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審判之力
溫迪的話語令所有人感到迷茫，活了大半輩子忽然被人說“你不是人”，誰能接受啊。
“而你們所做的這一幕。”溫迪笑著說道：“正應了預言，人們將會在審判庭上進行一次對水神的審判。你們在推進預言的發展哦。”
“怎麼可能！”派蒙緊張的說道：“我們想改變預言，卻成為了預言的一部分？”
“那接下來怎麼辦？”
“我不知道……”熒也迷茫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啊。
派蒙焦急的說道：“那是不是，根據預言的順序，真正的末日馬上就要來了？不行不行，我們快請蘭德老祖！誒，蘭德先生呢？”
就在慌亂之間，劇烈的震動傳來，歌劇院的中央空間忽然開始破碎！
一頭龐大無比的紫色鯨魚，從虛空中搖曳而出，張開大嘴想要吞噬一切！
那維萊特瞬間舉起權杖對準對方，對這頭不速之客進行壓制，然而一股恐怖的力量忽然瀰漫了開來，大鯨魚似乎也品嚐到畏懼的滋味，立刻遁入虛空遊走，其中還隱隱出現了公子和他交戰
那維萊特轉過頭望去，發現不知在何時之間，亞歷克斯已經來到了舞臺的中央。
“那是什麼？”
亞歷克斯望向那維萊特，指了指鯨魚逃走的方向。
“那條「鯨魚」並不屬於提瓦特，是一條一直流著眼淚，穿梭於星球之間的怪物。它正貪婪地吞噬著星球胎海的能量，變得越來越大，也是海平面上升的主要原因……鯨魚就是預言中的災禍的根源了。”
“那豈不是隻要打敗他就行了！”娜維婭衝過來問了一句。而那維萊特卻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它已經吸收了太多星球胎海的力量，甚至幾乎已經與星球的胎海融為了一體。或許就算毀掉整個提瓦特，這條鯨魚依舊會活著，然後遊向其他的世界。”
溫迪補充道：“就算打敗了他，預言還是會發生的，只是，一般而言預言只是神明所看到的角度，也許在死角里，會不會也有事情發生呢？”
“哎呀，時間來不及了。”溫迪抬頭看向那正在運作的諭示機，說道：“我認可。”
“這的確是，足以審判神明的力量啊。”
就在諭示機開始運作，死刑即將到來的那一瞬間，一陣光芒忽然籠罩在所有人的身上。而在最後模糊的一刻，人們卻清晰的聽到四個字。
“我有異議。”
時間彷彿被暫停了一樣，一些人被帶到了一個暫停的空間。
左側，那是黑暗的舞臺，角落裡的芙寧娜開始回憶起了自己的一生。
右側，那是光明的舞臺，真正的水神，純白的魔神，頭頂懸著那審判之劍，面對著最高審判官那維萊特。
兩邊都被那紅色的帷幕阻隔，芙寧娜永遠無法再見那水神一面，另一邊發生的事情，也永遠無人知曉。
“你……”
那維萊特面露驚訝的表情，看著眼前純白的“芙寧娜”，而她卻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不好意思，我很喜歡你現在的表情，不知不覺的笑了出來呢。”
“你是誰？你不是芙寧娜。”
“看你這麼驚訝，說明我成功了。很明顯，我就是你要找的水之魔神，芙卡洛斯呀。”純白的芙卡洛斯笑著調侃道：“我成功的騙過了你們所有人。”
“為什麼？”
“準確的說也不是騙你們，是為了騙天理。”芙卡洛斯搖頭說道：“沒辦法啊，那個棘手的預言，前任的水神可是把爛攤子，造人的原罪全部都繼承給我了。沒辦法，誰讓我是她的眷屬之一呢，只能自己想辦法嘍。”
“那芙寧娜呢？”
“她是我剝離出來的人類，我是神格，她是人類，我理想中的人類，喜怒哀樂應有盡有。”芙卡洛斯說道：“隨後我詛咒了她，為了完成騙過天理的計劃。那個預言，水神自己孤零零地坐在神座上哭泣。所以，芙寧娜得扮演水神，預言中的水神。”
“在我的詛咒之下，只要我神格還在，那芙寧娜就永遠都不會死，但也永遠享受不到人類該有的幸福和快樂。她將永遠被迫以歌劇院為舞臺，扮演預言中的女主角，為了預言看似實現，而永遠的扮演水神。”
“可是……”那維萊特沉默了，真相居然是如此的驚人，他覺得剛才那一幕，對芙寧娜來說太過分了，他說道：“可她終究是人類吧，精神上的強度也只有人類的水平。這對她來說，是何等痛苦的折磨。”
“是啊，儘管那也是我自己，但我也得向她道歉呢，為了這五百年來，一場無比漫長、無比孤獨、無比痛苦的歌劇。”芙卡洛斯說道：“連神明都無法無視五百年的磨損，她卻堅持到了這一刻，還堅信，自己就是水神呢。”
那維萊特的拳頭握緊。
“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嗎？”
“是的，要騙過天理，首先得騙過自己。”芙卡洛斯說道：“她真的了不起，這五百年來，但凡她的意志鬆懈，楓丹都只會剩下糟糕的結局。不過，我也不是看著芙寧娜受苦，自己心安理得的傢伙啊。”
她抬頭看著頭頂的劍，道：“五百年來這股力量，足夠把正義之神連同王座，連同那約束的規則，一同毀滅了。”
“啪啪啪啪。”
掌聲從一側響了起來，芙卡洛斯詫異的回過頭，只見那阻隔了一切的紅色帷幕被拉開，一個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不僅是如此，他還燒燬了所有的帷幕，讓人看到那一片漆黑的舞臺。
舞臺上，芙寧娜獨坐在王座上，暗自流淚，在看到另一側的光明，看到芙卡洛斯的一瞬間，她眼中忽然有了，快速的衝了過來，但卻在明暗的交界處，被無形的壁壘所隔開。
“芙寧娜……為什麼……”芙卡洛斯看著滿臉淚痕的芙寧娜，輕輕搖了搖頭，道：“別過來，這裡是刑場，你會被波及……”
哐啷。
瞬間，那無形的壁壘被一拳全部摧毀，光暗開始交織。
芙寧娜一個摔倒，卻被人抓住了後頸提了起來，她抬頭一看，發現是亞歷克斯。
但此時的亞歷克斯，身體似乎開始隱隱變得透明，身上的力量變得不穩定了起來。
“我有異議。”
亞歷克斯提著芙寧娜走到了芙卡洛斯和那維萊特的中間，在真正水神驚訝的眼神中，道：“你，你們、楓丹，理當無罪。是誰定義的，嚮往人類成為人類那是一種罪孽？”
“天理……”那維萊特默默的說出了兩個字。
“她敢來和我對峙嗎？”亞歷克斯笑著說道：“我都不敢說我能代表人理，她口氣倒不小。”
“雖然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誰。”芙卡洛斯看向亞歷克斯，說道：“但預言是註定發生的，對抗預言就意味著對抗整個提瓦特大陸的命運……”
說話間，亞歷克斯的手忽然放在了芙卡洛斯的頭上，讓芙卡洛斯一愣。
她感覺到一種力量在體內運作，神之座和自己聯繫彷彿被強行切斷了一樣，從此水神便只是指代那神之座，而自己也變成了……
人。
“你們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我也想過，要不就順應預言順應你的辦法，順應那個預言，我知道你有解決末日的手段。”亞歷克斯的另一隻手也放在了芙寧娜的頭上，道：“但我這個人吧，有點任性，見不慣任何的犧牲。”
“所以……”
亞歷克斯的眼睛越明亮，他的身體也就越發的黯淡。一股不容忍於提瓦特的力量在他的身上誕生。
“我會搶一下你們的戲份。”
感受到亞歷克斯的威脅，諭示機打造的利劍在某種不知名的干涉下已經把劍刃對準他了！
“不如兩位女士共舞一曲助個興如何？”
亞歷克斯鳥都沒鳥頭頂的劍，從手中拿下來一張空白的卡牌落在地上，片刻過後，卡片上就浮現了芙卡洛斯和芙寧娜的身影，他隨後笑著說道：
“我宣佈，楓丹【人】無罪。”
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亞歷克斯原以為會得到其他特性的東西，沒想到卻在這裡得到了最為珍貴的那一個——想要成為人的願景。
這種願景，承載了太多的美好，甚至連芙寧娜身上所帶的其他特性，那為了隱藏秘密而堅守了五百年的痛苦都無法比擬。這不是一個人的願景。
而是在兩位水之神的帶領下，整個楓丹人的願景。
這能【人】的特性，不再狹隘的指代某個種族。
而成為生靈共同的願望。
得到這麼寶貴的東西，亞歷克斯也得支付相應的報酬。
這份報酬就是。
一份喜劇的閤家歡的結局。
不管攔在他面前的是什麼。
今天，他說是閤家歡，那必須是閤家歡！
“不不不。”芙卡洛斯說道：“你說的不算啊……”
就在此時，亞歷克斯眼中爆發出七彩的光芒來，芙卡洛斯原本並不認識他，但腦海裡卻已經冒出來了一個名字。
【人】——亞歷克斯-蘭德。
“我說話算話。”
言語間亞歷克斯已經消失在了舞臺的中央，下一句話如同雷霆般迴響在整個提瓦特大陸的上空。
黑日將整個提瓦特包裹，亞歷克斯居高臨下的望著那天理所在的天空島。
“那麼，誰贊成，誰反對？”
天空島沒有回應。
唯有那提瓦特的命運，楓丹的命運，在此時此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所謂的命運，在絕對的力量面前，只是任人玩弄的奴隸。
“阿丘。”
大陸無人的一角，黑貓打了個噴嚏後，抬頭看著那頭頂的黑日籠罩以及那宣誓著存在的人之命途，道：“我感覺他在說我壞話。”
“哈哈哈，不至於吧。”假面愚者桑博帶著出現在黑貓的邊上，感慨道：“咱們還是別被我家大人發現了，不然可得被追殺了哦。”
“要怪，也只會怪你家主子。”
“那也沒辦法。”桑博抬著頭，說道：“如同預料一般，蘭德大人把力量留在了這個世界，艾利歐先生，你確認嗎？這個地方不被終末影響。”
“確認。”
“不愧是阿哈大人。”桑博雙手抱胸，說道：“哪怕會有犧牲，但一切，都是為了終末啊……”
“為了我們的目標。”艾利歐說道：“犧牲一整個大陸的人，都無關緊要。”
“我很難想象你這種性子怎麼和蘭德大人合作到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