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盞 作品

第122章 玉核桃

 那頭玉二爺聽見他的聲音,心裡一沉。

 項逢說:“玉二爺,你看不起我啊。”

 項逢微微歪著頭,靠在車座椅上,整個人的狀態很放鬆,有一種什麼都不在乎的感覺。

 如果不是他臂膀上結實的肌肉和眼神深處的冷意,幾乎要讓人覺得這是個不羈的小混混。

 項逢繼續說:“這種垃圾,你也派來殺我。你派這種人來要我的命,不就跟趙正言派你要我的命一樣嗎。”說罷項逢又笑了兩聲。

 趙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他說:“你想怎麼樣?”

 項逢說:“離開你帳子的時候,我本來想著冤有頭,債有主,你不過是條走狗。但我最討厭的就是給臉還不要臉的東西,以防萬一,我在你帳子外面留了個好東西。”

 趙謹驚惶地睜大眼,想起他打完電話讓人運貨過來後,項逢走出帳篷。他當時只以為項逢是擔心被誆騙,沒想到他是去埋炸彈。

 趙謹說:“你就不怕那些玉農——”

 還沒說完就被項逢打斷了,“我走了之後那些玉農肯定就去礦裡繼續忙了,現在帳子裡只剩了你。”

 趙謹顫抖著說:“可是一旦我——”

 項逢又打斷了趙謹的話,他說:“我本來想著若是你沒再派人埋伏我,我就放了你,誰讓——”

 趙謹邊往外跑邊喊:“我死了,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沒要你死,不過是讓你下半輩子不太好過罷了。”說罷項逢按斷了電話,與此同時按下了觸控裝置。

 趙謹終歸還是跑得慢了一步,他感覺整個身體被氣流和熱浪狠狠地摔在砂石上,右腳傳來一陣劇痛。

 等他醒來,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他被醫生告知右腳粉碎性骨折。

 趙謹花了一段時間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想給趙正言打個電話,這些年他在緬甸孤身一人,有人脈有地位,但沒什麼真朋友。

 此刻發生了這種事,他連哭都沒有人願意聽。

 沒接通的時候,他想少爺會不會有一點心疼他呢。

 可是少爺第一句話問的是“死了?”

 趙謹聽到的那一刻想說:“他沒死,我差點死了。”但是他硬生生吞了回去,喉嚨裡有種鈍痛感,好像吞進了刀片。他只說了兩個字“沒有”。

 在聽到趙正言的謾罵後,趙謹看了眼自己的腳,他安靜地聽著趙正言的謾罵,沒有辯解。

 鼻翼中是醫用酒精的味道,想到帳子裡項逢冷冽的眼神,趙謹聽到自己說:“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