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盞 作品

從頭來過

 

車燈有些刺眼,像一把出鞘的利刃,射入杜微的模糊的眼底,這就是他腦海中最後的印象。

 

等到再睜眼的時候,杜微發現觸目一片潔白,他發出了聲音。護士急匆匆地趕來,“你終於醒了,麻藥的藥效早該過了,你居然才醒來。”

 

聽起來自己正在病房裡,“我——我怎麼了?”但是杜微還是沒有緩過來,大腦還是一片空白,他正在努力回想自己失去意識前發生了什麼。

 

護士回答說:“你的家人要求給你做個縫合以及整容手術,你放心,不會留疤的。”

 

杜微重複著護士的話,“我的——家人?”

 

“是陸先生。”

 

“陸先生?”

 

“陸寬陸先生,您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這裡是哪裡?”杜微突然覺得很煩躁,他揮手扯掉輸液針。

 

護士理所當然地說:“這裡是延城啊,送您來我們這裡的是延城富豪榜上的陸先生。”

 

杜微驚訝地試圖坐起身來,“延城?這裡不是遙城嗎?”

 

護士說:“您是從遙城來的嗎?陸先生沒有跟我們說,所以我也不知道。不過遙城雖然中醫發展得不錯,但是西醫肯定跟我們這裡沒法比的。”

 

護士邊說邊試圖重新給杜微扎針,可是杜微並不願意配合。

 

“吳先生,您冷靜一點。”

 

“吳先生?”

 

“就是您啊。”護士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您來的時候頭上有傷,是不是傷到了腦子,忘記了自己是誰了?”

 

杜微一手錘在床上,“我沒有忘記自己是誰,我是杜微,土生土長的遙城人,我記得很清楚。”

 

護士卻不信,堅持要推著他去做腦Ct。就在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進來,他的身形正是杜微那天晚上最後看見的樣子。

 

護士如同看見了救星,“陸先生,您可算來了,吳先生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

 

“我來跟他說,你先出去吧,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

 

杜微透過紗布看著這個男人,但只能看出一個輪廓,如果他此刻能看見,他對陸寬的印象應該是這樣的:這個男人身材偏向於魁梧,雖然小腹有些微胖,但仍能看得出來有健身的習慣,歲月在他眼角堆積出細紋,時光爬上他的鬢角與額髮。

 

“我來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陸寬,在延城這地界略有薄財,也有人賣我幾分薄面。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惹上了那夥人,但是我的保鏢已經把他們送到警察局了,從今往後至少在延城不會再有人認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