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二九章 換個地方聊一聊

  王言的槍口對著他:“方隊長,我當上探長那一天,是怎麼跟你們說的?”

  “您說我們是端的法國人的飯碗,給法國人做事。不能得罪日本人,也不能跟日本人聯繫的太多,不能得罪國民黨的人,也不能跟他們的人聯繫太多,不能得罪紅黨的人,也不能跟紅黨的人聯繫太多。只有這樣,才能保命。就算日本人以後打下了法租界,我們也不能先投奔他們,到時候情況再壞,我們也能保住性命。日本人需要中國人給他們做事,到時候咱們還是做警察,還是照樣瀟灑。”

  “我是這麼說的麼?”

  看著轉向自己的槍口,張賢激靈一下站的筆直:“是,探長,您的囑咐屬下不敢忘卻,方隊長說的,跟屬下記的一樣。”

  何紹宏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熱鬧,到了現在,他怎麼還看不明白,王探長這是衝的方遠途跟張賢。他知道早晚都有這麼一天,畢竟除了他是鐵桿,另外兩個可還是心懷鬼胎呢。尤其方遠途,雖然以前的時候王言已經很牛了,但是方遠途這個隊長,對王言並不是很尊重。只不過那時候王言一心一意的搞錢,隊裡的工作都是他主持的,平日裡比較低調,也沒搭理方遠途。

  現在王言當上探長了,不說私人恩怨,就是為了掌控手下的力量,也該收拾方遠途了,這不是就到時候了麼。

  王言笑眯眯的,重新用槍指著方遠途:“記得挺清楚,那你為什麼不照做呢?”

  方遠途搖頭道:“探長,您什麼意思?我不明白。”

  “你好好想想,昨天從我這離開之後,跟什麼人見面了?晚上的時候,又跟什麼人打電話了?”

  “昨天從您這離開,我就去了轄區,碰到了一個朋友,是劉氏綢緞莊的老闆,叫劉明傑。我太太的旗袍,我的衣服,一直都是在他那裡訂做的。而且我還跟他一起合股,做一些皮貨生意,賺點兒零花錢。正好帶隊出去的時候遇到他,就一起去了瑞得咖啡店坐了一會兒,他告訴我之前訂做的衣服已經做好了,讓我有時間去取,又聊了一會兒生意上的事。最近日本人的動靜不小,對生意影響比較大嘛。

  晚上的時候,我確實打了一通電話,不過那個電話是打給我太太的。因為他還不知道情況,一定會做好飯等我回家,昨天我們要夜巡,所以給她打個電話,告訴她我不能回家吃飯,讓她不用等我自己吃。

  探長,我不知道這些消息您是從哪知道的,這就是汙衊我。我絕對沒有通日,更沒有通國共兩黨。是,我以前確實不服您,對您多有得罪。但是我保證,我方遠途的為人向來一碼是一碼,絕對服從長官。如果是您看我礙眼,想要換上親信做二隊的隊長,那我無話可說!”

  方遠途皺眉回憶,開始有三分遲疑,接著便越說越說,到了後來,則是成了義憤填膺,蒙冤受屈,說話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恰在這時,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王言將頂著火的手槍放在一邊,喝了一口酒,一邊吃著花生米,一邊接起了電話。嗯嗯的應了幾聲,隨即說道:“問問方太太,方隊長的衣服和她的旗袍是在哪裡做的,老闆叫什麼。”

  方遠途聽的瞪大了雙眼,憤怒的上前兩步,雙手拍在王言的辦公桌上:“王言,你不要太過份,你派人到我家裡,綁了我的老婆孩子?你想幹什麼?當個探長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你以為你能一手遮天嗎?真當我是泥捏的……嗚嗚嗚……”

  是何紹宏跟張賢他們倆都不是白給的廢物,這年月出來混的,多多少少都會兩手。尤其身為警察,跟各方面都有牽扯,並且警察都身制服並不能給他們增加威勢。尤其混跡底層的時候,更是如此,說話終究靠的還是拳頭。

  所以他們倆反應過來後直接就出手了,二人配合默契,一人反擒著方遠途的一條胳膊,重拳出擊,搗在他的肚子上,將他剩下的話統統打了回去。每當他要開口,倆人保準一人一拳砸過去。方遠途痛的說不出話,只能悶哼著,使勁掙扎……

  王言笑呵呵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聽著電話中的回覆,而後說道:“好,既然知道了地址,那就派人過去,把這個劉明傑以及他的家人全都給我抓起來,同樣到他們的家裡細細檢查,每一寸地方都不要放過。什麼?方隊長的老婆孩子怎麼辦?當然是控制著。連同他們家的保姆一起,誰都不能走。對了,方隊長的孩子多大?哦,才六歲啊。那你讓手下兄弟都注意一點,別嚇壞了孩子。行了,趕緊派人去那個綢緞莊。”

  掛斷了電話,看著目眥欲裂,使勁掙扎的方遠途,王言滿含歉意的說道:“方隊長,別怪我。其實你說的也對,做探長沒什麼了不起,我知道你也有些能耐。不過這一次並非是為了集權,實在是你說的,跟我聽到的不一樣。你們兩個,把他的槍下了,嘴堵上,咱們換個地方,好好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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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