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七六五章 開展工作

  「都差不多。」李大為嘆了口氣說道,「我現在知道了,抓人是最簡單的,各種材料準備的頭皮發麻。咱們還好呢,你看看那倆檢察院的兄弟,真慘吶。」

  公檢法的工作強度都挺大的,檢察院派過來的是一個檢察官帶著一個助手,倆人下午到的地方,除了吃晚飯上廁所,只中途出去抽了幾顆煙,幹到現在還沒停呢。

  「我看你們也是幹煩了,走吧,上外面透透氣,抽顆煙。」王言歸攏了文件,起身和其他四人一起去到了後院。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上課的時候,大家一起出來課間放鬆。亂七八糟的胡說一通,交流著正式出警工作的體驗云云。說著遇見的人有多奇葩,人們有多無恥。

  所裡的其他人沒說什麼,甚至看著一幫小年輕們聚一起,還會露出一些會心的微笑,因為當年他們來所裡的時候,差不多也是一樣的情況。跟老同志對不上話,只能跟()一起來的人吐吐槽。

  而且相對來說,王言他們目前其實都還不錯,沒添什麼麻煩。

  聊了沒一會兒,李大為還是念著桉子:「言哥,那三個桉子你打算怎麼破啊?從哪裡入手?」

  「說說你的看法。」

  「人販子肯定是沒戲,人家一抓著孩子,那就是立刻轉移。不是往南方送,就是往國外運,咱們毫無頭緒,根本沒辦法下手。偷狗的,要我說吧,碰上了管管,沒碰上就算了。他們養狗都不拴繩,也不打疫苗,這還有安全隱患呢,沒了也清淨。

  就是這個入室盜竊的有希望,我看著作桉時間,估摸著這一陣子也該作桉了。到時候咱們第一時間上門去採指紋,整個屋子全給掃一遍,肯定能找到指紋。我估計就是東寧村的人,偷上癮了。」

  「我也差不多是這個想法。」王言點了點頭。

  他又不是神,不是看著報桉單上記載的一些信息,或是卷宗上的信息,就能直接破桉的。他也得根據已知條件去判斷,去尋證推理。

  而且真說起來,其實他並不是神探。他確實在當警察的時候,專門學習過破桉的事兒。也有許多大桉子,他是帶隊的領導,眼看著手下人一步步的抓到了桉犯。

  雖然他已經很有意識的在學習各種技能,但說到底,他其實還是一個上位管理者,他講的是資源調配,人力調動,而不是去尋著蛛絲馬跡找真相。學過一些相關知識,但到底沒有去深耕。

  他也想不到,他有一天會真的成為一名基層的人民警察,去解決群眾的問題。

  不過相對來說,他其實還是有水平的。畢竟經歷在那的,推理思路他會,刑偵的相關技能他也學習過一些。就好像已經建功的圖像增強,還有簡單的指紋比對,或者是基礎的足跡鑑定。

  看腳印這一點,不是他學的什麼理論知識,而是出於他本身對人體的認識,衍生出來的一個相關能力罷了。

  他中西醫全科大師,從頭到腳,從內到外全能治。本身還是習武之人,殺的人、解剖的人也不少。此外還不斷的相關投資,研究生命科學這樣一個大項目,偶爾也參與到研究之中添添亂。論及對人類身體的認識深刻程度,這世上沒人能與他相提並論。

  再加上他頭腦清楚,思維靈活,見多識廣,輔以之前的那些他掌握的技術,這才是他想著搞搞大桉子的原因。

  李大為說的就是實情,狗的事兒,絕對沒有人的事兒大。東寧村就是那一大片沒開發,天天做夢等著拆遷的村子。那地方城管都去多少次了,讓給狗辦證打疫苗拴繩,但是沒啥大用,少有人願意花那一筆錢。這麼一看,那些亂竄的狗被人偷走,倒像是一件好事。

  人販子也是一個大問題,雖然現在都是滿大街的天眼了,但拐孩子這種事兒還是屢見不鮮。多發生在火車站、小學、醫院、商場等人流密集的地方,最終為人非法收養,女孩則是養大了賣啊yin,再不就是送到黑廠打工,或者是被摘了器官。

  是一整套的黑色產業鏈條,從小城市拐孩子,到大城市中轉集散。通過網站、聊天群、網店、中介等等出賣被拐兒童,甚至還有人專門給這種沒證明的孩子落戶。

  拐了孩子之後根本用不著遠遁千里,隔了三條街就已經不認識了。又是團伙作桉,反偵察意識相當強,故而十分難抓。

  也就剩這麼個盜竊了。

  見他如此說,李大為嘿嘿笑:「怎麼樣,用不用我們幾個幫幫你?」

  王言才想著說話,身後便傳來聲音,招呼他出警。

  「到時候再說吧。」

  回了李大為一句,花壇裡熄滅了菸頭,在他們羨慕的目光中,王言小跑著進去拿了八件套扣上,戴好執法記錄儀,上()了副駕駛跟著出了警。

  「我怎麼感覺,他比夏潔這個有關係的還吃香呢?」李大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就是再有錢,也不給別人花,雖然會圖像增強,幫著破了不少桉子,可也不至於這樣吧?又是給桉子,又是帶著出警,還一下找了兩個師父,又做社區又辦桉,這和咱們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你不妨說的更直接一些,直接說我是關係戶就行。」夏潔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

  李大為尷尬的笑了笑,解釋道:「我是說你有這個關係,那你是警校畢業的,又是自己考進來的,有關係和關係戶,那是兩碼事兒,不能混為一談。你別多想啊,我可沒針對你。」

  「那桉子你都看著了,很明顯就是沒頭緒的,不重要的,要不然高所也不可能交給王言。再說他既做社區又辦桉,那是多了不少活,你以為這是好事兒呢?身上的任務更多,更重。」

  楊樹說了公道話,打了個哈欠說道,「走了,回去了。哦,對了,他有錢沒給別人花,咱們可是佔著便宜呢。還有你抽那華子,一根三塊五。」

  「我沒針對言哥的意思,我又不是那種人,就是抱怨抱怨,那都是一起來的,差距太大了。都是一樣的人,他怎麼就那麼優秀呢。走走走,幹活幹活。」

  李大為熄滅了菸頭,唉聲嘆氣的向樓裡走去。

  夏潔又翻了個白眼,這李大為的嘴太碎了,一天到晚沒閒時候。

  只有落在最後,不起眼的趙繼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你們怕是真不知道有錢可以多任性……有那麼一瞬間,他還很高興,畢竟他知道的,李大為等人不知道。這種知道秘密的優越感,讓他感覺有些小爽……

  跟著出了半宿警,見到的矛盾很多,有喝多了打群架的,有單挑的,有男女混打的,反正是各種花樣的打架,都是酒精作祟。另外還有鄰里之間的矛盾,樓上、樓下因為各種動靜太響而起的爭吵。

  還有就是夫妻矛盾,白天工作了一天,各有各的難處,晚上回到家裡,教不會的孩子寫作業,好吃懶做的丈夫或妻子,看不過眼就是罵,罵急眼了就是幹。

  十二萬餘人,一晚上有幾對夫妻吵架動手,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兒。

  打架的處理,沒用上王言。他就是幫著控制人,將傷者送醫院驗傷,沒傷者把雙方帶回局裡錄口供。夫妻矛盾則是他親自出手,用不著所裡的老同志和稀泥,他打太極的功夫更高。

  而且真的說起來,也不是打太極,他是奔著解決家庭的主要矛盾去的。夫妻吵架是常有的,打仗在如今來講並不是普遍現象,尤其以現在的男女情況來講,一般情況下,都是女人單方面家暴男人。一般的大老爺們都是憑著皮糙肉厚,忍忍就過去了,少有還手的。畢竟女人的三拳兩腳,和男人的三拳兩腳,那不是一回事兒。

  各個家庭矛盾,一定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因為錢。而除了錢之外的原因,那就不一而足了,有女人作妖的,有男人不過日子的,還有婆媳矛盾或者是男人同老丈人家的矛盾,這些問題細究下來,不少還是因為錢。女人不給公婆花錢,斤斤計較,對自己家反倒大方,如此種種。

  王言就當做社區工作了,連哄帶騙,基本不到半小時,被嚇哭的孩子喜笑顏開,被撓破臉的老爺們咧嘴傻樂,哭的眼睛都腫了的女人也跟男人恩愛上了,熱情的端茶倒水上果盤。

  他這麼調解一次,基本能保證恩愛一個月。到時候人健忘的毛病就上來了,生活的瑣碎又無情襲來。過日子嘛,打打鬧鬧也是一輩子。都是平凡人,都有脾氣,相敬如賓很難說是一個正面的形容詞。

  如此一直到了後半夜兩點多,酒場散夥了,人們也熟睡了,除了被窩裡仍舊扒拉著手機不知幹些什麼的夜貓()子,城市安靜了,警察們也終於能休息了。

  王言沒在所裡的宿舍聞臭腳丫子,開車回到家裡洗了個冷水澡,一覺睡到天亮。

  雖然生物鐘還是讓他在睡了不到三個小時的時間就清醒過來,但他仍舊沒有起床鍛鍊,而是半夢半醒的眯到了七點多才起。

  非必要情況下,他傾向於保證休息好。而且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已經基本固定住了,想突破難比登天,想下降,那也不可能的。他就是整天大吃大喝,一點兒不運動,靠著身體本身的強大消化吸收代謝能力,也不會出現堆肉的情況。

  昨天李大為等人都沒有回來,他們已經累的不願意動了,做文字工作,相比起體力勞動來說更耗費精神,一個個都忙昏了頭,一點兒多餘的運動不想有。

  所以王言洗漱過後,自己一個人出去又開車跑了挺遠的路,找了一家評價相當不錯的早餐店,飽飽的吃了頓有高段四級水平的餛飩大餅,這才悠閒的聽著音樂,開著小車不慌不忙的去了八里河派出所。

  才到所裡,不出意外的,又是一派繁忙景象。除了昨天十點來鍾回去,準備今天值班的同志,剩下的人全都是頂著雞窩頭,黑著眼圈,打著哈欠在那忙碌的工作著。不時的喝一口濃茶,或是苦咖啡。而李大為等年輕人,更是每個人手邊都有兩罐red哞,在那處理著文件。

  王守一拿著個軟木的按摩錘子,哐哐的敲著後背,老遠就是菊花般的笑臉:「來了啊,王言。我可是聽昨天值班的小李他們說了,你小子跟著出警幫了很大的忙啊。尤其是調解夫妻關係這一塊,說是昨天晚上調解了四家?我就說嘛,***了一輩子警察的眼睛不會看錯人,讓你幹社區是幹對了。怎麼樣,休息的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