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番外二 (3)

劉嬉嬉便在攝政王府住了下來 。

春妍聽過子舒的交代 , 自然知道該如何做 。

幾日後 , 李蒙午間休息 。 春妍讓芳娘在屋子裡守著 , 她自個兒則拉著劉嬉嬉到院子裡說話 。

“ 嬉嬉 , 你之前和我說 , 娘娘那裡還有什麼要留意的 , 是不是還沒說完呢 ? “ 她持著劉嬉嬉的胳膊 , 笑嚕嚕地詢問 。

她心中對劉嬉嬉有防備 , 平日從不讓劉嬉嬉單獨陪著李蒙 , 但面上卻沒有絲毫表現 , 和劉嬉嬉很親熱的樣子 。

劉嬉嬉也覺得 , 這攝政王府的人倒是個個都對她挺好的 。 只攝政王矜貴端肅 ,

看著不大好親近 , 娘娘卻是很好說話的 。 況且她只是要幫忙看顧娘娘的飲食起居 , 這門差事對她而言不難 。

“ 我知道的都同你說了 。 “ 劉嬉嫂笑著道 :“ 有一些 , 我這會兒也想不起來說 ,

遇到了我會叮囑你們的 。“

對於照顧李蓓 , 她確實盡心盡力了 。

“ 那也好 。“ 春妍說著 , 遠遠詢問院裡的婢女 :“ 那金絲燕窩見不得太陽 , 誰讓你拿出來曬的 7“

“ 春妍姐姐 , 這些燕窩似乎有些潮了 。 “ 那婢女回道 :“ 太多了 , 娘娘一時也吃 z

完 , 奴婢想著拿出來陶一督 。“

“ 這種金貴的東西 , 見不得太陽 。“ 春妍吩咐道 :“ 放到陰涼處去陶著 。“

“ 是 。“ 那婢女端著竹篩去了 。

“ 那麼許多金絲燕窩 。 “ 劉嬉嬉道 :“ 便是當初在太皇太后面前伺候 , 也沒有一 )

見這樣多金絲燕窩的 。“

“ 是過年時南地進貢的 , 一共就只這麼些 。 “ 春妍笑看了她一眼 , 解釋道 :“ 前兒個院下聽說我們娘娘有身孕了 , 特意給我們王爺拿回來的 。“

她拿著下巴 , 笑得頗為自豪 。

劉嫁嬉誇讚道 :“ 王爺扶持陛下 , 陡下也懂得體恤王爺和娘娘 , 這君臣之間傳出去可又是一段佳話 。“

“ 是啊 。 “ 春妍意有所指道 :“ 太后還常常說 , 讓我們王爺將陛下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呢 。 不過陛下是天子 , 我們王爺可不敢認下這樣的話 。“

劉嫁嬉的身份她自然知道 , 之所以這麼說 , 是為了敲打劉嬉嫁 。 眼下雖說他們王爺是 “ 一人之下 , 萬人之上 「, 實則皇帝還小 ,“ 一人之下 「, 是不存在的 , 整個大夏是他們王爺說了算 。

劉嫁嬉但凡識趣 , 就不該向著皇后那邊 , 提前敲打敲打 , 也省得到時候弄出什麼事來讓娘娘煩心 。

「 王爺為國殖精竭慮 , 如今國泰民安 , 姑娘們也能出門自謀生路 , 多好啊 ? "X

嬉嬉低頭正色道 :“ 這些都是王爺的功勞 , 陛下倚重王爺也理所應當 。“

春妍見她言語像是發自真心 , 便不再多言 。 多說了只怕適得其反 。

“ 嫁嬉 , 咱們去給娘媳 …...“

她拉著劉嫁嫁 , 正要去廚房 。

門口 , 趙昱進來了 。

“ 見過王爺 。

院子裡 , 一眾人連忙行禮 。

趙昱頜首 , 看向春妍 。

春妍不用他開口 , 都知道他這是在問誰 , 忙回道 :“ 王爺 , 娓娘用過午飯後在院子裡轉了一圈 , 有些倦便歇著了 。“

趙昱轉頭吩咐了子舒一句什麼 , 而後進屋子去了 。

春妍對此見怪不怪 , 王爺除了忙公務 , 餘下的時間都圍著他們家娘娘轉 , 這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

不過 , 她看子舒吩咐著人裡裡外外忙個不停 , 也是好奇 。

趁著邊上沒人 , 她上前拉了拉子舒的袖子 :“ 誒 ? 你們怎麼忽然忙起來了 7“

子舒看了看左右 , 壓低聲音道 :“ 太后娓娘聽說響們娘娘有身孕了 , 為表重視 ,

要親自來探望咱們娘娘 。“

春妍聞言 , 眼睛頓時睜大了 。 看了看子舒 , 沒有說話 , 卻來了心事 。

娘娘之前和她說過了 。 如今江山穩固 , 百姓安居樂業 , 皇帝年紀還小 , 徐太后尊稱是太后 , 實則還很年輕 。 朝中不乏野心之人 , 擲掇徐太后奪王爺的權 。

徐太后已經動了心思 。

「 那考太后那你怎麼說 ?“ 春妍不放心地問 。

“ 考太后早在先帝去世之後 , 便關了宮門 , 無事不出 , 只一心向佛 。 “ 子舒回她 。

春妍嘆了口氣 , 沒有說話 。

子舒道 :“ 你也不必憂心 , 還有什麼事是咱們王爺不能解決的 7“

若非王爺秉性純良 , 並無篡奪之心 , 那小小的皇帝豈能在皇位上坐穩 ?

徐太后目光短淺 , 識人不清 。 沒有他家王爺 , 這江山還想穩固 ? 不說朝堂中野心勃勃的臣子比比皆是 , 就是徐太后孃家那些人 , 又哪裡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了 ? 他家王爺要是撒手不管 , 到時候不天下大亂才怪 。

「 倒也是 。 “ 春妍道 :“ 只是娘娘如今有了身孕 , 不比從前 , 不能受驚擾 , 還是無事的好 。“

子舒點頭 :“ 王爺心裡一定有數 。“

儘管趙昱動靜很輕 , 李蔫還是聽到了櫃子打開的聲音 , 接著是有人寒寒寶窄在取東西 。

“ 春妍 7“

李蒙眷開眼 , 皺眉喚了一聲 。

不知道是不是這些日子睡太多了 , 她如今覺很淺 , 一點點聲音也能驚醒 。

“ 吵醒你了 ?“

趙昱捧著她的衣裙 , 撞開了床幔 , 眸色柔和 。

“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 李蕊瞧見他不禁笑了 , 撐著手臂坐起身來 , 打了個哈欠 : “ 醒了也好 , 少睡點省得晚上總是睡不好 。“

「 才回來不久 。 “ 趙昱將床幔掛在了帳鉤上 。

“ 你取我的衣裳做什麼 ?“ 李蒯好奇 , 看他手上 。

趙昱將衣裳放在床上 , 取了最裡頭的襯裙 :“ 太后要來探望你 , 我說你有午休的習慣 , 先回來預備一下 , 克得失禮 。“

他說著 , 熟稔地替襯裙穿在了李藍身上 。

「 太后要來 ?“ 李蒯任由他扶著下了床 , 烏眸轉了轉憂心道 :“ 她可是在打著什麼主意 7“

徐太后的心思 , 蝕未有太多的表露 , 但趙昱不至於察覺不到 。

診出有身孕之後 , 趙昱便將其中的利害關係都細細說給她聽了 。 所以 , 她也很清楚 , 徐太后現在對她是有敵意的 。

這會兒徐太后要來探望她 , 總不會是真的關心她 。

「 靜觀其變 。 “ 趙昱替她穿上薄襖 。

「 不穿這個 。 “ 李蒙不樂意 :“ 熱 “

她甩著手要將薄襖脫下來 。

「 秋深了 , 早晚寒涼 。 “ 趙昱道 :“ 你本就不經凍 , 如今更要小心些 “

「 早晚寒涼 , 現在不是才下午嗎 ?“ 李蓉還是不願意 。

趙昱道 :“ 你才起床 , 要穿暖和些 , 等會兒若是熱再脫便是 。“

李蓉這才依了他 , 又問 :“ 那徐太后要是為難我怎麼辦 7“

“ 她不會 。 “ 趙昱據了捕唇道 :“ 明面上 , 她會對你很好 。 便是有什麼事 , 你也不必害怕 , 有我在 。“

他彎腰垂著眸子 , 仔細給她整理裙襬 。

李蔡點點頭 。 趙昱向來少言寡語 , 也不會給她許多承諾 。 但只是這麼簡單的幾個字 , 從他口中說來 , 她便無比的安心 。 她低頭看他垂著長睫專心伺候自巳 , 眸底不禁見了笑意 。 再婚之後 , 趙昱算是將她從前伺候他的賬全還了回來 , 還連帶了好多好多利息 。 如今她比從前在興國公府時活得還要自在一些 。 畢竟 , 那時候興國公夫婦還是約束著她的 。

“ 好了 。 “ 趙昱站直身子 , 牽過她 :“ 餓不餓 ? 我從集市回來給你帶了點心 。“

「 不能總吃東西 。 “ 李蒙摸摸肚子唉嚷 :“ 劉嬉嬉說了 , 吃多了孩子太大了 , 到時候不好生出來 “

趙昱回頭看了她一眼 , 漆黑的眸底閃過心疼 。 她平日總像只饞貓似的 , 看到什麼都要嘗一口 。 但其實吃得也不多 , 多數東西吃兩口也就放下了 。

就只是這樣吃也不行嗎 ?

“ 你這是什麼眼神 ?“ 李蒙失笑 :“ 我有那麼可憐嗎 7“

她看出了趙昱眼底的心疼 。 如今二人天天相守 , 趙昱什麼也不說 , 她也能察覺趙昱的意思 。

“ 吃一口嚐嚐 。 “ 趙昱牽著她 , 走出臥室站到外面桌邊 , 捏了一塊點心 , 掰開 -

小半遞給她 。

李蒙彎著眸子接過來 , 咬了一小口 , 咀嚼了兩口皺眉 。

“ 怎麼了 ? “ 趙昱偏頭看她 。

李蓮皺著臉找東西想將口中的點心吐出來 。

趙昱伸手去接 。

李莉有些過意不去 , 執意要出去 。

趙昱拉住她 :“ 無妨 。“

李莉這才將口中的點心吐在他手中 :“ 苦 。“

芳娘守在門口 , 見狀連忙拿了銅盆進來接著 。

“ 怎會苦 ? “ 趙昱淨了手 , 皺眉不解 。

“ 你嘗 。“ 李蓮掰了一小塊點心喂他 。

趙昱張口含了 , 細細品了品 。

李蓮眷大烏眸一瞬不瞧地盯著他 :“ 是不是苦的 7“

“ 裡面添了杏仁 , 杏仁是微苦的 。 “ 趙昱嚥下口中的點心 :“ 不過 , 甜飼已經覆蓋了杏仁的苦味 , 你是怎麼吃出來的 ?“

他沒有吃出苦來 , 但能理解李蕾的意思 。

“ 我也不知道 。 “ 李蕉端起茶盞漱口 , 手放在腹部輕撫笑道 :“ 大抵 , 這是個挑剔的 7“

杏仁膏 、 杏仁露她之前吃過不少 , 從沒吃出什麼苦味來 。 今日倒是明明白白 ,

硬是吃出了苦味 。 可見是這個孩子的緣故 。

得知自己懷孕已經有好幾日了 , 但即便到了此刻 , 想起自己腹中孕育著一個小生命 , 她心中還是會激動 。

趙昱捕唇牽過她 , 眸廢見了笑意 。

夫婦二人看著彼此 , 不說話時也是在眉目傳情 。

「 王爺 。 「 子舒從外面進來 , 見李蓓也在 , 連忙行禮 : “ 娓娘 。“

趙昱轉身看他 。

子舒道 : “ 太后娘娘快到了 。“

“ 隔我去前面 ?“ 趙昱轉頭看李薛 。

李蒙自然沒有異議 。

子舒道 :“ 王爺 , 太后跟前的人來吩咐了 , 太后要到主院來見響們娘娘 , 以示親

“ 她要到這裡來 ?“ 趙昱皺眉 。

“ 是 。 「 子舒點頭 。

李蒙看趙昱 , 徐太后這樣做 , 肯定有她的目的 。

“ 便依她 。 “ 趙昱吩咐道 :“ 讓他們盯緊一些 。“

“ 是 。「 子舒退了出去 。

說是徐太后來主院 , 李蕉和李蕉也不可能就坐在屋子裡等著 。 待徐太后來時 ,

兩人攜手出了院子 , 迎在院門外 。

“ 見過太后娘娘 。“

趙昱帶著李薛行禮 。

“ 快免禮 , 免禮 。 “ 徐太后快步上前 , 雙手扶起李蓓 , 拍拍李蕊的手 , 姚態親暱 , 朝著趙昱道 :“ 攝政王 , 你也是 , 你自己行禮也就罷了 , 何必帶著王妃一起行禮 ?

她現在可是最嬌貴的人了 。“

「 娘娘言重了 。 “ 李蓉笑了笑 , 忍住了想抽回手的衝動 :“ 您請裡面坐 。“

她和徐太后上一次見面 , 徐太后還是徐皇后 , 同她並不熟悉 。

她不太喜歡和不熟悉的人有肢體上的接觸 , 而且還要虛與委蛇 , 若非迫不得已 , 她懶得做這些事 。

徐太后挽著李蒯往前走 。

李蓉只好與她並行 。

“ 這院子裝扮得不錯 , 花草樹木也是錯落有致 。 “ 徐太后誇讚道 :“ 聽說是攝政王親自佈置的 。 攝政王可真是能文能武 , 樣樣精通 。“

「 太后娘娘過譽了 。 “ 李蒙拙手 :“ 小心司階 。“

「 無妨 , 倒是你要小心些 。 “ 徐太后笑容滿面 , 頗為可親 。

李蓉據唇笑著應了 。

“ 見過太后娘娘 。“

春妍等一眾人在廊下朝徐太后行禮 。

徐太后環顧眾人 , 瞬見了劉嬉嫁 , 眼睛一亮 :“ 那是 …... 徐嬉嫁 7“

她今日來 , 為的就是劉嫁嫁 。

「 太后娘娘 !“

劉嬉嫁連忙上前行禮 , 也是一臉激動 。

李蒙側眸和趙昱對視了一眼 。

劉嬉嫁果然和徐太后有舊 。

“ 我與嬉嬉已經好多年沒有見面了 。 “ 徐太后是有感慨 :“ 還是當初 , 劉嬉嬉在宮中當差的時候 …...“

劉嫁嬉點頭 , 眼中含淚道 :“ 奴婢在考太后跟前伺候 , 做下錯事險些喪命 , 多虧太后娓娘搭救 。“

「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 你如今過得可好 ?“ 徐太后笑著問她 。

兩人敘了幾句舊 , 徐太后才挽著李蒯進屋子了 。

“ 對了 , 我今日出宮來 , 特意帶了許多澡補品給你用 。 我問過太醫了 , 這些吃了都對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好 。 “ 徐太后說著轉身 , 朝隨身的宮女揮了揮手 。

很快 , 便有一眾宮女太監拿了許多東西來 。

「 太后媳娘 , 這太多了 …...“ 李蒯愚讓徐太后將東西拿回去 , 話到嘴邊又咽了去 。

徐太后拿來給她都是賞賜 , 她若是不要 , 就是不將徐太后放在眼裡了 。

“ 這有什麼 ? 你不用不好意思 。“ 徐太后一臉羨蔚地看著她 :“ 你也知道 , 我一輩子沒能有自己的孩子 , 聽說你有身孕 , 我別提多羨慕了 。 當然 , 也替你高興 。 攝政王一心為國 , 我總覺得你們沒有孩子 , 是他被國事耽誤了 。 如今你有了身孕 , 我這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了 “

她滿面笑容 , 說話極為動聽周到 。

李蓉笑著與她周旋了一番 。

徐太后又坐了一會兒 , 起身道 :“ 時候不早了 , 我該回宮去了 。 皇帝那裡 , 我不能離開太久 。“

「 都這個時辰了 , 太后娘娘不如留下用過晚膳 , 我們再送您回宮 ?“ 李蕃客氣坂提議 。

「 不了 。 「 徐太后握著她的手 :“ 等胎象穩固了 , 有若是樂意 , 就多進宮坐坐 。 也好陪我說說話 。“

“ 是 。 「 李蒙笑著應下了 : “ 我送您 。“

“ 不必了 。 “ 徐太后攔了攔她 , 朝門口的劉嫁嬉招手 :“ 我和劉嫁嬉是舊相識 , 就讓她代替你們送我吧 。 我也好叮囑她幾句 , 讓她好好照顧你 。“

她這要求順理成章 , 並不突兀 。

李蒯和趙昱自然也不好拒絕 , 便笑著目送她去了 。

徐太后沿著攝政王府花園的小徑往外走 , 看著左右的景緻 , 緩步前行 。

劉嬉嫁跟在徐太后身側 , 落後一步 。 徐太后不開口 , 她自然也不敢開口 。

跟著徐太后來的一群宮女和太監遠遠地跟在後頭 , 一個個都低著頭 , 眼觀鼻鼻觀心 。

“ 哀家記得 , 從前的武安侯府 , 可沒有這麼大這麼豪華的園子 。 “ 徐太后緩緩口 。

她和劉嬉嫁說話時 , 不像和李蕉夫婦說話時那麼容易親近了 。 她抬著下巴 , 背脊細得筆直 , 用著哀家 “ 這樣的自稱 , 很有一國太后的氣派 。

劉嬉嫁不知她是何意 , 看了她一眼嘿囑著沒有說話 。

徐太后又接著道 :“ 如今 , 攝政王府有這樣的富貴 , 都是皇帝和哀家賞識 。“

“ 是 。 劉嬉嫁連忙應是 。

她能在宮裡伺候那麼久 , 最後全身而退 , 自然也是有幾分聰慧在身上的 。 她一下想起春妍今日對她說的話 , 好像明白徐太后的意思了 。

這麼看來 , 徐太后和攝政王不對付 ?

徐太后忽然停住步伐 , 轉頭看劉嫁嫁 。

劉嬉嫁僵在那裡 , 不敢拙頭 。

徐太后如今是太后了 , 再不是從前那個在先帝面前戰戰兢兢的徐皇后 。 她現在的目光很有太后的威嚴 。

「 劉嫁嬉 , 你不必害怕 。 “ 徐太后神色一緩 :“ 哀家叫你來 , 自然是信得過你 , 想和你談談心 。“

「 太后娘娘 , 您請說 。 “ 劉嫁嫁連忙應她 。

徐太后繼續往前蹼步 :“ 如今的情勢你也知道 , 皇帝全靠攝政王和幾個考臣輔佐 。 那幾個考臣都是唯攝政王馬首是瞻 。 攝政王其人人品貴重剛直不阿 , 哀家是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的 。“

劉嫁嬉贊同地點頭 。 攝政王向來如此 , 遠的不說 , 上京城內城外的百姓 , 誰不說攝政王好 ?

“ 但如今 , 他要有自己的孩子了 , 到底與從前不同 。“ 徐太后說著 , 面上有了程緒 。

劉嬉嫁不解地看她 :“ 娘娘的意思是 7“

她有些糊塗了 。

也不是她不聰明 , 實在是她不會去懷疑趙昱會有篡位的心思 。

徐太后嘆了口氣 :“ 你也不是外人 , 哀家就直說吧 。 攝政王妃此番誕下的 , 若是個女兒家 , 倒也罷了 。 要真是個男兒郎 , 我只怕 …... 攝政王為了孩子 , 會起反心 。“

她說著話 , 雙目滿是愁緒 , 盯著劉嬉嬉 。

劉嬉嫁泓身一顫 , 膈一軟就路下去 。 這種事情豈是她能聽的 ?

徐太后連忙扶住她 , 低聲道 :“ 劉嬉嫁 , 我有一事求你幫我 。“

劉嫁嬉懵了一下 , 連忙要路 :“ 娓娘有什麼儘管吩咐就是了 , 可幹萬莫要這樣說

徐太后扶著她的手臂 , 落下淚來 :“ 待李蒙生產那一日 , 若是個男胎 , 嬉嫁務必幫我 ! “

此言一出 , 劉嫁嬉是扶也扶不住了 ,“ 撲通 “ 一聲跪在了地上 。

「 太后娘娓 , 您也知道 , 奴婢只是個不中用的考嫁嬉 , 連穩婆都不是 。 攝政王如生產 , 可輪不到奴婢插手啊 …...“

這樣的事情 , 她可不敢做 。 她還有一家考小 , 可不想死啊 。

她出了一頭的冷汗 , 這局可怎麼破 ? 一邊是攝政王 , 一邊是皇太后 , 她哪個都得罪不起 。

“ 我不是讓你除了那個孩子 , 只是替換 , 無論男女 , 都要換出來 。 “ 徐太后道

“ 今後我會陸續派人進來 , 到時你只需配合便可 。“

趙昱的孩子 , 還是李蒯給他生的第一個孩子 , 若是掌握在她手中 。 趙昱還能不還政於她 , 讓她垂簾聽政 ?

「 大後孃娘 , 考奴實在 …...“劉嬉嫁並不愚答應 , 還要求饒 。

“ 閉嘴 , 你想閘到盡人皆知 ?“ 一個太監從後面走上前來 , 用一種兇狠的眼神著劉嫁嬉 :“ 太后娘娘吩咐你的事情 , 你敢推脫 , 一家考小的性命不要了 ?“

劉嬉嫁聽聞此言 , 愣在當場 。

那太監輕哼一聲 , 上前扶著徐皇后去了 。

劉嫁嬉路坐了一會兒 , 起身失魂落魄地往回走 。 那太監這麼說 , 難道徐太后已經抓了她一家考小 , 用以威脅她幫忙對付攝政王 ?

她慢慢走到主院外 , 扶著牆抬頭看天 , 一時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

屋子裡 , 子舒已然得了消息 , 將徐太后與劉嬉嬉的對話一字不差地傳到了李蓓和趙昱的耳中 。

“ 她果然是衝著咱們孩子來的 。 “ 李蒙手輕輕搭在小腹部 , 皺著臉 :“ 還想換了咱們孩子 , 未免太惡毒了 。“

“ 莫怕 。 “ 趙昱拍拍她手 。

“ 我不是怕 。 “ 李蒯推開他手 :“ 我是生氣 。 不怕賊偷 , 就怕賊惦記 , 你得想法子解決了她 , 不能讓她一直算計咱們 。“

她一腳踢開腳邊方才徐太后送來的一棵珊瑚樹 。 徐太后簡直豈有此理 , 想奪權想到奪她孩子上來了 。 這個孩子她好不容易才懷上 , 聽了子舒的話當真氣壞了 。

“ 嘲 。 “ 趙昱思量片刻道 :“ 你別惱 , 安心養胎 , 我來解決 。“

「 劉嬉嬉 …...“ 李蒙瞧見劉嫁嫁正走過來 , 扭頭看趙昱 , 壁眉遲疑該怎麼處置丶嬉嬉 。

“ 且先看她如何說 。 “ 趙昱也看向劉嫁嬉 。

劉嬉嫁跨進門榭 , 瞧見左右坐著的二人 , 一彎膝蓋重重路了下去 。

「 王爺 , 王妃娘娘 , 求求你們救救奴婢的家人 …...“

她路趴在地上 , 老淚縱橫 。 方才在門口思慮良久 , 她還是決意投靠李蒯夫婦 。

畢竟 , 如今這天下是趙昱說了算 。 且李蒙將她當作人看 , 而不像徐太后那樣動不動抓她家人來威脅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