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 背靠背50
“這裡有什麼異常嗎?”被派過來盯梢的人向同伴抱怨:“這都幾天了,這不是一丁點變化都沒有嗎?”
“對啊,也不知道里頭到底有什麼值得重視。”同伴跟著說,他調笑道:“但是也有點不一樣的地方吧?”
“什麼?”
“因為在這個地方,我們能把貧民窟的一切都看的很清楚。”
同伴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指向了某個方向:“你看,那個女孩很明顯是在躲人。”
他掃了一眼,還真看到有個人在逃竄,頭髮和衣服都有亂有破,自上而下的高度差下分不清臉或者衣服頭髮,幾乎只是灰撲撲的一團。
而她之外的幾個低矮屋子的距離之外,就有一夥人,似乎在尋找她。
“別大驚小怪,這裡經常有這種事情。”他說。
哪怕不用過度發散思維,只要看著她破舊的衣服和不遠處那幫人的著急不耐,他都能猜到這個人的故事。
欠債的父母沾著賭或者毒,越窮的人越能生,她八成有著什麼姐妹兄弟,然後父母強迫她要挾她,讓她乾點什麼來錢快的來貼補家用,直接把她交給欠債那一方也不稀奇。
貧民窟放貸的多了去了。
他們隨口說著,也沒有太過關注,反正這些人不管再怎麼鬧也跟他們的任務沒有關係。
他們也並不在乎往下的人有什麼悲慘遭遇。
他們只在乎,做好了自己的任務,悲慘的命運就不會降臨到他們身上。
做完任務,他們就會有著足夠立身的金錢。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他們又閒聊了一句,沒再關注下頭。
盯梢的時間漫長又無趣,他的同伴掏出份桌遊,邀請他一起玩。
甚至玩到一半,口渴了,同伴還要去買個飲料接口水。
同伴離開了,他一個人更是無聊,又重新看向下頭,想看看那個女孩有沒有被找到。
結果就發現,那個女孩似乎意識到,在房屋後頭躲藏遲早會被發現,如果真的想躲開,那麼她只能到別人的房子裡頭。
但是別人的房子到底是別人的房子,她肯定沒辦法進入的。
畢竟,就算僥倖進去,貧民窟的人沒什麼善心可言,知道來龍去脈也只會把她趕出去。
……趕出去還是最好的情況。
所以她在不斷奔跑敲擊窗戶之類的舉動嘗試,試探著到底哪棟房子裡頭沒有人。
他看到這裡,已經覺得有點不對勁。
他當然知道哪個房間裡頭沒有人啊。
為了方便他們盯梢……或者是什麼其它的原因,謝密早早就把一棟房子清空,裡頭沒有任何人。
果然,在一個轉角,這個女孩在重複的敲擊之後,發現一個房子從頭到尾沒有給出過回應。
追著她的人也越來越近了。
從他的視角,能看清距離幾乎壓縮的只有,只要那夥人一個轉身回頭,就能看到這邊依靠著牆站立著的女孩。
女孩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直接掀開身邊的窗戶,從窗戶那裡就翻了進去。
“等等!她進去了。”
他聽見了噼裡啪啦的聲音,一回頭,才發現同伴愕然看著窗外,他正好目睹了女孩翻身進入房子的一幕。
手裡頭抱著的飲料正摔在地上滾動著。
現在也不需要說什麼話,他們都明白了。
那個女孩,進了他們盯梢的屋子。
他一時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感覺血液在快速地從四肢消退,所以他才會手腳冰涼。
他哆嗦著手,打通了謝密的電話。
……
謝密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安命的舊宅。
在過去,她得到的答覆永遠都是,沒有人靠近這一塊。
所以比起盯著安命待過的房子,她更多把精力放在相吉上。
相吉那邊,也確實沒有來過這一塊。
不管是每天相似的回答,還是自己視線的佐證,謝密也終於安下了心。
甚至她時不時,還會放出一點假消息,來干擾相吉那邊調查安姓的進度。
今天是星球對面好像有一戶人間姓安。
等相吉到了星球對面,她又說,好像對面那戶姓安的已經搬走了。
謝密還沒忘記說,再給她個把星期的時間,她一定可以從負責戶籍的官員那裡調到數據庫來查新住址。
一來二去也是糊弄到了現在。
現在,謝密還會偶然想起那天自己去地下室,看到的一切和聞到的屍臭味。
安命的秘密將會永遠埋葬在這裡,之後安命的事業一定會獲得騰飛,她也會跟著魚躍龍門。
在註定通往成功的未來中,安命的過去也不會帶給她任何汙點。
——本來應該是這樣子。
直到現在,謝密接到了這個電話。
“你說,有人進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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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她們是怎麼想的,主角到底打開了房門。
悲傷土豆條趁她們爭論的時候找了紙筆,直覺告訴她,接下來有需要她記錄的東西。
【她打開了房門,問我怎麼了。】
悲傷土豆條看著屏幕,老人就站在屏幕前,所以看的時候,她近乎有一種她們在彼此對視的錯覺。
這個老人跟一週目的老奶奶並不一樣,硬要說的話,她會顯得更加年邁一點,皮膚都像是融化的蠟。
看著,有著衰老的死氣。
彈幕中自然也有人提到,[老人是不是有變化呢?]大部分人都認為沒問題。
畢竟,這可是幾年前,稍微有一點不同才會顯得遊戲變動更有真實性。
不過,悲傷土豆條感覺有點奇怪。
真的有變動,那過去的老人……應該變得更老嗎?
【我告訴了她紅裙子被舉報吵鬧的消息。
“奶奶你應該可以理解啊,畢竟您孫子其實也不安靜。”我問奶奶:“所以……舉報紅裙子的人真的是您嗎?”
“而且,那個打掃衛生的人也來的莫名其妙的。平時也只有您會帶外人進來。”】
【我把理由都說出來,自己都覺得,這麼理由,好像只能是奶奶了。
但我並不認為是奶奶。
我忍不住看了看奶奶身後的孫子,雖然奶奶不可能,但是她的孫子依然有可能。】
從這個視角,雖然老奶奶在門前擋著,但是依然可以看到裡頭的狀況。
悲傷土豆條也跟著轉移的視角看向了主角的身後。
那個只有一顆頭的肉球依然被捆著脖子。
那裡確實是個活著的生物,他有眼睛有嘴巴有耳朵,但是他沒有能抓握的手,沒有能站立的腿,他是沒有任何感知的肉球。像個醜陋的爬行生物。
悲傷土豆條記得前文說,奶奶的孫子還啃老。那麼從某種意義來說,這確實只是一個寄生在老人身上的爬行生物。
但它什麼都沒動,只是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
更詭異的是,在這種肉球的注視下,主角和老人居然在面不改色地繼續交談拉家常。
【“不是我。”
奶奶否認掉之後又勸我說:“但是也沒必要她們說什麼就信什麼,也許那個人壓根就不是物業的人呢?
他或許只是不清楚我們的情況,隨便找點理由想敷衍自己來此的原因。
比如他是個小偷,只是發現你和紅裙都在,才選擇搬出舉報給自己找理由。”
我聽了之後,覺得還真是這個樣子。】
【但是他為什麼要下來呢?
我們活著都不容易,我們三個鄰居一直以來都很努力地在這裡活著,我搞不懂他為什麼要過來打擾這一切,而且,那個人讓我覺得不安。
我雖然不理解他,但也沒辦法。
如果上班後還有時間,那我再去問問是不是真的有人舉報吧。
我對奶奶說:“好,只要不是我們就沒關係。”】
說罷,主角就轉身離開,準備回去自己的房間。
但是這時候,她忽然又被老奶奶叫住了。
【“等等,能再跟我說一下那個人的樣子?”老人問:“男人還是女人?”】
伴隨著老人的聲音,主角緩慢轉頭,重新看向了老人愣神片刻。
看上去就像是在思索考慮。
悲傷土豆條靜靜等著,等待的時間似乎有點長,她看著,都忍不住想,這有什麼好考慮的。
因為怪談bking短暫的停頓,彈幕重新活躍了起來:[剛剛咱們都看到了吧,那應該是一個男人。]
[那老人為什麼還要專門問一下,好奇怪啊。]
悲傷土豆條也覺得奇怪,為什麼老人要專門問這一句,難道這個人的性別對她來說很重要嗎?
明明大家都看到了,那也保潔員應該是個男人才對。
[也未必是男人啊,因為主角只是掃了一眼嘛。完全有可能看錯啊。]
[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人都看錯了嗎?]
[怎麼還不繼續?怪談bking去喝水了嗎?]
[這裡是不是該有選項了?就是讓我們選擇男女。]有人問。
已經有人開始催促。
悲傷土豆條也在等待著,為什麼還沒繼續呢?她沒有發表任何看法,只是在紙張上不停勾勒著沒有意義的字符。
她記得,好像在很久以前,也有這種相似的、有所停頓的劇情橋段。
對話框終於開始動。
【其實是男人,但是奶奶這樣子問我,我反倒不能確定了。
當時,我到底有沒有看錯呢?
奶奶甚至開始跟我比劃那個人的外表。
“那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她低聲問我。】
年輕女人?不止是主角,就連悲傷土豆條也在奇怪,到底是哪裡冒出來的年輕女人?
[這裡沒有選項嗎?好奇怪。]又有彈幕說。
[這個地方也沒什麼需要考慮的選項吧……畢竟雖然是死是活確認不了,但是性別總能確定了吧?]有人跟著說。
悲傷土豆條看著彈幕愣了兩秒鐘。
之後才反應過來,其實她自己也覺得這個地方該出現選項。
她終於想起,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生過這種相似的橋段。
[這裡應該有一個選項?]她馬上打字問。
[因為以前對著老奶奶也有一個選項啊,大家難道到現在都沒有覺得劇情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