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無為 作品

第33章 熟悉(十五)

 白嫋看著方寒,滿臉失望:“我言行無狀,德行有虧你是第一天知道嗎?你難道不是從接我回來那天就知道嗎?” 

 方寒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著白嫋:“好啊!好啊!真是朕的好孩子!我看你也不會說實話了!” 

 “想聽什麼實話?是別人口中說的算實話還是我說的算實話?” 

 方寒氣的發抖:“進了刑部,沒人不會說實話!來人,先杖二十!” 

 獄卒手腳麻利的將一個長凳放到白嫋面前,又來了兩個想要架起她。 

 “不必,我說了我認!”白嫋推開了他們,自己趴在了長凳上。 

 甄亦明看形式不對趕緊上前:“主上三思啊!四皇子千金之軀切不可用刑啊!” 

 方寒厲聲說“閉嘴!”然後看向白嫋:“逛青樓,飲珍饈。你想當個紈絝,朕成全你!” 

 白嫋抬頭看著他——看著這個方都的一國之主而不是她父親。 

 沉悶的杖聲響起,動作迅速,很快結束。 

 白嫋頭上已經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她重新跪回那裡,和剛才一樣。 

 方寒問:“還認嗎?” 

 “都是發生過的事情,有什麼不認的!當然認。” 

 “繼續!” 

 白嫋起身,準備再次受刑。但這次,一個人來扶住了她,扶她站在原地。緊接著就是一個熟悉的聲音:“方國主!出使北澤是奉你的命,出使之人是我們二人,怎麼如今卻只為難她?” 

 這人是獨孤奕——那個白嫋曾經恨不得殺了的人! 

 張佩在旁邊說:“遣使的言行我們方都無權干涉。還望遣使自重,不要丟了貴國顏面!” 

 獨孤奕取下腰間的上藝閣玉牌,扔在地上:“上藝閣不算方都的?我不是上藝閣一員?” 

 方寒看著地上的玉牌:“遣使何意?難不成要干涉我國內政?” 

 “我也不願意摻和你們的國事,只不過事涉方南漓,按上藝閣那破規矩我是要被連坐的,我可不想受罰。我只問幾個問題,問完就走。不知方國主是否准許。” 

 “說。” 

 “密信從何而來?信中所述之事可有詳實情況我,可有目擊證人?這八成聯名情願者身份為何,其餘兩成又是為何不願聯名?希望方國主弄清事情原委再行處罰。”說完,獨孤奕看了白嫋一眼:“反正,她也不會跑!” 

 方寒也算是聽勸,沒再對白嫋發難。 

 甄亦明也鬆了一口氣,畢竟在他的地盤要是上演一出國主大義滅親杖刑皇子的戲碼,傳出去還不知道別人會怎麼說。 

 只有張佩,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主上,皇子無狀當依《憲令》做出相應處罰,以安民心啊!” 

 “切!”獨孤奕十分不屑:“早就聽聞張丞相不近人情只談國法,如今看來果然如此!” 

 方寒問:“《憲令》當如何?” 

 “脊杖四十,禁足思過一月。” 

 “那就這麼辦吧!” 

 “等一下……”獨孤奕還要說些什麼,白嫋制止了他。 

 “我做這些就知道,這些刑杖早晚是要挨的,如今倒也算了解了。不必再說了。” 

 行刑結束後,白嫋強撐著問:“能走了嗎?” 

 方寒擺了擺手。 

 白嫋回到上藝閣,參加箭術測試。她換好騎射裝,要去騎馬。 

 獨孤奕趕緊攔住他:“你不要買了!你忘了剛才受刑的是誰啊!” 

 “你替我求情我謝謝你,但是現在你不要攔著我,這測試對我很重要!” 

 獨孤奕知道自己攔不住她,乾脆也換好衣服跟在她身後。 

 白嫋背上受刑之後已經開始往外滲血,加上搭弓射箭免不了要用到背部的協調,才射了兩箭,鮮紅的血液就順著她的騎射服流到了她所騎的馬身上。 

 測試結束後,白嫋已經無力下馬,她緊握韁繩試圖保持平衡。 

 獨孤奕走過來關切的問:“還可以嗎?” 

 白嫋蒼白的嘴唇微動,似乎用盡所有力氣說話:“結果如何?” 

 “很優秀,肯定過了!” 

 “那就好……那就好……” 

 她再也堅持不住,從馬上摔了下來。 

 她被獨孤奕帶回房間的時候欲曉連忙給她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