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七七章 互相表演

  看著明誠飯都沒吃一口就開車出去,明樓長出了一口氣,開門笑呵呵的出去,應付大姐明鏡……

  王言並不操心情報的事,即使它可能對上海地下黨組織造成極大破壞也操心,因為他確實沒辦法獲取到情報。

  他不可能去問汪曼春,更不可能去問南田洋子什麼的,他表現出來的,就從來沒有主動詢問過情報,都是他話趕話的無意引導到那裡,即便說到了,也只是簡單的兩句,他自己就主動轉移話題。讓人以為,是其自己話多說了兩句。

  畢竟搞情報,除了真的掌握具體情報,剩下的就是聽和看,他一介流氓,沒有涉政,只不過用利益捆綁了一群人,能聽能看就不錯了。

  而他接觸到的人,不管敵我,不得不承認的一點是,他們都是這個時代的佼佼者。能上到高位的,又有哪一個是簡單的?若他沒有早前的經歷,而是在初得活爹卷顧的時候就來這個時代,他會死的很快。沒別的,只是因為沒能力的平庸,與想當然的愚蠢,以及不甘的心、難涼的血。

  這年月,不管幹什麼,只要行差踏錯,想好死都難。種地的有人欺負,有人收重稅,物價奇高,吃不好穿不暖。做生意的,背後有靠山,是任靠山吃肉的豬,沒有靠山,是任旁人吃肉的豬。

  從政當官,出頭的又有幾個?還不都是底下戰戰兢兢的路人甲。上官不高興了,甩個嘴巴子聲都不敢吭。當官的也沒好多少,當小官有上邊的各種壓力,當中高層,還有各種的明爭暗鬥。當頂層,沒搞好就是被暗殺。

  至於當兵,那就更別說了,前線可是打仗呢,一茬茬的死人。

  至於說投奔延安,能活著走到那裡都是問題。即便僥倖到了,按他當年的那種能力,大多數流於表面,沒有一個系統的知識體系,是無法給延安提供很多幫助的。大概也就是在那裡憑著能寫會算,做個一般性的事物工作。

  這還沒完,到了四六年,解放戰爭打響,紅黨一度是處於弱勢地位的,被打出了延安。他跟不跟?都知道紅黨一定勝利,但他能不能有命活到勝利?這都是問題。

  也就是活的長了,經歷的多了,他王某人才能在上海這個明爭暗鬥、波譎雲詭的上海灘左右逢源,活的滋潤無比,否則也是橫屍街頭的命……

  當天半夜,包圍了北站倉庫的日本憲兵以及輔助搜查的特高課、七十六號的特務才離開。

  這一次的大搜查,可以說是無死角的,甚至連財務室的賬本都被藉機調查過。搜出了藏在工廠內的一些一戰時候的歐美國家的槍械彈藥,以及一些違禁的藥品。這都是很正常的,問題不大。有問題的是,七十六號從倉庫裡帶走了三個工人。

  當天半夜的時候,王言發報告完狀,就先後接到了石長興、汪曼春先後打到王公館的電話,告訴他那三人,兩個軍統,一個紅黨。

  要說他們在廠子裡,留下了什麼東西,王言是不信的。倉庫裡那麼多人,流動性還很大,不可能會有人把暴露身份的東西留在倉庫中。而他的工作時間又比較寬鬆,也不需要把什麼東西隨身帶著,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因素,還是有可能的。

  但相比起來,王言更願意相信的是,這三人的素質差了一些,面對敵特的盤問沒有掩飾住。但他們算是有種,在當眾被拷打的時候,頑強的挺住了第一波,沒有第一時間出賣其他知道的潛伏人員,給了他們一個晚上的逃跑時間。

  之所以做如此判斷,是因為那麼大的一個倉庫,那麼多的往來人員,不可能才只有兩黨的三個人。國民黨不說,只說紅黨,顧永誠都幹到總經理成為王言的左膀右臂了,這麼方便、安全的藏人所在,就不可能只有一個人。

  不管以後會少幾個他不知姓名的職工,更不管會多幾個他不知姓名的職工,王言首先要解決的是自己的麻煩。

  當然,其實也不算是麻煩。因為他的位置高,因為局勢亂,他連手下的名字都沒看全過,更別說精確管控每一個手下。甚至日本人自己的手底下,都是一堆潛伏的特工。但日本人不管這個,槍在他們手裡,所以唯有使錢一法,可解萬難。

  許是南田洋子身為女人的原因,還要再加上一個她對男女之事並不熱衷的原因,這個日本娘們拒絕了王言的單獨宴請,更近一步的拒絕了王言要組織起日本人、汪偽集團的朋友聚會的宴請,但是卻收了王言要汪曼春轉交的五萬美刀。

  為了安王言的心,她後來親自打電話到了王公館,與王言親切交談了十多分鐘的時間。

  相比起南田洋子這個日本娘們,巖井英一這個矮壯的小鬼子就很好約了。不過王言約的時候他沒同意,而是改到了第三天,說最近有要事處理,還說到時候會介紹他認識一個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