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挖野菜

 凌三手裡夾了兩雙筷子，一手端了一碗麵從廚房出來。 

 凌三先將小碗放到兒子面前，把筷子遞給他：“慢慢吃，小心燙。” 

 凌平安迫不及待地點點頭：“好奇怪啊，昨天吃了那麼多，現在還是好餓啊。” 

 “你都說了，那是昨天了。筷子好好拿，實在不行我去給你勺子。”凌三看他用兩個筷子繞麵條吃，實在傷眼睛。 

 凌平安搖頭：“不要，小孩子才勺子吃東西。你看，我能吃到嘛。”凌平安把纏在筷子上的麵條吃進嘴裡。 

 行吧。凌三搖搖頭，他實在不想和兒子討論關於小孩子的話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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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吃完早飯，凌三先把菜地有些乾的地澆上水，凌平安給兔子餵了點菜葉子。二人收拾好，凌三抱著兒子，兒子抱著個竹籃子，就朝山裡進發。 

 春天山裡田地裡，各種野菜層出不窮。薺菜、馬齒莧、婆婆丁、香椿芽、蕨菜、車前菜、灰灰菜、刺老芽、水芹菜、春筍等等，還有他來了邊山村才吃到的魚腥草，涼拌起來簡直驚為天菜。不過好多逃荒過來的人都不會吃，覺得腥得很，還好他兒子和他一樣喜歡吃。 

 今天他們上山主要是摘香椿芽，其他的隨緣，看見什麼採什麼。 

 進山的路上，他們偶遇了好幾批村裡人，野菜味道好，是大山的饋贈，加上經過了一個缺蔬菜的冬天，大家對野菜的熱情連平時難走的山路也阻擋不住。更別提鎮上人也愛吃這一口，野菜的價格也比一般菜貴上許多。所以估計現在整個邊山村空閒的人都已經上山了。 

 凌三和平常一樣，遇到認識的就打個招呼，不認識的就直接略過。 

 等他走遠了，才有新來的小媳婦問旁邊的大娘：“嬸兒，那人是誰啊？恁個俊！他抱著的孩子也長得怪好看的。” 

 大娘見怪不怪地：“嗨，幾年前跟逃荒的人一起過來的，看上去就不是個種地的。結果人家現在一個人帶著孩子，種點菜打點獵，日子過得好好的。好多姑娘都喜歡他。結果，媒人去了一撥又一撥，人說自己夫人遠在京城，以後要帶孩子回去的。現在已經沒人敢打聽他了。” 

 小媳婦聽了，嘆道：“也是個痴情人，可是為什麼他夫人在京城，他在我們這小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