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交鋒

 看著兄長的咆哮，虞鍾文身形有些搖晃。他氣，他心痛，他也替虞仲武悲哀。

 “沒想到，這場戰爭，死的第一個虞家人，是你啊，哥哥。”

 聽完這句話，虞仲武變得更加瘋癲，他揮舞著短刀，向著四周的士兵，大喊:“我看誰敢殺我？”可是很快，他就叫不出聲。

 他負責的是城中的軍務，這些包圍他，用刀用槍指著他的人，都是他一手提拔起來的虞家男兒，可是這些人，現在眼神中都充滿了怒火，毫不掩飾的殺意。這些人刀子般的眼神，才真正摧毀了虞仲武的內心。他到底也是忠於虞家的人。

 虞鍾文看著披頭散髮的虞仲武，還是不忍，剛想下令把他緝拿收監，一旁的方逍吾，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虞鍾文也明白，陣前倒戈乃是大忌，這樣的人，保不得！

 “唉！”方逍吾揉了揉腦袋，下馬，提著長劍，來到已經岣嶁身形的虞仲武面前。他自然是沒有任何心理負擔，殺掉虞城的二城主，這件事讓他來做最合適不過。

 他回頭看了一眼在馬上的虞仲武，雙手已經幾乎握不住韁繩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方逍吾手中的劍，轉念又扭過頭去，不再看這邊。

 虞仲武沒有反應，方逍吾從背後扶住他的肩膀，把長劍輕輕送進他的胸膛。全程只有金屬入肉的聲音，而這位將死之人，一聲未吭。

 “唉。”方逍吾又是一聲嘆息，吩咐周圍軍士，好好收殮，免得被即將到來的戰爭踩爛。

 “大伯，謝謝洛兒。”倒在血泊之中的虞仲武，像是迴光返照了一般，聽完方逍吾的吩咐，睜開眼睛說了這麼一句，才最終嚥氣。

 馬上的虞鍾文，最後看了這邊一眼。眼神裡說不出的哀傷和心痛。可是方逍吾不會懂，他，畢竟不是真正的虞家人。

 “兄弟們，這筆賬，我們要算在北涼王身上。”收斂情緒，虞鍾文拔出寶劍，遙遙對著燕郊一指，身後的軍士，也發出排山倒海的怒吼，這幕手足相戧，他們也看在眼裡，很多人已經出離了憤怒，握緊手中的武器，只想著把敵人砍倒踩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