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未返 作品

第 33 章 五福晉33





安清心下一凌,忙先攔住了那正要去教坊司的小太監,這種風聲鶴唳的時候,哪裡還能節外生枝。




她先屏退了左右之人,才神情嚴肅道:“可知具體因為何事?”




小喜子搖了搖頭,“奴才不知,方才也是在外面聽旁人提起的,便馬上回來稟告主子了。”




說罷,他又補充了一句:“要不,奴才再出去打聽打聽?”




安清忙攔住了他,“不用,這件事就到此為此,你待會給院裡的人都交代一下,最近都警覺些,出去也不許多嚼舌根。”




小喜子立馬明白了安清的意思,應下來後,忙出去交代眾人。




對安清來說,這事似乎來的突然,但實則卻也不算突然。




她靜靜地站在窗前,思緒不由分散開來。




該來的終於還是要來了啊。




在後世,關於九子奪嫡這場康熙年間的大戲,是何時落下帷幕的基本沒什麼疑問,但對於何時正式拉開序幕的卻說法不一。




可在安清看來,九子奪嫡真正拉開序幕是從康熙對太子的態度開始發生變化開始的。




康熙曾說過:朕所仰賴者為天,所倚賴者唯皇太子。




可見他對太子的信任和寵愛。




那這份信任和寵愛是何時出現變化的呢,就是康熙三十六年,也就是今年開始的。




這一




年,是康熙對太子態度變化的轉折點,他公開斥責了太子,並下令處死了太子身邊的三個親密侍從。()




這也被後世不少學者稱為,康熙對太子警告的第一板斧。




?迷途未返的作品《清穿之五福晉只想種田》最新章節由??全網首發更新,域名[(()




而這個對太子的警告,也給其餘皇子和朝臣一個信號,儲君之位並非堅不可摧的信號。




太子兄弟眾多,本就一個個野心勃勃且精於權謀,即便只是一點點小端倪,那也會像野獸聞到血腥味一樣往前衝的。




都是有雄才膽略的人,又怎願屈於人下呢。




何況這也並不是一點點端倪,畢竟,對於從小到大親眼看著康熙對太子是如何極度溺愛的眾人來說,這無外乎一顆驚天巨石。




想必今日在乾清宮的眾人,不管表面上如何,心底定是受到了不少震撼的吧。




果然,晚上胤祺回來時,臉色明顯不是很好。




他心不在焉地用了膳後,便坐在桌案前一發呆就是一個多時辰。




安清一開始並未管他,但後來見他實在是坐太久了,便倒了杯茶水送了過去。




胤祺感覺到身側有人,下意識抬起來頭,待看到是安清後,神色才放鬆了下來。




“今日乾清宮的事,你聽說了嗎?”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啞的有多厲害。




安清點了點頭,順勢把手中的茶水遞給他:“只聽說了個大概,但具體皇阿瑪因何事對太子發這麼火,卻是不知的。”




胤祺接過茶盞,一仰頭把整杯茶水都灌了下去,才緩緩道:“是太子身邊的那些伺候的奴才,企圖用不良言行帶壞太子,被皇阿瑪的人知道了。”




安清輕點了點頭,他只含糊地說了大概,至於是何不良言行卻未細說,但她大概也能猜到。




那些伺候的奴才又不是幕僚,和太子之間能說上什麼話呢,無外乎就是些拍馬屁的話,那又是何拍馬屁的話能讓康熙如此震怒呢,這也就不難猜了。




比如什麼九五之尊、君臨天下等等,此類僭越的話吧。




胤祺怔怔地望著不遠處的燭火,思緒不由又飄到了今日大殿之上。




今日他皇阿瑪發了好大一通火,他當眾訓斥太子的話,不可謂是不重,當場的好多人都沒反應過來,即便是知道緣由後,甚至一開始還有些不太至於。




他自幼便知道,太子與他們這些兄弟不同,不是因為他的儲君身份,而是因為他皇阿瑪親手撫養大的,就如他是皇瑪嬤撫養長大的,她老人見待自己就同旁的兄弟不一樣般。




太子小時候得天花,皇阿瑪宣佈罷朝半個月,親自照料,太子的朝服更是跟他的龍袍規格一樣,只大小不一,太子吃穿用度更是一概按照皇阿瑪的標準來,這等等的事情,可謂是數不勝數的。




所以,這些年來,即便大哥和太子在朝堂爭的這般厲害,他也並未覺得大哥會越過太子去,畢竟太子的倚仗可是皇阿瑪呀。




而今日皇阿瑪卻一改往日的縱容寵溺,這般打太子這個儲君的臉,怎麼可能不讓人震驚呢。




但是,胤祺




()在震驚之餘(),卻也隱約猜到了些旁的(),他皇阿瑪今日這通火,看似因為那些奴才所致,實則這火怕是他皇阿瑪已經憋了許久了吧。




去年他皇阿瑪親征噶爾丹時,留太子坐鎮京師監國,當時遠征塞外的皇阿瑪因思念太子,就瘋狂地給他寫信,但太子卻愣是一封信沒給皇阿瑪回,以至於皇阿瑪最後氣到寫信直接大罵他。




當時他和大哥三哥四哥都在現場,均親眼見識到了皇阿瑪的震怒和失望。




胤祺其實也挺想不通的,太子是怎麼能對遠征在外的皇阿瑪不聞不問的呢,畢竟,那可是這般疼愛他的皇阿瑪啊。




再說了,那也不僅僅是皇阿瑪,他還是一個帝王啊,縱觀古今歷史,難道他不知帝王最是忌諱的是什麼嗎。




可他二哥從小熟讀各朝史書,難道真的不知道這點?




“太子二哥怎會如此糊塗啊。”胤祺低聲喃喃道。




安清搖了搖頭,她覺得這不是糊塗,而是一種習以為然吧。




太子自幼喪母,缺乏母親教導,而康熙又對他極度寵愛,於是他就像那些在溺愛環境中長大的熊孩子一樣,覺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是應當的,也不免有些不知感恩。




至於為何熟讀各朝史書,政治敏銳度還這般低,大概也是習慣了所致,習慣了康熙對他的所有都是理所當然。




他更是從始至終都沒明白一點,他這個太子最大的倚仗就是康熙,而他需要做的便是維護好與康熙的父子之情,不讓任何猜忌和忌憚有機會紮根萌芽。




這一點,胤祺自然也是懂的,不僅他懂,怕是除了太子外,其他兄弟也或多或少明白些吧。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吧。




他默默嘆了口氣,道:“希望太子二哥能及時醒悟才好。”




這樣朝堂也能穩定,而他們兄弟們之間也不必劍拔弩張,以至於最後折騰的頭破血流,像歷史上許多不得善終的兄弟一般。




安清笑了笑,回了句:“希望如此。”




但她知道事實並未朝著他們的希望而走,太子也並未能及時醒悟。




這才僅僅是開始,是餘後二十多年腥風血雨奪嫡之路的開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