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神大白 作品

86. 第 86 章 江離:我太難了

“好酒無需誇,一飲神仙醉。”這是一句人們耳熟能詳的俗語,都知道是在說京都那“醉仙樓”中價值千金的傳世美酒——神仙醉。“神仙醉”有雙關之意,一是酒名,二則是說此酒美到神仙喝了都要上頭。




人們已經不記得“好酒無需誇,一飲神仙醉”此話的來處,但“醉仙樓”這家連鎖酒樓在大雍朝酒水行業的地位,在人們心中,卻是永遠的榜一大哥。




而最近幾日,“榜一大哥”被一位“惡客”氣得夠嗆的,今日亦然。




“把所有的神仙醉都給我端上來,為什麼還愣著動?快去!你以為我喝不起嗎?有多少就給我上多少,來幾壺我就能喝幾壺,多少我都付得起銀子!。”




醉仙樓富麗堂皇的大堂內,正中央就坐著一個高大的男子,該男子的語氣狂妄之極!




而他的衣著打扮也與他的語氣不相上下,只見他面覆一件精美的流金面具,身著一件奢華至極的紫色廣袖流雲袍,衣袍上繡滿了凶神惡煞的,第一眼完全就看不出是何品種的兇獸。




這醉仙樓的掌櫃點頭哈腰地站在男子的身旁,滿臉苦澀和為難地說:“將軍大人啊,您就可憐可憐小的吧!您一個人,就已經喝了這個月,我這家醉仙樓兜售神仙醉的限額啦!”




“要知道我們在大雍各地的醉仙樓,可都是有規定的,每一家醉仙樓,每個月也只售賣十壺神仙醉,每三日賣一壺,而將軍大人您自己一個人,才兩天就已經喝了足足十壺了,這……這已經違背了東家的規矩了,我、我也不過是個小掌櫃罷了,您還要如此為難小的,小的要如何向東家交代呢?”




掌櫃的說著說著,忍不住悲從中來,潸然淚下:“再是如此,小的唯有以死謝罪了啊……”




“那就讓你們的東家過來見我,我倒要看看是你們醉仙樓的規矩硬,還是我的刀硬!”話音剛落,這位囂張跋扈的青年一拍桌上的寶刀。




厚重的寶刀落在桌上發出了重重的碰撞聲,嚇得周圍的酒客都紛紛看了過去。




人們本想故作不知,最後卻又忍不住人類八卦的天性,紛紛小聲議論了起來——




“那是誰?可真夠囂張的,這醉仙樓,不是說百年規矩,一個月只賣十壺神仙醉嗎?”




“就是就是,”有人憤憤不平地附和著,“這就破了規矩了吧?還說不許同一個人一個月買兩壺神仙醉呢,這個人兩三日就喝了十壺了,也太囂張了吧!”




“說到這‘神仙醉’我就來氣,我阿翁好酒,當年他得了病,臨終時想要喝一口這傳說中的神仙醉,我們家中叔伯長輩,好不容易才湊夠了錢,結果這醉仙樓說當月的神仙醉已經賣完了!任我如何苦苦哀求,都不肯破例當月賣出第十一壺,我阿翁抱憾而終……結果我今日竟然看見了這事!”




“這該死的,如此囂張跋扈之人究竟是誰?可有人知道他是誰嗎?”




“哦,我知道我知道……”有人小聲說。




但還沒等這人說出那面具青年的身份,適時就有另一老者及時插嘴,警告道:“你們可閉嘴吧,莫要再議論你們不能議論的人了,離遠一些,這一位殺瘋了,可是不認人的!”




“他可是當今陛下的眼前紅人呀!”前頭人小聲地介紹著,“就是那一位,之前沒有任何參軍的履歷,也不曾知曉他出身哪一個世家,就在大朝會上,直接就成為了右神策軍的四位將軍之一!”




“四將軍之一!?”有人驚呼出聲,“左右神策軍的四將軍,地位可是僅僅低於左右神策軍大將軍的啊,而現在左右大將軍都是空置的,此人又是陛下眼前的紅人……”




有老者幽幽嘆氣:“可想而知,將來他必然會上位的,你們豈敢得罪他?還是都住口吧,喝自己的小酒就是了。”




“陛下眼前的紅人又如何?”有書生憤憤不平,“陛下可是難得的賢明之君,他蠻橫無理、囂張跋扈,不守店家的規矩在先,我們議論幾句又能如何?難道他還要當街殺人嗎?他豈敢!”




“唉,快閉嘴了吧!”為了朋友的狗命著想,那人把朋友拉開了,拉到了角落,才開口把不知前情的朋友訓得狗血淋頭,“你可知道這位當真是不認人的!別說你我二人只是無名無姓的平民小卒,要知道,他可是連禮部尚書的孫子都敢當街踹下河的!”




“而且要不是巡邏的神策軍攔下了他,他前幾日當真就要當場將那禮部尚書的孫子的頭都給砍下來了!”




聽聞了此事,那方才還叫囂“他豈敢!”的書生,便也被嚇得往後一退,神色驚慌:“怎會如此?這世間竟有如此沒有王法之人麼!?聖人都不管的麼!”




“唉,聖人居於深宮之內,外間的小打小鬧,倘若無人彙報,他又豈能得知呢?而且聖人身為天下之主,日理萬機,此等小事,我等退讓便是,也不必再叨擾聖人了,唉!”那人惆悵,“最重要的是,聖人也不是我們想要去叨擾就能叨擾的。”




“唉~散了吧散了吧,別提了,喝酒喝酒!”




******




旁人向他投過來的眼神,或是畏懼,或是厭惡,他都能感知到。




旁人對他的議論紛紛,或是惶恐,或是驚慌,或是憎恨,他也都能聽到。




身為一個武力高強的人,就是如此的不好,要將一切好的、壞的都聽在耳朵裡,看在眼底。




江離垂下了眼眸,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做出一副已經完全喝醉了的醉鬼的模樣,半支撐在那桌上,動作豪放地拎起酒壺,又往嘴中灌了一大口。




而後,他猿臂一伸,將毫無防備的掌櫃的,按住了後頸。




江離一個用力便讓那掌櫃的“哎呦”的一聲,直接狼狽地趴在了桌上。




掌櫃的彷彿是根本就沒能反應過來一般,在那酒水遍佈的桌板上四肢撲騰的掙扎著,叫喚著。




江離卻似乎被他激怒了一般,不僅不肯鬆開這掌櫃的,他呵斥了一聲後,竟然直接拎起酒壺,將未喝完的酒,從掌櫃的頭上臉上倒了下去。




一直在偷偷摸摸觀察著這邊的情況的酒客們見狀,紛紛發出了倒吸冷氣的聲音,他們對掌櫃的報以同情的眼神,卻根本不敢上前阻止,不要說“拔刀相助”了,他們連出聲制止都不敢。




卻見江離按著掌櫃的身體,俯身下去,彷彿在掌櫃的耳邊說了什麼威脅的話。




然而沒有人能夠聽到他們具體在說什麼,也沒有人能夠看到,當江離俯身下來後,他的身體就直接擋住了掌櫃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