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難藍 作品

第548回 她沒有義務

陸衍行從小到大經歷過無數次的絕望,幾乎已經形成了習得性無助,特別是在家庭和親情方面,他想不出任何解決的辦法,無論他做什麼,做到何種程度,都無法收穫關注。

 

後來他告訴自已沒必要了,求不到的親情那就不要,可是連愛情都是如此,同一個人,可以反覆地“搶”走他在意的任何東西,好像只要沾上陸巡止,他永遠就是那個輸家。

 

陸衍行現在真的不想再聽溫敬斯的去查那件事情,他只想弄死陸巡止再自殺,和他同歸於盡,結束這場痛苦——他知道自已的想法很瘋狂,很病態,可他無法控制。

 

陸衍行低頭看著自已的手,剛剛他碰到了她的指尖,她的手指是有些涼的,跟她這個人似的。

 

也不對。

 

她對陸巡止不冷,她在陸巡止面前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從不吝嗇展現自已的熱情和魅力。

 

暑假的柘城,後來的半年,陸衍行偷窺她的生活時,從未見她穿過什麼高調的衣服,夏天就是t恤和長裙,秋天她會換上毛衣和牛仔褲,到冬天是長款的羽絨服,永遠不變的是挎在身上的帆布包,是她學校的文創周邊。

 

她看起來不像是喜歡在這方面花費心思的人——是他看錯了她,還是陸巡止影響了她?

 

但好像不管是哪一點,他都沒有資格生氣。

 

周清梵從頭至尾都不知道他的心思,陸衍行想,他喜歡的或許也不是周清梵,是他太缺愛和關心了,別人施捨他一點點,他就會無限放大、幻想。

 

他愛的是他幻想中的那個人,不是周清梵,周清梵也沒有義務對他的幻想負責。

 

就像他的父母也沒有義務愛他一樣。

 

陸衍行起身離開辦公區,朝著安全通道的方向走了過去,一鼓作氣上了五層樓,到了天台。

 

午休時間,天台沒什麼人,陸衍行站在欄杆前吹著風,強迫自已清醒。

 

陸衍行站了大約十多分鐘,外套兜裡的手機嗡嗡震動了起來,他將手機拿出,看到了溫敬斯的名字。

 

陸衍行接起電話:“敬斯。”

 

溫敬斯:“我訂了週六飛蘇黎世的機票,你下週請幾天假,蔣旭耀那邊我已經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