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反駁

 祝留面帶微笑表示感謝，孫邈笑得合不攏嘴，賀驍一臉自豪。

 會議的最後，maria主動提出要在衣服的下襬繡上祝留的名字。這讓祝留非常驚訝，那一瞬間她又有些像一個初出茅廬的女學生，“這樣不好吧？”

 maria卻說：“你值得的，別不好意思。”

 祝留還想拒絕，雖然她不是服裝設計師，但是她也認為沒有設計師把名字留在服裝上這樣的道理。就在這時，賀驍開口了，“感謝您的信任，這是您對我們最好的嘉獎。”

 祝留驚訝地看向賀驍，她本就生得美，此刻情緒外露，整個人顯得格外生動，直勾勾地看向賀驍，倒把賀驍看得有幾分不好意思了。

 會議就在這樣的情況下結束了，與會的同事們都來恭喜祝留，祝留只好笑著跟大家道謝。

 會後，祝留來到賀驍的辦公室，“賀總，剛才人多我不好說些什麼，但是——”

 她還沒說完，就被賀驍打斷：“哎呀，好啦。我的祝大設計師，那也是客戶的一番心意，就跟送個小禮物一樣的性質，你沒必要拒絕。”

 祝留眉頭緊蹙道：“可是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能會影響作品的整體效果，那是她的比賽，不是我的宣傳會。”

 “不會這樣的，我向你保證，我們把字體設計得好看一些，沒有人會覺得影響效果，只會為你的設計天賦感到驚歎。”賀驍的聲音極具安撫性，彷彿在試圖凸顯祝留過於情緒化。

 祝留對於賀驍這樣的處理方法並不滿意，她並不認為是自己情緒化，反而覺得他們二人的理念有差別。

 祝留略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試圖讓自己顯得更具有權威性。“我再強調一遍，我認為一個設計師不該將自己的名字融入進作品中，設計師在設計時該做到的是無我。”

 賀驍沒忍住笑了一聲，隨即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我道歉，我同意，而且你設計時已經做到了無我了。現在是客戶的意思，客戶想讓全世界看到你，你不該拒絕客戶的好意。”

 祝留依舊眉頭緊蹙，她舔了舔唇瓣，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很明顯論耍嘴皮子，她不是賀驍的對手。

 賀驍繼續說：“祝總監，做設計客戶的想法很重要，對吧？”

 祝留不悅地看著他，原本嬌美的眉心印著一道褶子，並沒有破壞五官整體的美感，反而更添了幾分韻致。是的，她無法反駁。她現在是個設計師，而非一個藝術家，她無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