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卻 作品

第80章:驕陽(14)

姜歲已經不會傻到去問到底是什麼反應了,或者說根本不需要問,因為他已經看見了。




謝燕至平時那麼正經的一個人,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不過姜辭鏡平時看著也挺正經的,可見這些瘋狗一個比一個會裝。




姜歲頭皮都發麻了,看都不敢看謝燕至,小聲說:“我要回房間了,你快點放開我,不然,不然……”




謝燕至微微偏頭看他,“不然就去找姜辭鏡告狀嗎?”




姜歲一噎。




謝燕至和姜辭鏡哪個更混賬,他一時之間竟然分不出來。




“他可沒我這麼好說話。”謝燕至給他擦了擦眼淚,“在我面前哭我會放過你,在他面前可不一定。”




“你胡說!”姜歲下意識為他哥辯駁,“我哭的時候姜辭鏡也會心疼我的。”




謝燕至笑了笑,那笑容有點古怪,“你在他床上哭試試看。”




姜歲:“……”




“你為什麼那麼平靜的就接受了?”姜歲揉了揉眼睛,躲在被子裡,“他……他是我哥,你不覺得奇怪嗎?”




謝燕至還認真的想了想他這個問題,一挑眉:“可能是因為,我們是親兄弟?你只是叫他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同理,我是你二哥,……你甚至沒有叫過我哥,我為什麼要覺得奇怪。”




姜歲被他的邏輯繞暈了,他憤怒發言:“要是姜辭鏡說他喜歡你,強吻你呢,你什麼反應?!”




一向沒什麼表情的謝燕至就像是吃了蒼蠅,“……你非得噁心我?”




“你看,你這個反應才是對的吧。”姜歲連忙說:“你怎麼那麼雙標,姜辭鏡喜歡我你不覺得奇怪,喜歡你你就覺得奇怪了?”




謝燕至看了他兩二秒,少年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了薄薄的紅色,眼睫一顫一顫的就像是即將折翼的蝶,因為非常期待他的回答,不自覺的微微張開了唇,甚至可以看見裡面一點嫩紅的舌尖。




“可能是因為你可愛。”謝燕至道:“值得別人喜歡。”




姜歲:“……?”




謝燕至一定是被鬼附身了吧!?一定是吧?!




“我給你兩個選擇。”謝燕至說:“第一,我放你出去,然後你被姜辭鏡抓回去,繼續之前他沒做完的事。”




姜歲立刻說:“我選二!”




要是再被姜辭鏡逮到……他覺得一定會發生他完全沒辦法接受的可怕的事。




“第二。”謝燕至眸光落在他紅潤的唇上,“讓我親一下。”




姜歲:“。”




謝燕至:“我只是很好奇你親起來是什麼感覺,能讓他們那麼痴迷而已,不願意的話,我送你出去?”




“……”姜歲覺得自己就像是走在獨木橋上,前有狼後有虎,腳下就是萬丈深淵,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就親一下。”姜歲覺得謝燕至應該跟元嶼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不一樣,冷漠學霸的濾鏡加持之下,他始終




覺得謝燕至應該是個挺正經的人,今晚會做這些事,大概真的就是出於好奇,就像是他會好奇一個化學公式是怎麼得出來的,一道數學題有多少個解法一樣。




而且……而且謝燕至除了在他腳踝上親了下,說了點奇怪的話後,也沒對他做什麼過分的事。




“就一下。”姜歲加重了語氣重複,他從被窩裡鑽出來,跪在床仰起臉,有點緊張的閉上眼睛,語氣還要兇兇的:“快點。”




謝燕至手指不自覺的抓緊了輪椅扶手。




好乖。




不管是跪在他的床上,還是仰起臉等他親吻,都好乖。




他剛被找回來,姜何為和柳漁給他接風洗塵,請了很多人來慶祝,那些人私底下對姜歲的評語無非“嬌縱跋扈”四個字,還專門有人來他面前煽風點火,說以後他在姜家的日子難過的很,畢竟家裡有這樣一個祖宗,不被氣死都是好事了。




但謝燕至一直覺得姜歲很乖,這個少年比他過去所接觸的任何人都要天真、直白,就連偶爾任性的樣子也很可愛,所以他願意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好人去接近他。




謝燕至抬起手,捧住了姜歲的臉,姜歲睜開一隻眼睛偷偷瞥他,“你還沒好嗎?”




幾乎是他話音剛落,謝燕至就忽然按住了他的後脖頸,就像是捏住了貓咪的後頸皮,而後他傾身壓了下來,姜歲被他結結實實的壓在了柔軟的床上,喉腔裡的驚呼被盡數堵了回去。




姜歲沒有想到,謝燕至會吻的那麼兇。




他甚至還要把姜歲的舌頭勾進自己口腔裡,津液控制不住的往外溢出,打溼了少年尖尖小小的下巴,謝燕至的鼻尖陷入姜歲頰邊的軟肉裡,嗅見他血肉裡散發出來的香氣,觸覺和嗅覺的雙重刺激下,謝燕至渾身的血液都彷彿被一把無名的火炙烤,讓四肢百骸都燥熱起來——哪怕他仍舊是面無表情的。




“唔……”姜歲眼淚一直掉,發出模糊的哽咽的聲音,手指緊緊抓著謝燕至的肩膀,在上面留下鮮紅的抓痕,應該是很痛的,可謝燕至半點反應沒有。




好過分。




明明他們同年同月同日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體格差距和力量差距,他被謝燕至壓著,撼動不了他分毫。




明明說看見眼淚就會放過他,也不算話。




這個騙子……謝燕至比姜辭鏡還要混賬!




“怎麼哭的這麼兇。”謝燕至喘了口氣,親了親姜歲的鼻尖,“抱歉,我吻技確實不太好,第一次沒有經驗,弄痛你了?”




這時候他又禮貌起來了。




姜歲抬手就給了他一耳光。




舌尖都被吸吮的發麻,唇比之前更腫,下巴和鎖骨還溼淋淋的,謝燕至還好意思問?




謝燕至硬捱了這一下,定定的看著姜歲。




姜歲縮了縮。




被打臉算是很嚴重的侮辱了,更別說謝燕至還是在最要面子最有自尊心的十八九歲,不會……不會要動手打回來吧?




“消氣了嗎?”謝燕至問:“沒有的話,可




以繼續打。”




姜歲:“……變態!神經病!”




“嗯。”謝燕至去舔吻他水淋淋的下頜,沿著脖頸往下,聲音有些模糊:“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姜歲攤在鋪著黑色床單的床上,白的扎眼,胸口急促起伏,已經連罵都懶得罵了。




他總覺得謝燕至好像還挺喜歡聽他罵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