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換盞 作品

第35章 故事

 祝留坐在辦公桌上心浮氣躁,查了很多jennifer的資料,最初一個字都看不進去,Lena剛剛的話還有這一個月來時不時飄入她耳朵裡的閒言碎語在祝留的腦子裡一遍遍地過。

 可是她終歸不是當初那個簡單的小女孩兒了,離開遙城後她經歷了很多人和事,雖然還是沒有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但是已經不會讓別人看出來自己的痛苦了。

 祝留靜下心看了很久的資料,細緻到她接受採訪時回憶過去的眼神和她演唱時不握麥克風的左手的姿勢。

 晚上九點,祝留合上筆記本電腦,窗外夜色深沉。祝留想這個女人的故事或許沒有那麼簡單,可是她展示出來的故事已經如此令人唏噓,還會更加複雜嗎?

 第二天一早祝留就去約定好的咖啡廳等候了,聽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故事。

 也不能說完全不同,發生的事情還是那些,不過背後的原因,就像畢加索的話:“我不是一個超現實主義者,我從來沒有脫離過現實,我總是待在現實之中。”這大概是某種更全面的,沒有被有意或無意隱藏的現實。

 jennifer穿著純白色闊腿褲和黑白條紋緊身針織衫,整個人顯得幹練又自信,半露香肩的設計又為她增添了幾分別樣的性感。不知道跟妝容有無關係,五十歲的女人看起來彷彿還不到四十。

 她很平靜,也會笑,本人看起來沒有舞臺上那麼哀傷。她的敘述彷彿跟自己沒什麼關係,就像講一個路人的故事。延熹大學有一些外教來授課,所以祝留的英語還不錯,雖然今天翻譯也來了,但基本上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jennifer是這樣講述的:

 我那年第一次見他就喜歡上了,可是小女孩兒的喜歡不過是為了多看幾眼罷了,過幾天就不記得了,畢竟那個年紀還不大懂什麼是愛情和責任。

 可是後來他把我拖進修車廠,強暴了我。

 我本來是恨他的,後來怕著、恨著,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感覺從心裡孕育了出來。他沒什麼文化,也沒受過什麼教育,父母又都不怎麼管,性格里還有很陰鬱的一面。我也一樣,我們只會用那種野獸一樣的方式表達愛意。

 後來我成名了,但是人們都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跟他斷了關係,26歲那年我是真的想要嫁給他,可是他說他只是玩玩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娶我。我恨死他了,我還在修車廠看見了一個女人,穿得和紅燈區的女人一樣。我不甘心他為了這樣一個女人不要我,後來就一直纏著他。可是他始終不為所動,連床都不跟我上。

 我不是人們眼裡自信而耀眼的歌后,我是喜歡唱歌,但也沒有把它當做所謂的夢想。我為的是謀生,更好地謀生,就是這樣。可是vicente不同,我不是他說玩夠了就能玩夠了的女人。我就是要嫁給他,折磨他一輩子,至於人們的反對,我根本就沒當回事。

 後來實在沒辦法了,我在他的酒里加了冰毒,沒放太多,但對於第一次用的人而言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