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故人之子

 他掙扎著起身,往身邊“死屍”身上看一眼,滿臉關懷之情,便隨火勁出了虎嘯堂,留下眾人在堂內面面相覷。

 火勁領他轉過幾排矮房,來到一間房內,這房間陳設簡樸,擺有一床一桌而已。

 火勁在桌前坐下,臉色鄭重,說道:“這是我的臥房,你有何事便說吧。”

 金琨看左右無人,也聽不見任何談話之聲,便“撲通”一聲給火勁跪拜下去,高聲道:“晚輩金琨,拜見火師伯!”

 說完眼淚撲簌簌地流將下來。

 火勁一把將之攙起,詫異道:“孩子,你說什麼?何故叫我師伯?你可是霽雲盟之人?”

 金琨嗚咽道:“晚輩……晚輩乃是金思農之子,今日我二人特來拜會師伯。”

 聽見“金思農”三個字,火勁這一驚可是不小:“金師弟之子?那你……你父親呢?”

 金琨抹去淚水,低頭道:“堂上滿臉傷疤之人便是他。”

 火勁嘴角顫得一顫,驚道:“啊?怎……怎可能?”

 他所知的金思農臉上並無疤痕,身體也甚是健碩,著實不敢信便是虎嘯堂裡那半死不活之人。

 金琨心知火勁並不相信,立即站起身來,在火勁面前打了一套金家拳,這套拳法乃江西塘頭村金家獨有。

 拳法共分二十八式,其威力並不甚大,招式也極淺易,乃農家自創的健身拳法,當年金思農曾說,這套拳法在金家已傳了近二十代。

 金琨堪堪打到第十四式,由於力竭還未能復原,手腳竟顫動甚烈。

 火勁雙手扶住金琨,兩眼泛紅,哽咽道:“琨兒,我識得這金家拳,不必再打啦。”

 金琨叫了句:“師伯!”鑽進火勁懷裡,埋頭大哭起來。

 火勁想起昔日與師兄弟的種種往事,他們曾一起嬉笑怒罵、玩鬧兒戲,也曾患難與共、幾度共赴生死。

 他幾不能自已,虎目含淚道:“琨兒,思農離開青原派也有十餘年啦,你們這些年在何處生活?

 “他又如何變成那副模樣?還有,你娘呢?婉靜師妹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