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得秀才雙喜臨門(三更合一,33w、34w...)





楊昭聽到獨孤老夫人病倒時沒有立刻趕來,但聽到李玄霸和李世民同時病倒,就立刻帶著皇帝的旨意來了。




李淵很慶幸自己沒有聽母親老糊塗的話。




雖然可能只是湊巧,或者只是家裡三個人病倒讓皇帝重視了,但皇帝和太子肯定也是真的喜愛二郎和三郎。




母親糊塗之後,把皇帝長輩的身份看得太高了。陛下是殺伐果斷的人,怎麼會真的多在乎姨母的身份?




因楊廣對獨孤老夫人的漠視,李淵連帶著提前意識到了,自己皇帝親戚的身份並不值得依靠。




“好,我吃飽了就寫。”李玄霸點頭,“父親請幫我給三位老師請假。特別是虞先生,我等病好,就把欠的策論都補上。”




李淵嘆了口氣,道:“你沒必要參加科舉。”




李玄霸道:“我之前和父親說過,我要和天下人比一比。”




李淵愣了愣,想起了確實有此事。




他苦笑道:“是啊。你要科舉,二郎要去邊疆。你們都想好了未來。”




這些未來中,一直都沒有爭奪唐國公的爵位。母親老糊塗了。




李淵道:“不急於這一時。陛下還會再次舉辦科舉。”




李玄霸搖頭:“不, 我這次就去。我……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下次。”




李世民立刻伸手捂住弟弟的嘴:“阿玄, 不準說不吉利的話。下次,下下次科舉,你都能參加,你想參加多少次就參加多少次。”




李玄霸:【鬆手,我要窒息了。】




李世民鬆手,然後抓著李玄霸的手不放。




李玄霸:【痛。】




李世民換了隻手。




李玄霸:“……”算了,大概把二哥嚇壞了。




看著二兒子和三兒子的互動,李淵的神色緩和不少。




二郎和三郎感情是真的好,與五郎感情也好,就是四郎……




李淵想起那個沒心沒肺,完全沒有意識到府中氣氛不對勁的李元吉,不由心頭一沉。




這個四郎才是最頭疼的。




不過四郎還小,長大後應該就不這麼頑皮不懂事了。




“好好養病,你想做什麼,都要等養好病才行。”李淵道。




李玄霸恭敬道:“是,父親。”




李淵看向李世民,李世民的眼神有些躲閃。




李淵心裡很不是滋味。




他伸手摸了摸李世民的腦袋:“大雄,相信耶耶,耶耶從來沒想過過繼你和大德。”




李世民點頭:“是,父……耶耶。”




李淵聽李世民又叫他耶耶,鬆了口氣。他又叮囑了兄弟二人兩句,才回去照顧母親。




李玄霸看向二哥:【你……算了,如父親所說,別放在心上,父親還是愛我們的,他肯定不會過繼我們。】




李世民咧嘴笑道:“我知道。”




……




李玄霸這次燒得快,好得也快。




楊廣果然在正月新年假期結束後,開啟了新的分科考試舉薦,並增加了人選,五品以上官員可舉薦人選參加考試。




李玄霸身為唐國公府二郎君的身份,直接用唐國公府的投牒就能進去。




楊廣召見李玄霸,擔心道:“你身體吃得消嗎?”




李玄霸拱手道:“陛下放心。我這次必須參加。祖母知道我要參加科舉,非常重視。現在祖母已經糊塗了,嘴裡還會念著讓我去考科舉。”




楊廣嘆氣:“是啊,御醫說姨婆只念著你兄長和你,一直惦記著你想科舉的事。還好朕本來就有在正月開科舉的打算,趕巧了。你有信心嗎?”




李玄霸道:“有信心……大概。”




楊廣失笑:“要朕給你透題嗎?”




李玄霸苦著臉道:“陛下!表叔!”




楊廣朗聲大笑。




很快輪到考試的時候。




因隋帝“欺騙”過科舉士子的感情,通過科舉入仕者他一個都沒重用,所以即使楊廣花了大力氣宣傳,此次參選人數也不多。




最難的秀才一科,李玄霸是最小的考生。




考試場地就在禮部, 當著幾個考官的面現場出題答題, 比起筆試更像是面試。




李玄霸想,怪不得後世歷史界更傾向於隋朝的分科取士是察舉制的變種。




考試內容分經論、策論和詩賦。重點是五篇策論。




讓李玄霸意外的是,經論、策論、賦三科,虞老師都押中了題。若不是知道虞世南和虞世基現在都沒有門路探得題,他都以為自己被洩題了。




詩是以“孔子”為題。




李玄霸惡趣味地用了李隆基的詩來給隋帝歌功頌德。




當李玄霸交卷,考官看到“今看兩楹奠,當與夢時同”兩句時,都對李玄霸側目。




“寫得好。”




“堪為甲等。”




“不愧是唐國公府麒麟子。”




“李家三郎雖然年幼,堪為秀才。”




其他考生都聽得一臉麻木。




誰都知道,李玄霸來參加秀才考試就是走個過場。名額早就內定了。




所以唐國公府的三郎君為什麼要來參加科舉啊!他明明可以憑藉門蔭做官!前程不是更好嗎!




李玄霸頂著眾人的目光走出宮門,看到了來接他的母親和二哥。




李建成已經回去當值,李淵繼續請假在家照顧母親。




“阿玄!”李世民蹦蹦跳跳,使勁揮手。




穿著冪離的竇夫人也彷彿回到了少女時期,對李玄霸招手。




李玄霸嘴角上彎,朝著母親和二哥跑去。




“哎呀,就沒看到我嗎?”




“三姊也來啦!”




“阿玄阿玄,考得如何?”




“非常順利。”




“回去前去買點東西。你和二郎的生辰雖不能好好過一場,生辰禮還是得給你們。”




“哎呀,二郎三郎又長了一歲。”




李玄霸笑彎了眉眼:“對啊,我和二哥八週歲了。”




幾日後,名單放榜,李玄霸成功入選。




京城中再次議論起李玄霸的神童之名。無論是官吏還是庶人,聚在一起時都忍不住談論起古代出名的少年天才。




唐國公府李三郎八歲得中秀才,與歷史中那些少年天才也不須多讓了。




名單公佈的三日後,楊廣聽了李玄霸的意見,多增加了一場面試——殿試。




殿堂上,楊廣板著臉與李玄霸一問一答。




李玄霸身後的子們都一臉麻木。




試卷都公開了。他們不得不承認,李玄霸這個神童居然真的有幾分本事,當個秀才也不是太讓人不滿。




就是陛下你還要問他多久啊!我們還有十幾個人等著你問策呢!




……




風起雲低,窗外飄起了雪花。




獨孤老夫人突然醒了。




她睜開眼看向身邊一臉憔悴的人:“四郎?”




李淵不敢置信道:“母親是在叫我嗎?”




獨孤老夫人道:“除了你,還有誰是孃的四郎?”




李淵抓住獨孤老夫人伸出的手,哭泣道:“娘,你終於認出我了。”




獨孤老夫人回憶了一下,記憶混混沌沌,但都在腦海中。




她嘆氣道:“四郎,辛苦了。大雄大德呢?他們……他們還好嗎?”




李淵勉強笑道:“今日大德正在殿試,陛下親自面試他。他很快就能成為秀才。大雄和太子殿下一起,悄悄在屏風後面看大德殿試。”




獨孤老夫人嘆氣:“大德……真的去考秀才了。”




李淵道:“是啊。”




獨孤老夫人沉默了半晌,道:“大郎呢?毗沙門呢?”




李淵道:“毗沙門回去當值了。鄭娘子的胎穩住了。”




獨孤老夫人又沉默了許久,道:“好。”




她看向窗外。




……




宮裡,楊廣完成了所有“面試”,讓禮部官員宣讀聖旨唱名。




李玄霸這個走後門的關係戶,如願以償通過最難的秀才科考試,位列“上下”等。




秀才科有“上上,上中,上下、中上凡”四等,他本該入第四等,楊廣特意幫他提了一等。




楊廣把李玄霸招到身邊,笑道:“以後要叫你李秀才了。”




……




“三郎肯定能通過殿試,待三郎回來,孃親就可喚他李秀才了。”李淵逗終於清醒的母親開心。




獨孤老夫人嘆了口氣:“李秀才,李秀才好,好啊。兒啊,快把毗沙門、大雄、大德都叫回來,娘想見見他們。”




李淵掐了一下手心,笑道:“好,兒馬上去。”




“耶耶!我和阿玄秀才回來啦!”他話音未落,李世民的聲音從門外響起。




李玄霸嘆氣:“什麼阿玄秀才,別給我亂安綽號。”




李淵高興道:“正好,你們祖母終於清醒了,正尋你們,我去找你們長兄回來。”




李世民和李玄霸對視一眼。




竇夫人拍了拍兩個孩子的腦袋:“去吧。”




李玄霸和李世民走進屋裡。




獨孤老夫人打量著兩個孩子,神情有些尷尬。




李世民和李玄霸恭敬地向獨孤老夫人行禮,神色並無不滿。




獨孤老夫人鬆了口氣,沒說當初的事,只仔細詢問殿試細節,對兩個孩子噓寒問暖。




竇夫人在心裡嘆氣。這一幕多和睦啊。




很快,李建成也回來了。




他得知殿試考完,就立刻請假回來。




李玄霸考得了秀才,他於情於理都要做出一副為弟弟高興的模樣。




李建成在唐國公府門口正好遇見準備出門尋他的李淵,父子二人結伴走過來。




聽到李淵和李建成說話的聲音,竇夫人起身開門。




張婆去隔壁提熱水過來為幾人添水。




“二哥,幫祖母拿個暖手爐過來。”李玄霸伸手把獨孤老夫人扶起來。




李世民一路小跑去隔壁問張婆要暖手爐。




李玄霸扶住獨孤老夫人,臉湊到了老夫人耳邊。




“祖母,我身體這麼弱,是因為我能看到未來。”




獨孤老夫人轉頭看向李玄霸。




李玄霸垂目,聲音微不可聞:“李建成死於非命。祖母你防備得沒錯,李建成是我殺的。”




他鬆手,後退,獨孤老夫人跌落床上。




“我還殺了他所有子嗣。”




李淵和李建成推門進來時,獨孤老夫人大喘著氣,努力直起身體。




李玄霸轉身跑向李建成:“兄長,祖母一直在等你。”




他像個頑皮孩童似的,把李建成往獨孤老夫人床邊推。




李淵和竇夫人微笑著跟在兄弟二人後面。




李玄霸從李建成身後探出腦袋,對獨孤老夫人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微笑。




這個微笑好像他在炫耀什麼,正準備討賞似的。




“祖母,你看,我說的都是真的。兄長來了。”




“我很厲害,對不對?”




獨孤老夫人表情扭曲,朝著李玄霸撲過來:“啊!”




李建成大驚失色,條件反射抬起腳。




李玄霸:“……”哇哦。




李淵大怒:“李建成!”




李建成驚慌道:“不、不是我,我……”




獨孤老夫人捂著胸口:“大郎……大郎……”




竇夫人趕緊護住“嚇呆”的李玄霸。




李世民手中暖爐“哐”地落地,差點砸了腳。




李玄霸撲到母親懷裡,遮住上翹的嘴角。




祖母迴光返照,還不夠精神,這才精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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