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的小月亮 作品

第一百三十四章野種

    她字正腔圓,堅決不肯認沈夫人說的那些,聽上去十分委屈的樣子。

    沈夫人冷笑了一聲,她好像想要說話,卻又抬起手來,用力地在白芙蕖的另一面臉頰上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良家的女兒,你也配?你孃親是不是戲子,你這個小賤婢心裡不知道麼?

    你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良家女兒,說你孃親是正經婦人,不過一個勾搭旁人夫君破壞旁人家室下九流的娼婦,並你一個不要臉的奸生子罷了!”

    沈夫人的嗓音和潤,即使語氣激烈地說著這些話,她的氣卻是勻的,一點一點說出口,絲毫不因此而氣短粗喘,可見這些話早已在她的心中徘徊了許久,就等著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白芙蕖還想再說,可她臉的兩邊都被沈夫人連續兩個耳光給打腫了,頭都覺得有些嗡嗡地疼,眼前眼冒金星,哪裡還有說話的餘地。

    沈夫人從自己的腰間抽出絲綢做的手帕子,上頭正好用蘇州的雙面繡繡著夏日的荷花水池,十分栩栩如生,一看便是價值不菲的用物。

    而沈夫人用那手帕子一點一點仔細地擦自己剛剛打過白芙蕖的手,更是仔細地擦著自己的大紅蔻丹。

    沈夫人當然不怕打人,但是她嫌髒。

    對於白家母女,她一貫覺得骯髒至極。

    白芙蕖捱了打當然想走,論口舌功夫她怎麼說得過沈夫人,論動手她就更加不成了。

    可沈夫人其實早已經在進來的那一刻就將門給鎖上了,見她轉身想要逃跑的動作,當即冷笑了一聲:“明明蠢的厲害,竟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敢跟著我出來,便以為我不敢打你麼?”

    沈夫人說著這話,就將剛剛用來擦手的貴重手帕一把丟在了白芙蕖的臉上,另一隻手直接就揪住了白芙蕖的耳朵,拖著她往一邊的窗口走。

    白芙蕖自然掙扎不已,還想張口叫喊,又捱了沈夫人兩個耳光,直打的她沒有說話的餘地。

    沈夫人將她直接強硬地按在了窗臺上,迫使她抬頭去看窗戶外面的蘇州河。

    不過如今已經是寒冬了,蘇州河之中的荷葉等風雅景色已經完全瞧不見了,光禿禿一片,若非有畫舫在河面上遊曳,這景緻其實十分淒涼。

    “何必……沈夫人何必如此……”

    “沈夫人,喲,當年可不是這樣兒的。你巴巴地見了我這衣裳頭面富貴,竟當真想要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卯足了勁要進沈家門做沈家的女兒,見面便是一句母親,我可只有簾兒一個女兒,不曾有你這樣賤骨頭的女兒。

    可你那當了妓子還要立牌坊的孃親,竟說什麼無論如何這孩子都是沈家的血脈,非要我抱回來養在膝下。

    若是養著個庶女也就罷了,我尋思你們孃兒兩心裡頭做的什麼美夢,竟是想將你這等來路不明的野孩子塞到我房裡來做嫡女,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