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和 作品

第六十四章

 可紓雅自己也沒有勝過多少,擔心母親舅舅,又心疼玉翹受苦,自寧王府帶出小皇孫後,眼睛還一直紅腫著。

 “抱歉,奔走多日無果,最終還是......”

 “已經很好了,只要他們捱過去嶺南的遙遙路程,一切還好說......”紓雅抿了抿嘴唇,遲疑開口:“該是我感謝你們......”

 她說著,眉宇間透出一股歉疚,這些時日幫助她的人不少,可皇帝若動了心思便難以收回,只能盡力補救。

 出事後,紓雅第三次回韋府時,母親生了好些白髮,舅母也失去了往日打理家事時的幹練勁。據說她生父也不時來韋家門口叫人傳話,好歹說盡硬是要帶長慶回柳家,煩得長慶險些衝出門去和他幹一架。

 他們就像砧板上的肉,靜靜躺在那兒任人宰割,而紓雅毫無能力庇護,甚至一度自身難保。

 如今僥倖壓下韋家人的生死問題,來日她定不會讓他們在那流放之地了此殘生。

 “上次,你把契約都撕掉了......”紓雅頷首,未與他對視,嗓音低沉地說道:“沒有白紙黑字也沒有見證人,不作數......”

 上回見長公主時,正要說和離,誰知韋家事發,被迫打斷,直至今日,他們依舊還有夫妻之名。

 “你說什麼?”魏垣一聽便明瞭她話中含義,對她這回心轉意有些不可置信。

 紓雅解釋:“我是說......大人還要請旨與我和離嗎?”

 她驀然讓出選擇權,再度抬眸時,對上一雙飽含驚詫的眼睛,眼中光點也給了那張憔悴面龐以希望,好似氣色都提了兩度。

 須臾,她撞進一個結實的懷抱,是魏垣在剎那間將她擁入懷中,抱得很牢,似乎要把她揉進心中方才罷休。

 紓雅感受到他胸膛與雙臂肌肉的壓迫,且近日又消瘦了些,連一點軟和處都沒有,若非她側著臉,只怕呼吸都困難。

 “大人,你傷口!”

 紓雅從嘴裡艱難擠出幾個字,可魏垣並未回應。透過薄薄一層單衣,她能聽見他那熱烈搏動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