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氣

 雪魄心想府中並沒有人這麼不會避讓,定是撞上了魏大人,藉著不遠處房間裡的燈光抬頭望去,魏垣本就深沉的面色在明暗交接中顯得更加冷峻。

 他今日正巧穿了件玄袍,在夜裡更是看不清人,雪魄見是他並未出現幾分驚訝,現下只覺得被他胸膛撞得有些疼,些許發懵。

 剛捂著額頭想說話,魏垣便也是用食指按在嘴邊“噓”一聲。

 反正雪魄沒見他幾個好臉色,只好唯唯諾諾地走開。

 她走得急,鞦韆上的兩盞燈籠竟也沒取一隻拿去照明,紓雅在這片光亮下無聊地輕輕晃盪。

 聽見腳步聲,紓雅以為是雪魄回來了,還尋思她腳步快,沒想到回眸瞬間看見的卻是魏垣。

 本想笑意盈盈地迎接雪魄與杏仁酪,這下迎來塊三九寒冰,她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既然他是那樣冷漠無情,自然也要用同樣方式對待。

 魏垣靠近,紓雅不為所動,他走到哪一面,紓雅便將身子轉向另一面。

 來來回回三四次,魏垣拿她沒辦法,於是徑直坐上那空出一半的鞦韆,手搭上紓雅那一側繩子,聲音泛涼道:“聽說夫人漏夜出府,密會別的男人......”

 紓雅仍不吱聲,也不與之對視,尋思自己自作多情白白關心那麼久,到了他那兒卻只是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偶。心中憤憤不平:

 “是啊,我找晏大人私會,我就是看中他了。”

 “不準,他心思深重,換一個......”魏垣嗓音中夾著急促而過的不悅,幾乎在她說完最後一個字時脫口而出。

 紓雅甚為驚奇,最為心思深重之人正坐在自己身畔誹謗著他人。

 驀然轉頭,她帶著兩分戲謔:“會都會了,等咱們一年期滿,我即刻與他成......”

 話音未落,魏垣兀地貼近紓雅臉龐,貼得很近很近,幾乎還差半寸便要吻上去。紓雅猝不及防,唯有緊閉雙眼,可壞事最終沒有發生,他停在了原處。

 背對著的小路上,雪魄端了杏仁酪剛好走來,錯位之處看見兩人正在親密,一句“咦惹”順勢從口中蹦出。

 “小孩子看不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