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盡風頭

 趙正言勾起一抹笑容，雙腿自然交疊，“這顆珍珠可不一般，甚至大於伊麗莎白女王身上最大顆的珍珠。”

 “這我倒不知道，我對這幅畫印象最深刻的是它的構圖，非常精準的明暗區分。”

 趙正言身體向著祝留的方向傾斜了一點，“走到今天你不會還想著做個畫家吧？”

 祝留低下頭，而後又微微搖了搖頭，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若有所思的狀態，“我也不知道。”

 趙正言微微皺了皺眉，“你已經是一個成功的珠寶設計師了，你現在如果改弦更張，要面對巨大的沉沒成本，這是極不理性的決策。”

 “我沒有要去做畫家，你不用這麼講。”祝留看向趙正言。

 趙正言吐了口氣，安撫般地說：“我只是擔心你自毀前程。”

 祝留沒有就著這個話題繼續說什麼，她的注意力還在剛剛聊到的《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上面。

 “你說是不是絕大多數人第一眼看到這幅畫，都會先注意到珍珠耳環？”

 “85%吧。”

 祝留挑起眉，“這個百分比是怎麼來的？”

 趙正言似笑非笑地說：“直覺。”

 祝留眨眨眼，問道：“男人的直覺嗎？”

 “沒錯，男人的直覺。”

 祝留說：“可明明黃藍色的頭巾在色彩搭配上更為經典，還是三原色之二。”

 趙正言點點頭，示意祝留繼續往下說。

 “為什麼不叫《戴黃藍色頭巾的少女》？”不等趙正言回答，祝留繼續說：“就僅僅是因為珍珠耳環能將分散的區域集合成一個有光亮的整體嗎？”祝留歪了歪頭，“又或者是因為這顆珍珠真的大得太令人矚目了？”

 趙正言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你的問題還真是很多，你能不能往珠寶設計上想一想？”

 “往珠寶設計上想一想的話——”祝留向著這個方向思考，突然有了一個靈感，“你說我們給每款珠寶畫一幅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一樣的畫好不好？”

 “像《戴珍珠耳環的少女》一樣的畫？”

 祝留說得興奮，沒有回答趙正言的問題，“她們可以有不同的神情，身處不同的光影裡，穿著不同的衣裳。”

 趙正言聽得也有些興奮，笑著看著祝留。“也就是珠寶擬人化？”

 “是的！”祝留為趙正言精準地概括自己的想法而感到欣喜。轉眼祝留皺起了眉頭，“可是如何區分她們呢？如何對不同的類型進行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