還以為是個多厲害的人,沒想到出手就是滑鐵盧。

樂米蘭不屑地扁扁嘴,眼神充滿對對方裝逼以後的嫌棄。

“在這。”

張鳴的手指落在某一處。

窗外正好有電閃雷鳴。

發白的閃電照在畫作上,正好映照出“臨風”二字。

時梔凝視著畫中的女子。

整幅畫,就是一個很簡單的女子在池塘戲水的畫面。

但畫面裡的女子五官很模糊,只能讓人看清是在玩水,卻看不清她的臉。

臨風的簽名正巧落在女子的簪子上。

畫的整體風格是活潑開朗的,色調也很鮮明,但不知怎麼,看著整幅畫就給人一種很不詳的感覺。

時梔認真觀摩了一會。

大概是因為,畫中女子身著的紅衣。

總之就非常讓人不舒服。

“既然畫作已經找到,就拿上吧……”

喬治剛說完,張鳴的臉色刷地一下就白了。

眾人看到他落在畫作上的手指不知怎麼破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順著他的指尖流出,被全部吸收進畫裡。

“你幹什麼!快收手!”

板寸男在後面叫張鳴,但巨大的吸力和疼痛讓他說不出半個字,甚至連像旁人求救都成為奢望,只能傻傻看著畫作把他的鮮血吸收乾淨,臉上的血色也逐漸在褪去,瞳孔逐漸變得灰白。

“你們看!畫變了。”

時梔是第一個發現畫作有了變化的人。

畫面內,女人的衣裙更加鮮紅了些,五官也變得更清晰了。

像一個人。

一個他們都認識的人。

張鳴。

眾人很快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啊——這裡有扇門!”

剛才還在哭的女孩感覺有風在吹自己的小腿,扭頭便看見牆上多了一扇門,魂都快嚇出來了,尖叫著撲向板寸男。

男人反應快,立刻接住她,護在身後。

一臉警惕。

門的顏色還很淺,但有逐漸加深的趨勢……

宋眠臉色一變:“拉開他!快!”

宋奕最先反應過來,一把將人用力拽開。

鮮紅色的衣裙不再變化。

出現在牆上的門也沒再加深。

就這麼停住了。

但女人神似張鳴五官的臉,看著便叫人心裡發怵。

喬治:“看來,要想把這幅畫從牆上拿下來,要付出的代價,是人的生命值。”

單從張鳴的失血程度來看——

一條人命,換一幅畫。

板寸男的臉色很不好。

“那如果我們換人滴血呢?”

喬治也不確定:“應該也是可以的。”

從畫作沒有變淡的情況來看,獻祭一個隊友,並不是唯一解。

或許他提出的接力喂畫,是可行的。

“你的生命條還剩多少?”

“……三分之二。”

張鳴回答。

喬治又問:“san值掉了嗎?”

“沒有。”

板寸男思索片刻,咬牙:“這畫我們不要了。”

通關後,拿著通關物品的人會獲得高級道具的獎勵。

但如果這是建立在犧牲掉隊友的前提下,還不如不要。

“我們合作。”

板寸男看向幾人:“畫給你們拿,我們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喬治看向季淮川幾人,後者都沒異議。

“行吧。”

見喬治答應了,板寸男鬆了一口氣,把看著只剩一口氣的張鳴拖到一邊休息。

喬治認真觀摩這幅畫作,在角落發現一行字:【系列之……】

“我們要找的圖恐怕不止一幅。”

他深吸一口氣,無奈搖頭:“臨風大師留下的,應該是系列圖。”

“我不確定這是第幾幅。”

目前他們還不確定,掉下去的生命條能不能恢復。

這種以命換命的接力賽無疑是激進的。

他的目光落在時梔身上:“時小姐,能請你來試一下嗎?”

氣氛凝固了一瞬。

就連一直沒什麼表情的季淮川都忍不住蹙了一下眉。

“你非用她不可嗎?”

樂米蘭其實不是很樂意。

因為就剛才那幅畫邪乎的樣,總感覺吸她兩口,時梔這樣脆弱的人就會死掉。

“她是原住民。”

喬治冷靜提醒,“我判斷,這幅畫不會攻擊她。”

“或者說,不會像攻擊我們一樣攻擊她。”

剛才這群人闖進門時他就注意到了。

那怪物追上來的時候,把人撲倒,但並沒有立刻撲上來撕咬。

而是選擇把獵物先控制住,再聞了聞這裡的氣息,然後麻溜地將人拖走,吃了就撤。

像是在懼怕著什麼。

屋子裡除了奇怪的畫,就只剩下時梔了。

喬治想,她又是在進入鎮子前的關鍵npc,身份如此不簡單,應該——

可以試試。

“時小姐,你願意嗎?”

喬治又問了一遍。

他看得出,除了他們這個小隊,另外四個男人對她都好像有很奇怪的關心。

想到進入副本前,網上那些流言蜚語,喬治只覺得頭疼。

提出這個意見的他好像捅了什麼窩。

脖子涼涼的。

“嗯。我試試。”

時梔覺得這些外面來的人很奇怪。

這畫沒有靈力。

卻能發生這麼詭異的事?

她好奇。

好奇心驅使她走上前,把手伸到畫作上。

所有人屏息等待。

修長白皙的指尖在觸碰到畫作後的幾秒,也開始出現口子,開始貪婪地吸食她的血。

但也就吃了一口。

畫作上的紅衣變得鮮活起來。

牆上的門也逐漸凝成了實體。

只聽“咔噠”一聲——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