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聽劍吟 作品

第十八章 血丹六合

  “甭說司禮監不管,聽當年服侍聖上的爺們說就連咱聖上聽聞此事都只是淡淡說了句‘勿需多問’便將此事帶了過去,從那之後啊,這忠齊公公那就沒人敢再去了,也沒人敢再招惹忠齊公公了”,安中官眼中透露著恐懼,將自己所知都告訴了小宦者。

  “小葉子多謝安中官的救命之恩”。小宦者聽完,忙對著安中官行了一禮。

  “不必多禮啦,從今往後,小葉子,你記住,躲著點忠齊公公的住處”,安中官揮了揮手,示意小葉子不用多禮。

  二人正偷偷交談間,屋外又傳出了忠齊哀嚎慘叫之聲,二人皆噤聲不語,驚恐的望著窗外忠齊的住處。

  忠齊此刻已不似適才盤膝運功的模樣,正在這房內地磚之上,痛苦打滾,忠齊只感周身經脈之中如蟲鑽鼠咬,痛楚難當,忽的又覺自己如墮冰窖,寒冷異常,意識朦朧之下,伸手取撤榻上的被子,強忍著摸著被子,寒冷之感頓消,替代而來的是如烈火焚身的痛楚,忠齊再也忍受不住如此折磨,放生哀嚎。意識朦朧之際,卻望見身前一人,頭戴斗笠,身穿烏色勁衫,衣袂處以金線秀一‘唐’字,此人站在門邊冷冷的望著自己,忠齊眼神中透著開心,渴望,不知是何種情緒,尖銳的嗓音開口:“師傅,救救徒兒”。

  烏色勁衫望著自己,冷冷開口:“逆徒,叛國叛師門,該殺”,只見身形微動,手掌之中激射出三枚銀針,銀針速度之快,讓忠齊如此修為都來不及躲閃,銀針直衝胸口大穴而來,沒入身體。忠齊大叫一聲,低頭查看,胸口哪裡有任何傷痕。再抬頭時,卻見一錦衣華服女子,滿臉鮮血,望著自己,悽慘之聲道:“我與你素不相識,亦無仇無怨,為何今日要殺我母子,你可知此地是何處,我丈夫是誰?”言畢,錦衣女子伸出滿是鮮血的雙手,掐住忠齊的頸部,忠齊只覺渾身修為無法施展,就在自己無法呼吸之時,面前一黑。

  忠齊看向房內,哪裡還有錦衣女子,而掐住自己頸部的卻是自己的雙手,忠齊大口喘著粗氣,忽然望見適才自己甩將出去散落於地的血色丹藥,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像將死的老狗一般,爬向丹藥,顫顫巍巍的伸出手來,不管不顧這丹藥佔滿塵土,抓起一顆,塞入口中。片刻後散於諸穴的內力歸於丹田,靜脈內鼠蟲啃咬之感頓消,忠齊忙閉目盤膝,一炷香後,忠齊呼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內斂,望向面前地磚上四散的血色丹藥,忠齊下垂的眼中似有憤怒,似有不甘,可還是伸手掏出一塊錦帕,將散落在地的丹藥一顆顆的撿起,放於錦帕中,忠齊小心翼翼的收好,眼中透露著一絲戾氣,望向窗外遠處的雲書殿方向。

  雲書殿偏殿中,盤膝運氣凝神休息的嚴青川,已被適才的動靜震驚,心道這皇城中居然有如此高手,難道就是適才一招逼退自己的忠齊公公?可這動靜實在是太大,自己身為御前司指揮使,還是去查看一番,打定主意,正欲推門而出,門外傳來小宦官的聲音:“陛下口諭,嚴統領只管休息就好,其他事宜勿需操心”。

  推在門上的手掌又收了回來,嚴青川心道這宮中的事,陛下已有口諭,自己便待在這偏殿休息罷,收回手掌,嚴青川自去榻上繼續調息。

  雲書殿後殿榻上,齊雲最高的統治者此刻正在側臥於榻上,適才宮中遙遙傳出的聲響,並未驚擾了他的睡意,反而讓這位皇帝的嘴角露出一絲笑容,彷彿在正在做一個美夢,不知是夢話還是醒著的呢喃,隱約從皇帝的口中聽見:“六合丹,神仙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