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背靠背2
我沒問什麼顏色不容易看出來,因為看著作家身上的黑色衣服,我已經有了答案。
冷汗直冒。”
她的語氣輕柔又不詳,宛如在講述即將發生的命運。
怪談bking看著他,微微一笑:“對,就是這種表情。”
男人下意識摸向自己的頭,滿頭冷汗。
“她告訴我,同樣的道理,如果想要寫好故事,想要寫好死亡,那麼就必須親身實踐才行,說著,她敞開了自己的包,裡頭都是肢解的工具。
真的很害怕啊,可是,如果想要成功,那麼任何陣痛都是不可避免。於是她切割了我的皮膚。”
男人目光緩慢地、遲滯地,挪向怪談bking的包。
裡頭,是肢解的道具嗎?
雖然他知道怪談bking可能是在講故事,但現在依然忍不住進行聯想。
忽然,他想起來來之前,和自己接頭的人的警告,無數人在揣測怪談bking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她們都認為,她不可能是簡單的人。
和自己接頭的人,讓自己小心,小心她這個人,小心她的怪談。
而怪談bking繼續用這種冷靜的語氣說道。
“她用石灰水清洗了我的血液,最終,我被鑲嵌在電視上,電視上一片白紅交錯。我已經不需要向作家學習怪談了,因為我的身體已經可以自己演繹怪談了。”
男人想起來自己在這裡打開的電視,敲鑼打鼓人山人海紅白交錯。地上的紅花像是被戳爆的眼珠子。
兩刻之後,被驚呆的思維才收攏大腦,頃刻間,全身都在冒冷汗,脊背發涼。
他終於意識到怪談bking在講什麼故事……
這壓根就是,在講他們現在的故事!
怪談bking壓根在講的就是他的下場!
恐懼,顫抖,怪談bking叫他的是什麼——
她的怪談,缺少素材了。
她把他邀請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房間,殺掉他,把屍體放到浴缸裡頭,用生石灰處理血跡,把空調調低,那麼在漫長的旅途——沒人發現他已經被殺死了。
害怕、恐懼——這個女人找的素材是,殺掉他。
男人猛地站起身,這是生物基因裡頭植根的本能,血液衝向腿部,告訴他——快逃!
他臉色發白,整個人因為驚恐,直不住地顫抖,他從剛剛進入這個房間起,每一處舉動都是在為此刻的恐懼做鋪墊,巨大的恐懼之下,他連尖叫都無法發出。
而怪談bking,看他兩秒,卻一下子笑出來了。
“被嚇到了嗎?”怪談bking笑著說:“所以怪談就是這麼寫的。”
……
“……您剛剛只是在嚇我嗎?”
“對啊。”怪談bking說:“這是個成功的怪談。不是嗎?”
她的語氣自然而然,暗含笑意,就像是真的在教導學生一般,於是男人也愣愣回過神,責怪自己真的大驚小怪。
“那老師,您開始說,適合用生石灰處理,只是為了給我恐懼的暗示嗎?”男人明白了,也跟著笑著問:“提著大包也只是為了給我暗示。”
“嗯對。”怪談把手伸進了包裡頭,點頭應是。
男人的目光無法移她的動作。那伸進包的手讓他莫名有些害怕。
他又想到那個裝著肢解工具的怪談了。
“可是,老師,您這些例子都是受害人的視角。”男人忽然問,“但是您自己實打實,發表在網上的故事,卻是加害人的視角。”
當時那個視角的反轉嚇呆了不少人……
他看著怪談bking,仔仔細細盯著怪談bking的表情,感到手心沁出汗。
怪談bking古怪地瞥了他一眼,笑起這個啊……
當然也是靠經驗寫的。”
……
經驗。
什麼經驗?
……
男人串聯了一下他們二者的話。
加害者的經驗……?
他忽然感到眼前一黑——什麼經驗,殺人的經驗嗎?世界彷彿進入了漫長的停滯,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著快逃。
他以為這也是怪談bking的玩笑。
他緊緊盯著怪談bking,迫待著他的否定,等待著她告訴他,這也只是一個玩笑。
可是沒有。
怪談bking只是看著他笑。
“你說對嗎?不安好心的學生?”她問。
她在笑,輕慢的,戲謔的。
男人終於明白了,面前的人只是在玩弄他罷了,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主意,並已經準備殺死他,之前的一切不過都是玩弄,不過是在營造怪談的恐怖氛圍,而一切恐怖都會在殺死他那一刻達到巔峰。
他想起來安命,來這裡的一切舉止。
舉重若輕,漫不經心。
殺人犯,瘋子,她收集素材的方法就是——
在漫長的愣神中,他恍惚間以為天搖地晃,一直以來不斷拉緊的恐懼的弦終於在此刻即將崩斷——在漫長的時間,也可能只是短短的眨眼。
男人已經連滾帶爬跑到門口,最後驚恐地看了安命一眼,手哆嗦著開門逃命。
一開門,卻全都是飛船的保衛,她們穿著標誌著飛船保衛的黑衣,黑壓壓站了一片。
男人欣喜若狂。
怪談bking這個殺人狂要被捉拿歸案了嗎?
開門看見這麼這麼多人,男人已經完全忘了自己來的目的,眼鏡一亮,手指指著門內靜坐的安命就開始歇斯底里的大喊。
“她拿了木倉械!她是個瘋子!她包裡頭一定有刀具炸藥。她想殺了我——”
保衛們把目光投向靜坐的著安命,而她只是滿臉詫異地看著男人,然後她微笑地敞開包露出裡頭的包裝水:“裡頭是冰水,最近實在有點熱。”
保衛隊長對著安命一笑點頭,轉而用手裡頭的電擊棒指著男人,冷冷道。
“這位女士稱你的舉動對她造成了威脅。該跟我們來一趟的是你。”
男人一愣,最後回頭一眼,安命已經斂了笑,疏離地、冷靜地看著他。
其他保衛已經從他包裡頭收集到了麻醉的藥品,正呈在保衛隊長的面前。
到現在為止,他徹底明白了一切。
他不是獵人,而是獵物。
徹底癱倒在地。
——
所有人都離開後。
安命還是待在原處靜坐,她側過身,拿開包裡頭的水,露出下頭的、閃著寒光的、飛船自帶的水果刀。
她的手也沁出了汗,安命清楚水果刀或許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門口的保衛隊其實是她的後手。
對她來說,和一個危險的人在狹小的房間內步步緊逼也是一個挑戰。
而冒這個險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想知道是誰盯上了自己。
只不過她沒想到,還沒套出話,這個人就被嚇出去了。
“……真是膽小。”
——
安命離開後。
投屏在沒有任何人啟動的情況下突兀亮起,裡頭紅紅白白,一片片的花,像是被棍子捅開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昨天沒有,所以是二合一!
這章找五十個寶貝掉落紅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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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安命沉默片刻,看著血色山楂恨鐵不成鋼的表情,轉而用一種謙虛的口吻請教。
“我確實不太瞭解她,那怪談bking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聽見這話,血色山楂眼神讚賞了不少:“承認自己不足就是好樣的。”
說罷,她環顧一圈,見四周沒有別人,才神秘兮兮湊到安命面前,相當大方地說出自己的揣測。
“首先,怪談bking這個人,背景一定很深吧,當時被抄襲後那種處理模式,就有人說背景很深……不過,這只是網絡上的猜測,而我自有一套自己的方法。”
血色山楂得意一笑:“我猜測的方向,就是她描寫的內容。”
“我相信,從一個人寫的內容是可以看出這個人的內在的,比如怪談bking,在軍校都無比依賴異能的情況,她居然寫異能消失。
何等的輕描淡寫,何等的大佬心態。”
安命想了想,其實也有因為原女主沒有異能,她也想象不出來有異能的生活。
血色山楂沒注意安命表情的古怪,繼續道。
“而且怪談bking,一定城府極深,我猜有這種腦子的人必然歷經千帆。因為殺了整個學校這種劇情不是一般人能想出來的,心思莫測相當狠辣。”
“而且怪談bking,一定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女人。因為她文中鬼怪飛簷走壁,對各方面要求都很高,角色尚是如此,怪談bking本人必然更有力量。”
說罷,血色山楂拍了拍安命的肩膀,道:“你就有點瘦弱。”
“可能鬼怪飛簷走壁只是會飄起來?”安命問。
“你不要把怪談bking想得這麼簡單!”
“……你想的倒也不復雜。”安命順了一遍血色山楂的思路,真誠地說。
——
安命大概瞭解了一下血色山楂,她也是軍校的學生,報名參加了這個比賽,想親身感受一下怪談bking的教導。雖然未必能被選上,但她想著起碼過來可以親眼看一看bking。
因此才遙遙趕過來。
她最後還說,可惜怪談bking沒有回覆過私信,目前她只能發送一條消息,不能長久抒發自己的崇拜之情。
說了這麼多,血色山楂看安命也順眼起來,問:“你呢?在哪裡下飛船?”
“n-1,跟你一樣。”安命回答。
當然一樣。畢竟她本就是為她而來。
“聊了這麼久,不如咱們也加個聯繫方式。”血色山楂直呼真巧:“我叫薛善,你呢?”
“安命。”安命沒準備用怪談bking的號,現在被知道身份多少有些尷尬,她準備用取回原主身份id後綁定的那個賬號。
在她來了之後,她就沒有登陸過這個賬號了,但她記得原主沒有朋友,裡頭除了催債信息應該也沒什麼了,更別提謝密都幫她處理掉債務了。
可消息欄並不空,安命剛一打開,就噼裡啪啦彈出來一堆消息。
是原女主之前讀的學校,裡頭曾經的同學發的。這所學校高額的學費,也是原主背上龐大欠款的原因。
安命手指頓了下,掃了一眼之後面無表情略過去,點開自己的id添加上薛善。
之後便相約告別。
回到自己的房間,安命又看了遍私信,因為太多了,所以她沒怎麼一條條瀏覽過。
這次點開也只是為了找找血色山楂的。
找了找,找煩了。
安命沉思片刻:“系統。”
【現在想到我了…我是工具嗎?】
“硬要說的話,和蟑螂差不多。”安命想了個比喻:“我無法擺脫的舍友。”
【真過分。】系統抱怨,卻也沒準備不幫忙,這對它來說也只是舉手之勞。
【……找跟你同一ip地址的私信嗎?誒,是不是這條,發消息的時候他也在飛船上,而且他應該很喜歡你,這兩天打賞了很多錢。】
安命一愣,薛善看上去是個學生,大概不是很有錢。
系統調出來私信。
[老師!我是你的粉絲,真的很想跟你學習一下怪談寫作可以嗎?]
確實打賞了很多錢,打賞時間在她同意協會比賽邀請之後。
安命看了眼id,說:“這不是薛善。”
【不是嗎?那我再找找,不過怪談bking。你真的火了,小小一個飛船就有兩個粉絲。】系統感慨。
“確實,就是有點巧的過頭了。”
——
同一飛船上。
“怪談bking她真的在這所飛船上嗎?”一個男人,依靠著牆壁打著通話問道。
“嗯,這是我們從協會內部得到的消息。”通話那頭的人解釋:“怪談bking的旅程飛船是協會報銷,報銷單包含飛船型號,她絕對就在這艘飛船上。”
“你的任務,就是搞明白她是誰。”
“然後……”男人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接著又發現,他沒有接通全息投影,於是默默停手。
所幸那邊答案很快。
“然後用你的能力,逼問出她異能的秘密,並且想些辦法,打暈也好下飛船後攜走也罷,不要讓她參加這個比賽。”
男人知道和自己通話的人正是異能協會內部的,但這也正是他納悶的地方。
“不過為什麼你們協會邀請怪談bking來,又有人不希望她參加……”男人問。
怪談bking選擇自己來,那邊都能靠報銷單臨時安排他到這艘飛船,這可不是一般的內部。
自己來尚且如此,男人不敢想,要是她當時選擇乘坐協會的船來,那又是何等四面楚歌。
“這不是你能知道的。”那邊聲音冷下,又囑託幾句。
“但你要小心一點,我們不知道怪談bking的異能是什麼……有人揣測是對人精神造成影響的精神系,總之,不是什麼好對付的人。”
“而且,更要小心她嘴巴里頭的怪談…”那邊聲音忽然不安起來。
大概看過她怪談的都無法徹底安下心。
說罷,那頭便掛斷通話。
男人有點莫名其妙。
怪談bking,真的是這麼危險的人嗎?
他最後回顧了一遍光腦上,發給怪談bking的私信。
[老師!我是你的粉絲,真的很想跟你學習一下怪談寫作可以嗎?]
現在還沒回。
他收到了委託者的打款,給怪談bking打賞了很多錢。
這麼多錢,怎麼也能回條消息吧?
更何況,男人也不覺得怪談bking值得這麼多錢。
雖然那邊說怪談bking危險,可怎麼看都只是一個寫故事的人。
……他就不知道怪談bking有什麼好擺譜的。說是危險,可他不這麼覺得,編個故事,誰都能做到,能有多危險?
男人開始規劃之後的舉動。
只要怪談bking回覆,馬上,他就順理成章引出自己在星際旅行,再自然而然引出飛船信號,故作驚訝地問,自己怎麼跟老師在同一艘飛船
從線上教導到線下見面。
打暈,攜走,逼問。
只不過卡在第一步。
但他沒想到和怪談bking聯繫上並不簡單。
也就是這時候。
他看見了怪談bking的回覆。
[可以哦。]怪談bking回覆道。
……?
之後的一切都順利得不可思議,就像是網上傳的高冷都是假象一樣,從故事的教導聊到他目前的星際旅行,不過一天,他就和怪談bking約好了線下見面。
與其說是他迫待跟怪談bking見面,不如說是怪談bking也迫待跟他見面。
順利和善輕鬆得離譜。
好像一切神秘的傳聞都是莫須有。
……這就能看到怪談bking真人嗎?
男人覺得不可思議。
怪談bking讓他新開個房間,她將在這裡實景教導一下怪談的寫作。
男人最終還是忍不住了。
[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正好我也在苦惱下一個怪談的素材。]
素材?
什麼意思?
……莫名其妙。男人算是徹底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