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低調不再是選擇

嚴格來說，用“會面”有點不太準確。江摯排隊在快餐車買了一份深海魷魚套餐，然後找到一張空的公園長椅坐下。打開包裝袋假裝開始享受美食的同時，以極快的手速將裡面一枚憑空多出來的無線耳麥塞進耳朵裡。

抬頭看了看天空，他忽然開口：“月明星稀，讓我想起威徹斯特的雨夜。”

耳麥裡傳出一聲短促的電流音。不管另一方在哪個方向，有著怎樣的距離，總之，通訊接上了。

“哥譚的月光同樣迷人。”

聽到耳麥另一端經由變聲器傳過來的這話，江摯瞬間頭皮一緊，隨即又恢復平靜。這跟約定的暗號不一樣，聲音也不一樣，不過，他知道對面是誰了。

“怎麼是你，教授呢？”

對面答覆：“澤維爾那邊遇到一些麻煩，他委託我來與你聯繫。”

江摯沒有太糾結換了聯繫人這個事。他隨口問道：“都用了變聲器了，何必還壓低嗓音？”

也不知道是沒聽出他在吐槽，還是選擇性無視，又或者是不想浪費時間，對面回應：“我們到現在還不知道目標是用怎樣的手段來監控這個國家的。”

江摯撇了撇嘴。

這裡對方說的“目標”，指的是沃特公司用來監控整個阿美莉卡國境線的手段，目前還不清楚那是某個或者某些個擁有千里眼順風耳之類能力的超能力者，還是某種帶著監控類超自然效果的器物，抑或更神秘莫測的魔法巫術？總之，每次有人進入阿美莉卡，不管是以何種方式偷偷潛入還是走正規渠道辦旅訪工作等簽證，只要是對沃特公司懷有敵意的，都會被感知到，沃特旗下的所謂超級英雄就會隨之而來，用各種理由將之關押或驅逐，基本沒有例外，甚至有的被當場擊殺。正因為有那套未知手段的存在，教授他們一直想要重返阿美莉卡都失敗了。用他們的話來說，那個監控手段，是比祖國人乃至整個超級七人組都要嚴重的威脅。

“教授不會被那玩意揪出來了吧？”江摯不無擔憂的問道。

對面只來了一句：“那不是你現在該煩心的事。”

好吧。

江摯已經潛伏兩年了，目標就是找出那種程度的監控是如何實現的，不止是為了他人的反攻、拯救阿美莉卡拯救世界什麼的，主要還是為了他自己。他需要那玩意回答他幾個問題——迫切需要。可惜在這件事上，江摯做得不能說順順利利吧，至少也是一無所獲。

“……用華夏話來說，我已經將那個地方刮地三尺。我甚至潛入過他們用來做人體實驗的地下室，差點被發現。我還以勤工儉學的名義，客串過清潔工保安幫廚，埋伏於後勤線路還翻找過那些垃圾桶，都沒有發現一丁點線索，倒是學會了做菜，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在新方東當間諜……”

“你的方法錯了。”對於江摯發的牢sao，通訊另一端的傢伙毫不客氣地打斷。“翻箱倒櫃、埋頭追蹤痕跡，那是警犬才做的事。很多時候單靠觀察和搜查是不夠的。警察向涉案人員錄取口供，偵探也要通過問話獲得線索，而臥底間諜的關鍵，是結交朋友擴充人脈。想打聽某個秘密，最好的辦法就是跟那些可能知道秘密的人搞好關係。一開始我就不同意這個計劃，你浪費了兩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