株樹塔水管工 作品

第1807章 強扭的瓜不甜

 沈韶嘴唇顫抖地回答:“按、按律……杖、杖二十。” 

 “就!在!這兒!打!”,皇帝氣得青筋暴起,幾個皇家侍衛立刻衝上前來把恩竹按倒在地,兩個皇家侍衛從行刑用的地下室坐電梯趕上來,手裡拿著兩根大棍子。 

 沈千山雙手捂臉,閉著眼深吸一口氣又重重嘆出。 

 “聖、聖上,卑職以為……”,恩竹捱了狠狠的兩大棍,他還想再勸,但話未說出口就又被一悶棍敲斷,持續的劇烈疼痛讓他直接昏了過去。 

 恩家耀見狀立刻跪倒在地,他像狗一樣從皇帝身後爬到皇帝腳前祈求:“聖上,是臣管教不嚴,讓竹兒衝撞了您,他以前沒面聖過,實在是不懂禮儀,臣求您饒他這一回……” 

 恩家耀在皇帝面前磕頭磕得哐哐響,滿殿回聲,眾大臣紛紛別過臉去不忍直視。 

 “姐夫快起來吧,竹兒年輕不懂事,朕不怪他。”,皇帝閉上眼長出一口氣:“停手。” 

 恩家耀用力地行了兩個伏跪大禮:“謝聖上寬容!臣替竹兒謝聖上寬容!” 

 皇帝一揮手,讓貼身侍衛把兩張填好的婚約申報表呈上來,一張讓遞給沈韶按手印畫押,另一張由皇家侍衛拿下去,抬起昏死過去的軍官的手沾印泥,替他畫了押。 

 貼身侍衛又打開一個全息屏展示數字版的申報表,讓沈韶打開手環授權身份卡,恩竹的手環則由皇家侍衛替他抬起來打開,也點擊確認授權。 

 …… 

 恩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他發現自己趴在一張布草全是白色的床上,身上穿著病號服,有個人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等待他醒來。 

 軍官抬起沉重的腦袋,眨了眨眼仔細一看,是歪著腦袋看著他的夢塵。 

 他一臉慌張地趕緊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放鬆地長出一口氣。 

 “恩上校,你這是什麼反應?”,夢塵不解地看著他。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自己穿越成老管了。”,恩竹用手抹了抹臉反覆確認。 

 夢塵一臉【完了,恩上校這是腦子壞了啊】的表情,她不知道這傢伙最近經歷了一些比較科幻的事情,還以為是杖刑給他弄瘋了。 

 夢塵打開手環給沈韶發去消息,告訴她恩竹醒了,不過自己懷疑棍子有敲到他的頭。 

 “柳老闆,為什麼是你在這?沈韶呢?”,上校身上掛著止痛藥,還不知道疼。 

 夢塵嘆了一口氣:“沈小姐生氣了不想見你唄,還能是因為什麼?老管和小金他們麼則剛結束訓練,還在路上沒趕到;沈小姐的朋友們還在大殿上班,要午休時間才能過來;就我住的近,而且酒館也還沒開始營業,就先過來了。” 

 “柳老闆,麻煩你幫我和她說,我不是不想和她結婚的意思!”,上校想要起身,卻發現身體不聽使喚,只是像條魚一樣撲稜了兩下。 

 夢塵敲著虛擬鍵盤給沈韶轉達,對方回話之後她又給恩竹轉述:“沈小姐說你太傻了,她不想跟你結婚,怕影響後代智商。” 

 “柳老闆,你幫我和她說,我只是怕影響她的事業,而且我們確實談的時間還太短!我不想讓她被迫結婚!”,上校又嘗試著撲稜了兩下,這會兒他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紮了針。 

 夢塵臉上的表情開始有點不耐煩,但還是打字轉述,並告知他回覆:“沈小姐說你是世界第一蠢貨,她說本來按律規定,未成年的婚約雙方待雙方均成年後方可履約,雙方已成年的情況下,婚約有三年期限,三年內成婚即可,而且現在又不是古代,如果兩方商量好了想遲點,也可以一起提交申請延期,但是你這樣一鬧,皇帝估計要逼你倆馬上洞房。” 

 恩竹張了張嘴,他並不知道有這條規定,於是急切地說道:“柳老闆,你再幫我和……” 

 “夠了!夠了!夠!了!”,夢塵惱火地關閉手環,“你倆鬧彆扭,讓我在這當傳聲筒呢?又不是給毒啞了,自己聊行不行?” 

 她站了起來,煩躁地拉開病房的推拉門,將沈韶從外面拽進來:“都要結婚的人了,幼稚不幼稚!你倆自己聊,我差不多該回去收拾收拾,準備晚上的營業了。” 

 隨著推拉門的關閉,病房變得寂靜無聲,沈韶依舊站在門邊上,沒有走近。 

 恩竹猶豫片刻,決定想個辦法讓沈韶開口:“呃……老婆?” 

 “閉嘴!誰是你老婆!”,沈韶面紅耳赤地大喝一聲打斷。 

 “那……夫人?”,軍官繼續引導對方說話。 

 “不準瞎喊!誰是你夫人!”,沈韶氣沖沖地走近病床,無語地居高臨下看著趴在上面動彈不得的上校,“你是不是腦子有泡?我問你是不是腦子有泡?!” 

 恩竹看到紅了一圈眼眶,臉上的粉底還被淚痕衝出兩條道的沈韶,舒展眉頭問道:“所以……後來發生什麼事了?” 

 “還能發生什麼事?”,沈韶坐到了凳子上,雙手還交叉著抱在胸前,“你舅舅叫了救護車,皇家侍衛給你抬到大殿圍牆外面,送到醫院裡來了。” 

 上校搖了搖頭,表示他是想問兩個人的事是怎麼回事。 

 “沈家被皇帝猜忌了唄。”,沈韶嘆了一口氣,“利用你這種只能依靠皇帝在大殿裡生存的人,做我們的枷鎖,保證我們對皇權忠心。” 

 恩竹不明白:“沈家不是幾百年以來一直都很忠心嗎?皇帝為什麼要多此一舉?” 

 “沈家……”,沈韶欲言又止,“有的事情,等完婚了我再告訴你。” 

 上校一愣:“你、你什麼意思?不是吧,你們家該不會真的……” 

 “別在這說,萬一隔牆有耳。”,沈韶伸手捂住對方的嘴。 

 恩竹瞳孔地震,他沒料到沈韶家裡居然這麼大膽,特別是沈千山這個看起來很死腦筋的人。 

 “所以滿門抄斬的話,現在還要帶上我一起呢?”,他嘗試著插科打諢逗對方開心。 

 沈韶翻他一個白眼:“怎麼?你不樂意?” 

 “當然不是,我是怕你不樂意。”,恩竹伸手去夠沈韶的手指,“你說過不想太早結婚,你更希望專心做你的事業,我也不想用這種東西捆綁你、強迫你,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給自己找罪受。”,沈韶嫌棄地嘖了一聲並抽手,“拖著不就行了,現在又不是古代,這年頭妃子都能跟皇帝離婚呢,皇帝賜婚也只是賜婚約而已,又不是強行按頭。” 

 她嘆了一口氣:“不過你這樣一搞,倒真不一定了,皇帝現在肯定急著坐實這個事。” 

 “那、那怎麼辦?”,恩竹滿臉愧疚,懊悔自己的衝動。 

 “不知道,我還沒準備好。”,沈韶別過臉去不想看他,“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了,說起來談了一年,實際上呆在一起的時間根本就沒多少……” 

 她莫名地緊張,雙手捏住禮服的衣角不停搓著,後背裡面的內襯都溼透了。 

 沈韶的手環震動,她的小姐妹們表示午休時間到,這就來找她吃飯談心。 

 “你自己在這好好養著吧,後背和大腿被打得都能在上面下五子棋了。”,沈韶站了起來,鼓著臉還在責怪恩竹的衝動,“我去找李雨嫣和彤彤她們吃飯,下午要回趟沈府,反正恩掌櫃也在王城,有她照顧,我就不過來看你了。” 

 上校努力掙扎著,想要挽留,但不管他怎麼喊叫,沈韶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