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六零章 真真假假

  同時他跟上海地下黨組織又沒有從屬關係,直接對話的人物還是陸伯達這麼一個上海地下黨的第一書記。這是不可能假他人之手去傳遞情報的,那不是暴露上海地下黨組織的總部麼。

  說到底,他跟明樓的情況不一樣,不需要手下去幫他做什麼。因為輕易用不到,用到的時候,手下可能還不頂用。

  就算他同樣跟明樓一般,是在偽政府任職,也不需要別人配合他工作。畢竟不論是行動,還是潛伏,亦或者是傳遞情報,他都可以獨立進行。

  除非是遇到緊急情況,被限制在一個地方,那時他沒有外援,這才他沒有辦法傳遞消息。但如果消息真的致命,到了他可以暴露的時候,除非被軍隊包圍,否則他就有能力殺出去。如果沒那麼致命,只是一些可以承受的無法避免的生命的消失,那他沒有動作就是好選擇。

  這個時候,權衡利弊,權衡到底哪一邊的價值高,到底誰的命比較貴,是最應該做到的。不是不尊重,而是很尊重。

  痛苦的做著這些選擇的人,在當今的中國,每天都有,因為危險是時時刻刻的。誰都不知道,因為一些什麼事情,哪裡的同志暴露了,甚至都不知道暴露的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同志。更不知道,是否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說錯了一句話,做錯了一個動作,甚至是因為眼神一瞬間的微妙變化,就遭了懷疑,沒了性命,這都是尋常事。

  王言簡煉的回覆了他的意思,並提了一下過兩個月很大可能升督察長。

  沒什麼意外,領導當然也早都想到了這些,只不過更多的還是為了他的安全,以及行事便利考慮。既然王言覺得是阻礙,那當然就此作罷,只是恭喜了他,並又一次的囑咐他事不可為抽身而退,就斷了通訊。

  他真的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搞大宗物資,緩解蘇區壓力。供應著上海地下黨組織的活動,保證著活動在江浙滬一帶的游擊隊充足的給養。

  此外,作為紅黨名頭響噹噹的王牌殺手,他的威力是無比巨大的。紅黨使人放個風聲,說要出動裴旻去殺誰,那目標定然惶惶不可終日。沒病,也得嚇出點兒病來。因為裴旻自出道以來,沒有任務失敗的記錄,履歷上沒有別的,只有從二七年至三五年那一條條的刺殺記錄。

  而且他的身份地位越來越高,在今年幾個月的時間內實現了三級跳,從一個有些錢財的法租界巡捕房隊長,成為了如今的捕房探長、青聯名義領袖,青聯銀行更是有著一千多萬美刀的本錢,憑藉他一向良好的口碑,吸納了不少的儲蓄,又放了不少的貸,全是錢。再有倆月,還將成為中央巡捕房的督察長。跟英美法等多國洋鬼子,以及日本高級軍政要員做買賣。已經可以在隻言片語中,獲得許多機密情報。又能行動殺人,又能搞錢搞物資,又能獲取高級機密情報,真的可抵千軍……

  耐心的等待了兩天時間,在這天的晚上,王言從廣播中聽到了約定的尋人暗號。今天正是於曼麗的班,制服了這個小娘們兒,又是點了穴使其昏睡,他精神抖擻的去了福興典當行。

  來到現在,真正的戰鬥就只有劫獄那一次,之前制裁夏昌國的時候甚至都不算,畢竟沒人還擊,真的屬於殺雞,沒有意思。不像劫獄的時候,子彈嗖嗖的在頭上飛,時刻面臨危險,殺的也爽。

  倒不是他嗜殺,只是他一把老骨頭,總得有活動活動的時候,屬於勞逸結合,如此身心才能健康。老傢伙,心頭也有幾分熱血的。

  簡單的說,就是活的太長,偶爾的也想刺激刺激,就是賤病,不能太安逸了。何況這是一箇中國受難,同胞受辱的時代。就是身份和一些不可說限制了他,讓他無法肆意而為。

  不巧的是,當再一次的看到擠滿了菸頭的菸灰缸,王言知道事情的進展並不順利。

  陸伯達先是疲憊的嘆息一聲,說道:“找到了,人在虹口松井路的南華病院,也就是南華醫院,是日本商人山口紀行開設的私人醫院。那裡也有不少的中國護工、醫生,我們的人打探到,四天前的下午,有救護車拉著人從陸軍醫院轉院過來的,時間對上了。但是人在住院樓的三樓,守衛非常嚴格,整個三樓都不讓進,沒辦法進一步確認是否是希文同志,傷勢又怎麼樣。難辦了啊……”

  “醫院附近調查過了?”

  “都查了,中午收到的消息,下午就派人摸了周邊的情況,但是沒有發現異常。或許他們可能覺得我們不會在白天動手,我們的同志晚上也會去調摸一遍情況,不過還沒收到消息。”陸伯達看了一眼屋內座鐘上的時間,已經快到一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