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楊老三正伸手急切而又胡亂的解著衣衫，身後忽然傳來悶哼聲，連帶著幾聲“撲通”聲。

 有人拍了拍楊老三的肩膀，楊老三不耐煩的動了動肩膀甩開手，怒道：“催什麼？”

 “等著！”

 “噗嗤”一聲，楊老三身上一痛，見著一把尖刀，從自己的肚子裡面穿出來，血液瞬間湧了出來。

 楊老

 三回頭正要開口說話，剛一張口，有血沫從口中噴濺出來。

 那把刀順勢抽了回去，楊老三像一灘軟泥一般癱倒在地上。

 趙霽一腳將楊老三的屍體踢開，拿起燈，仔細的照著章雲孃的傷勢，又回頭看了看外面，喊道：“進來！”

 從外面走進來一個跛腳的年老女人，沉默著跨過地上的幾具屍體，將手上的食盒放下。

 趙霽背過身去，那年老女人將章雲娘身上的衣衫整理好，又將章雲娘臉上的血跡擦乾淨。

 趙霽從食盒裡面端出一碗黑漆漆刺鼻的藥來，和那年老女人一起合力給章雲娘灌了下去。

 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趙霽遞給那年老女人，沉聲說道：“看好她，醒了就把粥湯餵給她！”

 那年老女人默不作聲，接過銀子揣在懷裡。

 趙霽彎腰把幾具屍體拖了出去，將地上血跡清理乾淨，拍了拍手，彷彿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舒了口氣。

 章雲娘醒來已經是半下午了，那年老女人見章雲娘醒來，就扶她坐起來半靠著，一勺子一勺子的將早就涼透的粥湯餵給章雲娘。

 章雲娘只覺得頭上沉重無比，又疼的很，一動就頭暈眼花，只能張嘴吞下冰涼的粥湯，嗓子乾澀澀的痛，冰涼的粥湯嚥下去，章雲娘倒覺得嗓子沒有那麼痛了。

 一碗粥湯喂完，那年老女人將章雲娘扶著躺下，自己仍舊沉默的坐著。

 自從經歷了京都大牢一事，章雲孃的身體就大不如前

 了，接連不斷的波折，加上受傷、欺辱、被打，章雲娘倍感虛弱無力，不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幾次醒來，都是這個默不作聲的婆子守在自己身旁，喂湯喂藥的照顧著自己，章雲娘難免感激的很。

 自己隨著林昆夫妻出了京都，身上本就沒有什麼銀兩，報答的話，自然無從談起。

摸了摸頭上、身上，章雲娘捋下腕上的兩隻光面銀鐲子，塞在那跛腳婆子手上，十分感激的說道：“這些時日勞您看顧，我沒有帶什麼東西，眼下只有這些，您暫且收下！”

 平日裡一句話也不說的跛腳婆子擺擺手不接，直接說道：“你男人給過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