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曬月 作品

番外023(三更)

直到半瓶水下肚,才覺得活了過來:“你記得見過的誰。”




顧弗居看她一眼,她記得大多數人,只是沒有強迫記症,所以不是每個人像都能從記憶庫裡搜出來,但只要一個點,輕易記起來並不難。




“幫我給我爺爺奶奶打電話了嗎?”這裡簡直不是人待的,她的畫具她的人生,她十九歲的美好青春啊,不是在這裡跟銅牆鐵壁過的啊。




顧弗居茫然的看向她:“你誰?”




高肆月聞言愣了一下,頓時跳起來就去掐她。她是因為誰才住進來的!因為她男人!她家的男人!




……




顧弗居不是喜歡查人底細的人,尤其感興趣的人,更是不會去查對方來歷。




過早的解開經歷的面紗就失去了探索的神秘感,她不是那麼不懂生活情趣的人。




她對愛情雖然不海枯石爛,但就像欣賞一場預想的演出,她也會焚香沐浴,會在一個下雨的午後,走進演播廳,聽一場音樂會,或者欣賞一出話劇。




這是儀式感為藝術增添的另一種樂趣,也是在準備一份心境。




顧弗居現在有漫長的時間,看似毫無意義的去磨一杯香醇的咖啡。她也可以枉顧咖啡的意願,加入香草或者牛奶,也可以改變它的質地,讓它達到心目中所有想要的意思。




之於咖啡的意願?




那並不重要。




顧弗居現在卻並不是非要去磨一杯咖啡,她沒有精神需求的迫切感,在天顧有父親坐鎮的時候。




她會盡可能放鬆的去呼吸另一種契機,生活的腳步也慢下來的,會去等螞蟻從出了巢穴到晚上爬回去的漫長旅行,會等一片枯萎的葉子從樹上掉下來的瞬間,用倒一杯茶,陪帶回來不久的小貓在午後曬三個小時的太陽。




顧弗居不會忽略一剎那的懷疑,即便心裡再滿意,也不會覺得這個懷疑無關緊要。




所以顧弗居沒有先研磨了咖啡滿足了自己的齷齪再想辦法不走心的補救,而是讓人查了唐復的資料。




顧弗居坐在自己房間的陽臺上,拆開了她不知道拆過多少次的檔案袋。




唐復的生平乏善可陳卻又透著山嶽般堅定的力量包裹住所有會看到他生平的人。




他那個人想她想象中一樣,即便寫成文字,也能成書成聖成為一道與眾不同的安定人心的信仰。




顧弗居從眾多的照片中,拿起那張小區裡的他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的相片,夕陽彷彿都要角落裡的他照耀在每位玩鬧的小朋友身上。




其中她二哥哥身上的餘暉最耀眼,大哥哥最安靜,角落的他最無聲無息。




總之是一眼就能在眾多孩子中,甚至在她兩位哥哥的光芒上,讓人注意到的男生。




他的童年非常值得贅述,慘烈充滿惡意和傷痕,可是又因為他如今的陽光安靜,變得輕描淡寫,彷彿輕到沒有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