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光是兩封筆跡相同的信雖不能說明什麼,但也足夠讓這件幾乎蓋棺定論,即將成為一抔灰燼的舊事再度冒出火星。

趁祁昌懋養傷間隙,魏垣明裡暗裡派人追查,方得知祁昌懋對字跡的謹慎程度遠超旁人,只有在情況極其危急時才會親筆書寫......若魏圻陣亡前所收情報為祁昌懋親筆,那也就能解釋為何他迫切出徵,沒有一絲猶豫。

順著線索查,最終在鄭普那兒得到了實情——魏圻最後一戰,的確是祁昌懋遞的情報。

他們之所以這樣做,也實在是奉命行事,雖說了實情,卻言盡於此,至於奉誰的命,他沒有直言。

魏垣只能自行猜想,長兄若是勢起,他日必定威脅到祁家,試問哪個已經得勢的大族會坐視自家基業衰微而不顧?

況且當年皇帝疑心長公主,祁家還負有監管職責,正好借了由頭以權謀私。

所有事情在魏垣心中串了一遍,緊接著他又拿出手上現存的證據以及陳情書,稍作解釋後,對許瑜說道:

“長兄之事已過去兩年有餘,那張致他身死的‘情報’早已不知去向,或許已經焚為齏粉,如今我手中雖有證據,卻無法直接定罪於誰,還望殿下將其帶回京城,請陛下聖裁。”

桌上東西不少,在魏垣敘述之時,許瑜大致翻看了一二,隱隱翻騰著一股憤懣:“魏圻表兄的確可惜,我知道祁家人不是好相與的,卻不知他們還存了這些心思……回京後我必定一五一十稟告父皇。”

“多謝殿下……”魏垣聽罷,直身施了一禮,“難得不以書信交流,有些話臣不得不言。”

“表兄可別與我生分了,但說無妨。”許瑜悵嘆道。

“梁王與太子,看似是兩個皇子之爭,實則是陳氏與付氏的博弈,恕我直言,梁王心氣高傲不善體察民情,固然不可為人君,但太子過於仁善,甚至軟弱,即便付氏一族將他扶上皇位,只要陳氏一日不衰,整個前朝便有得鬥……”

話說一半,魏垣沉吟了片刻,接著道:

“三皇子、五皇子無治世之才,阿玦……實在不宜捲入那些腥風血雨,大炎未來之勢,還得仰仗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