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三八章 消除隱患

  寫完之後,從頭到尾的看了一遍,確認沒什麼問題,將幾張寫滿了文字的信紙裝到信封中,而後收到空間裡。王言坐在桌子邊,思索著如何把這份文件合理的送出去。

  現在只有他弄了那麼多的科學期刊回來,如果現在這篇論文流出去,那麼他大概率是跑不了的。也不用搞什麼名錄,畢竟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只要有知道這篇論文的人被抓,只要回溯複查一下,自然就會找到他這裡。只要懷疑的目光投到他的身上,那就已經是處在了生死線上。正常時候日本人都各種的監視他呢,更不說有線索指向。

  至於組織上的懷疑,那是不必的。因為他真的上過洋學堂,何況日本人都清楚他精通多國語言,愛好看書學習,組織上怎麼可能不清楚,此外他也表現出過對科學的支持態度,加上他本身就是一個聰明人,從這些期刊中,發現這一篇論文前景的能耐還是有的。

  琢磨片刻,王言心中有了計較,起身洗漱一番後,回到臥室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運動過後跟著齊四出去吃了早飯,再回到王公館之後給手下的經理顧永誠打了過去,讓他親自出馬,去大學找些老師教授,把他們送到王公館。這是文化人乾的事,石長興那一臉的流氓相不太合適。

  現在這個時候,上海還在辦學的大學,形勢都不是太好。外部人本人逼迫,內部各種主義、思潮碰撞,經費短缺等等,很艱難。

  作為上海灘新晉的大亨,早有名頭的有錢人,王言的邀請,那些學者是不會拒絕的。沒別的,雖然活得艱難,雖然難以左右自身,但這些知識分子向來是不屑王言這種貪財好色、貪生怕死之流的。可他們偏偏又無能反抗王言這種流氓,所以他們多是在精神上處於一個絕對高度,身體上儘量不卑不亢的應付過去,本著的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交好也犯惡。

  顧永誠的能力當然是非常夠用的,若非如此,他也無法執掌內部一團亂麻的永華實業。當然,這一團亂麻是王言故意的。

  他雖然不甚關注現在的大學,但他也是正經的知識分子,上海灘上流人物,朋友一大堆。找人打聽了一下之後,就叫上人,開車好幾輛小轎車去了學校。

  待到上午九點左右,顧永誠的車頭前開路,後邊跟著三輛轎車,一起駛進了王公館中。

  王言已經等在客廳中了,看著進來的十多人,年歲更是從三四十到四五十,他疑惑的目光看著顧永誠。

  顧永誠趕緊著小跑兩步,走到王言身邊小聲說道:“言哥,您也沒說要找什麼學科的,所以我就把大同大學開設的學科都找了一遍,能有時間過來的都在這裡了。”

  王言點頭以示知曉,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呵呵的走上前去:“不好意思了,各位老師,因為一些小事兒,興師動眾的把各位請到這裡。吳大叔,給客人上茶,就泡前些日子拿回來的明前龍井好了。諸位不用拘束,王某確實有些惡名,卻也不會平白無故的為難諸位,請坐,咱們坐下說。”

  幸好客廳中的沙發足夠大,這麼多人一起過來,倒是顯得平日裡有些冷清的王公館一下熱鬧起來。

  待到眾人坐下,顧永誠在一邊將這些打量屋內環境的眾人給王言介紹了一遍,每介紹一個,王言都是笑呵呵的對其點頭,臉上全是真誠。

  大同大學是一一年,由一批清華學堂的教師分出來在上海成立的私立大學。也就是登記在教育部,受教育部管轄、監督,辦學經費自籌,多由一些愛國進步人士、資本家出資贊助。

  去年全面戰爭爆發,因為大同大學沒有經濟實力,所以沒有跟從南京的命令內遷,繼續艱難的在上海辦學,處境非常不好。

  這次王言邀請,領銜而來的,正是大同大學的創始人、校懂事的胡敦復,是一位數學家,也算是出身名門,曾經留洋日本,加入過同盟會的大人物。四九年去臺灣,五零年去美國,最後死在了那裡。他的辦學宗旨是,‘不附庸於洋人,在學術上獨立,真正屬於中國人的大學’,今年已經五十二歲了。

  而他的弟弟,名叫胡剛復,一位傑出的、具有卓越貢獻的物理學家,死在中國。

  本來也不用胡敦復這樣的人物親自出馬,但是誰也不清楚王言要幹什麼,所以他就被搬出來壓陣了。畢竟也是老資格,關係也是四通八達。這種人物,儘管身在上海,但也不是王言這個貪生怕死的青幫流氓可以拿捏的,真發起威來,也能崩一口牙。

  都介紹認識了一遍,胡敦復開門見山:“不知王探長找我們學校的老師過來,所謂何事?”

  “胡公爽快,正合王某直來直往的脾氣。”王言笑呵呵的說道:“是這樣,兩個月之前,我拖捕房的法國朋友幫我在歐洲蒐集了從民國九年一直到現在的,大多數科學期刊、雜誌,妄圖從其中尋些發財的商機。縱使不能,也有些靈感,給些啟迪。但我高估了自己的能耐,雖然有幾分聰明,算是精通多國語言,可那些科學期刊上的字都認識,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卻是一頭霧水。

  術業有專攻,諸位都是精研此道的專家,所以我想讓你們給我講一講,那些論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是我手下的這位經理有些孟浪,這種小事隨便找些學習好的學生,或者是年輕的老師也就是了,不該勞您諸位的大駕。畢竟你們時間寶貴,腦子更重要,在我這裡浪費可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