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柳善善:啊。




她正疑惑著呢,就聽對方繼續張口。




“我是馭獸峰四殿的羽獸尊者。”她簡單自我介紹了一番,然後再度上前,湊近了看她的雙眸,單刀直入道,“我聽說……你馭獸天賦很高,怎麼樣,有沒有興趣跟我來測試一下你的獸目能為幾品?”




柳善善:“??”




從哪兒聽說的?




哪來的謠言!




她想起來剛剛路過的那行人裡的看守弟子。




似乎……也只可能是他了。




大概是知道她猜出了什麼,羽獸尊者也不隱瞞,她坦率直言:“方才那馭獸弟子,找到他們二殿的尊者,說是遇到了個百年難遇的馭獸奇才……還說,是無劍尊者前段時間新收的小徒弟,柳善善。”




然後,所以剛才那行人,急匆匆從裡面走出來,是去找她了?




羽獸尊者表情凝重,點頭。




柳善善心中大為詫異。




那看守弟子誤以為她天賦驚人也就罷了,怎麼他們的尊者也信了?怎麼眼前這位尊者好似也信了?




是那日測試殿裡,她的七彩靈根不夠有說服力嗎?




羽獸尊者道:“靈根雖能影響天賦,卻不能代表一切,若天生有駕馭異獸的能力,縱使靈根廢物,也同樣是馭獸天才——只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說著,她眸光灼灼看向她:“那看守弟子說,靈獸們本怏怏不樂、無精打采,你去後,它們便變得活蹦亂跳,還格外聽你的話,我本不信,可看他說得言之鑿鑿,便親自去了趟幼獸峰,見到幼獸們的狀態,當真同無主狀態不同,便不得不信了。”




“所以我想,莫非,你當真便是那萬里挑一的,縱使不開獸目,不立獸契,也能當萬獸之主,驅使它們為你所用的,馭獸天才?”




這話說得柳善善心裡也……不確定了。




她不由回想。




自己似乎也沒對那些幼獸做過什麼特別多的事,為什麼它們這麼黏著她,這麼聽她話,甚至還……專門從幼獸峰內飛出來保護她。




莫非真是因為,她有那什麼馭獸天賦?




可能是見她沉默,羽獸尊者又緩緩開口:“你知道獸契嗎?每個獸修,只能立一次獸契,驅使一隻靈獸,除非靈獸身死,否則便不能契約第二隻。”




“若你真的不需要獸契,也能讓那些幼獸心甘情願將你當作主人,那麼便意味著——”




“你將會成為這三界唯一一隻,萬獸之主。”




她的話說得緩慢而堅定,讓人聽得心裡熱血沸騰。




萬獸之主?




這意味著什麼,柳善善無法想象。




可她




()知道,面前尊者的話,讓她當真對自己產生了好奇。




但——




柳善善還是問出了自己目前更好奇的另外一個問題。




“所以你為什麼要躲著剛剛那些人?”




羽獸尊者臉上一紅,下意識別過臉,嘀嘀咕咕道:“你是我先看到的,自然當屬是我的,若被他們搶了先……以後什麼好處不都成他們的了?萬獸共主欸!而且我還聽他們說,想將你從無劍尊者手裡要過去,呵——我可沒那麼大野心,我只希望你能在我這當個掛名弟子就好。”




柳善善:“掛名弟子?”




對方點點頭:“我知你已是無劍尊者的徒弟,所以也不貪心,只想著,託你在我們四殿這掛個名,我就成了你的掛名師父,等日後出息了,連帶著我們四殿臉上也有光不是嘛!”




柳善善:“……”




她沉默了會兒,心道。




為何對方一副確定了她肯定會有馭獸天賦的樣子呢?




萬一沒有,豈不是要很失望?




片刻後。




出於好奇心,她站在了四殿的大堂裡。




堂內除了羽獸尊者外,還站了不少年輕的弟子,粗略一數,約摸十人。




更叫她驚喜的是,似乎是為了提前驗證一下,羽獸尊者還帶了不少幼獸來大堂。




那些幼獸看到她,立馬埋著四隻小短腿,噠噠噠圍到她腿邊,一個兩個開始嘿咻嘿咻往她身上爬。




惹得周圍獸修們豔羨不已,連羽獸尊者也面露驚歎。




等測試要開始的時候,柳善善身上已經掛滿了毛茸茸的小崽崽,整個人遠遠看上去像是也變成了個毛茸茸的柳善善。




人不算多,可她還是有些緊張。




她按照羽獸尊者所說,靠近那擺放在大堂正中央的半透明水球,將手伸入那水球之中,心中忐忑,閉上眼睛地等待結果——




結果,上下眼皮才剛碰到呢,就聽旁側傳來一聲。




“沒天賦。”




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獸修。




這麼快就測出來了?




不僅柳善善愣住,連那坐在高臺上的羽獸尊者臉上的笑意也瞬間僵住了。




“沒天賦?沒天賦是幾品?”她難以置信,說著,便要下來親眼看結果。




男獸修情緒倒是淡定得很,瞥了柳善善一眼,然後方才垂首同羽獸尊者道:“師尊,她生有缺陷,天生無法打通獸目,所以,可以稱得上是當之無愧的沒天賦。”




羽獸尊者也看到了測試結果,表情驚疑不定,呆呆坐回座椅上,口中喃喃:“我的四殿翻身計劃……”




似是還有些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等下一瞬,大概是目光望到了,仍在嘿咻嘿咻往柳善善身上爬的小糰子,她忍不住又道:“那這些靈獸……如何解釋,它們若非是將她當作了主人,又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喜歡她?”




“左宣,你不是天生能感知獸類所有情緒嗎,你可知道這是何情況?”




男獸修再度垂首:“回師尊,方才弟子便想說了,依我看——這些幼獸並沒有將她認作是它們的主人。”




“而是將它們自己,當作了她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