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小月亮 作品

第二百二十五章 易雲

    映雪被打傷之後,心中震驚無比,但是她知道事情肯定不會和她想的那樣簡單。

    這個人,從一開始來的時候就是個不要臉的盜墓賊,映雪雖不是說對所有盜墓賊都厭惡不已,可是在當初看到他滿身是血躺在地上,一雙眼睛明明都已經有氣無力了,卻仍舊散發著一種叫她非常不舒服的兇光的時候便對他十分防備。

    但是後來易雲又將自己身上的所有戾氣都收斂了,沉靜下心思來跟著老師傅學習術法和符篆,對映雪和流霜非常友好,映雪和流霜也漸漸改變了自己一開始的看法,對他並沒有了偏見。

    但是師傅一死,他就忽然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她沒有想明白的緣故。

    在躺在自己的屋子裡頭療傷的這幾天之中,映雪忽然就想到師傅在油盡燈枯前的最後一刻時,曾將她召到了床前,握著她的手,試圖想要說句什麼話告訴她。

    但是那個時候的師傅已經非常虛弱了,映雪沒能夠和他多說幾句話,師傅的話語也顛三倒四混亂非常,她只以為師傅病糊塗了是在說胡話,當時還一邊流淚,一邊安撫師傅,叫師傅不要再擔心自己和流霜了。

    在病榻上苟延殘喘的滋味最是難受,尤其是看著自己的至親之人這般,映雪心如刀割,泣不成聲,便忽略了很多當時的細節,只在心中希望師傅不要再因為掛念自己和流霜,遲遲不肯離開人世。

    比起讓師傅這樣痛苦地留下來,映雪更希望師傅安靜快樂地離開——那個時候的她還以為師傅是捨不得自己和流霜,所以才遲遲不肯嚥下最後一口氣,但在易雲打傷了映雪,帶著師傅留下的書冊古籍逃走了之後,映雪才回過神來,覺得彼時的師傅,那個神情分明就不是掛念和擔憂。

    比起掛念和不捨來說,那個時候的師傅更多的是不甘和痛苦,他一直用自己瘦削如同枯木一般的手緊緊地握住映雪的手腕,老淚縱橫,另外一隻手一直顫巍巍地指著自己。

    映雪拼盡全力也就想起來,那個時候的師傅一邊在口中囁嚅著什麼“梁氏女”、“保護龍脈”、“保護朝廷”“陰謀詭計”、“叛徒”之類的話,她一開始以為是師傅放心不下自己的指責,但如今回頭想想,似乎大有玄機。

    這個“叛徒”和“陰謀詭計”,直的無非就是在師傅死了之後逃之夭夭了的易雲,而那些“保護龍脈”、“保護朝廷”之類的,原本就是他們玄鳥教的弟子應該做的使命。

    但是奇怪就奇怪在那個“梁氏女”身上。

    映雪想起來,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難道是讓自己去求助於梁氏朝廷嗎?

    當時唯二的一個梁氏女,無非就是女帝梁惠和琮陽公主樑琮,這兩位都是她接觸不到的人物,她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