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打入冷宮

 “呵呵，你真是慣會當聖人，蠢的可憐。” 

 “你當我是真心和你接觸的？哈哈哈哈哈哈，我都是裝的！” 

 “利用你那可憐的聖人心，故意一開始把自己悲慘的身世告訴你，沒想到啊，你是真的不設防，我說什麼，你就信了？！” 

 “要不是你是敵國質子，陛下再怎麼不疼惜你，你的地位也在這一眾公子中不同，我又怎麼會接近你？” 

 “可是啊，陛下對你，太好了點。你欺瞞了陛下，居然還能活生生地站在這裡！而我，卻進了這冷宮荒廢之地，再無得聖寵的機會！” 

 “你知道陛下昨日是怎麼對你的嗎？他如此的溫柔，像是捧著一件稀世珍寶。半個月過去了，你居然還能得到陛下寵愛！” 

 “你怎麼能得到陛下寵愛？！陛下是天下人的！他不屬於我，也不屬於你！他不屬於這後宮中的每一個人！”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樣的人，怎麼值得陛下寵愛，別以為我沒聽見，你每次稱呼陛下為狗皇帝，我只要告訴了陛下，陛下肯定會把我弄出去的吧。” 

 程育竹越說越癲狂，宋揚一旁的紅蓮都震驚地張開了嘴巴。 

 宋揚沒想到他是這麼看待自己，想到昔日的種種皆是他裝出來的，他心裡像是打翻了調味料，十分的難受。 

 “你說的……是真的？” 

 程育竹聽他這話，放聲大笑，笑著笑著，他不禁哭了起來。 

 他蹲下身來，掩面哭泣：“你們都是一樣的人，欺我辱我棄我……” 

 “你們都該死！” 

 宋揚於心不忍，輕輕地走了過去，拍著他的後背為他順順氣。 

 程育竹負氣躲開了他的手，“別碰我！” 

 宋揚還是堅持，手重新撫上他的背。 

 雖然他對他的一切都是裝的，但至始至終，他都沒有想要害他。 

 宋揚相信，他只是受了傷，心中還是良善的。 

 程育竹堅持躲，宋揚堅持追，後來程育竹也不躲了，一直掩面哭，像是要把他這十幾年來積攢的情緒，都發洩出來。 

 過了許久，程育竹像是平靜了下來，他抬頭看著帶著些許安慰笑意的宋揚，問道：“我都那樣說了，你為何……” 

 宋揚看著他哭紅的眼睛，配上那略顯蒼白的面容，倒顯得柔弱可憐。 

 “我相信，你是個善良的人，正如我當時所說，你和我弟弟一般大，我是真心將你當弟弟的。” 

 聽到他這麼說，程育竹又不禁哭了起來：“我……我當時也是真的……不安好心。” 

 宋揚輕撫著他的背脊，又從自己的寬袖中掏出了一塊帕子遞給他。 

 “你只是存了壞心，並沒有害我。” 

 程育竹踟躕地接過了他的帕子，問道：“你就不怕我現在也是演的？” 

 宋揚輕笑，愛憐地摸了摸他的腦袋：“那也沒事，人活在世上，本來就是帶著面具生活的。你若是害我，我也定會償還回去的。” 

 宋揚這一番話不僅安慰了他，更是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程育竹不禁又哭了起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願意靜靜地陪在他身邊安慰他。 

 也許是經歷了太多事，他漸漸忘記了本心。 

 宋揚見他又哭了，有些侷促：“你又怎麼了？是不是我哪裡說錯了？” 

 程育竹猛搖頭，“不是，兄長……如果你還願意讓我稱呼你一聲兄長的話，我只是第一次見到有人願意關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