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和 作品

第一百零四章

就在魏垣即將開口之際,她恍然大悟——雪魄定是以為自己身懷有孕,跑去兩人面前說了一番。

“還難受麼?雪魄說你方才險些嘔了......”魏垣說著,來到床邊,緊挨她坐下,他眉頭微揚起,神色中滿是關切。

被這樣的目光注視,紓雅略感尷尬,臉也臊得有些發紅,應道:“別聽雪魄胡說,胃內有些不適罷了,上月還來過月信。”

“還是讓必心替你瞧瞧。”

魏垣緊攥著她的手,可她此刻只想以另一隻手掩面。

伍必心應聲上前,隔著紗袖為她診脈,凝眉半晌,得出結果:“夫人的確未有身孕,不過身子有些疲乏,如今正遇春困,懨懨的不舒服也屬正常,得好生將養才是......”

見她臉被風吹得有些糙,還隱隱有些憔悴暗淡,伍必心又關切道:“這一兩月騎馬耗了不少體力吧?”

紓雅點頭應是,慶幸沒從他口中聽到什麼意料之外的消息。

誤會解除,她耳邊響起一聲嘆息:“沒事就好......”

魏垣說著,擁她的那隻手臂卻緊了兩分,臉上關切神色還未散,又平添一股淺淡的失落感。某一刻,他也盼望這事成真。

雪魄立在一旁,像是做錯什麼事一般,垂頭不語,嘴還微撅著。

“魏兄,你是不是忘了我頭一次為紓雅診脈時說過的話了?”是時,伍必心俯在魏垣耳邊輕言。

去歲春,紓雅婚後初次發了寒症,伍必心號脈後知曉她體質陰寒,不宜生育。

當日伍必心說錯話惹得魏垣煩悶,他倒未將病症一事放在心上,此刻回想,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

“無妨,養好身子要緊,讓你受罪了......若是疲累,就別再去做那些辛苦之事。”

魏垣也曾想過將來與紓雅有個孩子,那時他為人父,必定與自己父母不同,不似父親那般懦弱也不似母親那般偏執,僅僅讓孩子身處愛意之中,不求他有凌雲壯志,只盼他魂靈堅實,即便某日身陷囹圄,也能絕處逢生。

可這些都只是後話,如今他只願愛人康健。比起那尚未見到蹤影的孩子,他無疑更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