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儀宮

 “好了,雙方辯駁總也不是個頭。”見二人爭論,皇后發了話:“原不是什麼大事,可陛下猜疑逆黨生事,留心些總是好的......”

 “那娘娘打算......”淑妃試探。

 皇后:“以陛下的意思為主,盧修儀先禁足宸元宮,這幾日先著人查查那些受贈嬪妃的織錦。等一切真相大白後必不冤屈任何人。”

 淑妃見皇后定奪尚可,拂去眼角剛流出的一顆眼淚,緩緩起身;

 “既然娘娘有主意了,那臣妾只好遵從,便也等上幾天,相信真相定會水落石出。”

 皇后允了淑妃離去,鳳儀宮少了那啾鳴般的聲音,霎時安靜許多。

 紓雅感嘆這姐夫終於說了一句硬氣話,雖然還是語氣緩和,卻也是一大進步,任憑淑妃再肆意妄為,到底也不能拿他如何。

 反正也遭人恨了,恨回去又何妨?怎樣都是自己吃了虧,若不回擊一句,只能吃個啞巴虧。

 這話,還是她剛到韋家時,玉翹教她的。

 那些年她的生父常來騷擾,紓雅不敢沾染大人間的事,可看見母親憂愁,她也常常氣得直哭,玉翹知道始末後,向她闡釋了那個有些幼稚的道理,還教給她一個“放肆”辦法,要是哪天那人再來,就用石子丟他。

 那時玉翹俏皮、有主見,和如今溫溫柔柔的樣子很不一樣。

 也難怪她和許玦惺惺相惜了。

 “淑妃年輕時,也算明豔活潑,不知是不是年歲上來,也刻薄了些,什麼性子都能往明面上抬。”淑妃走後,皇后兀自嘆息:

 “倒也是個上心的,平日見你躲她都不及,今日為了你娘卻也敢與淑妃對峙。”

 許玦若有所思,他自認並非“敢”,而是隻有多數人向著自己時,他才會去爭執,去對抗。

 半晌後,緩緩答覆;“兒臣怕,還得依賴韋小姐指點,她是兒臣妻妹。”

 語畢,皇后看向他身旁立著的紓雅,眸底閃過一絲光亮,或為欣賞或為質疑,片刻後熄滅,笑道:

 “長公主家的媳婦,還算聰慧......”

 聽到皇后誇讚,紓雅欠身行禮:“娘娘謬讚,事情還未解決,紓雅只是替蒙冤的盧修儀略盡綿力,最終還是得靠陛下聖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