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六二二章 緊急聯絡

  但是他還真的沒有想到,最近上海地下黨遭遇了什麼變故、損失。因為靜默的關係,雖然也有行動,但是各條情報線整體的活躍度大不如前,少做就少錯,所以在過去的半個月中,特高課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進展,雖然抓到了一些人,但都不是關鍵人員,而且也都比夏昌國要強,頑強的在酷刑中堅持過了組織發現撤退轉移的時候,成功的讓情報線斷在了特高課的地下審訊室中。

  軍統的上海情報站近來也比較安生,除了日常的制裁了幾個走狗漢奸,也沒有聽到特高課抓到什麼關鍵人物的消息。再說軍統跟紅黨也不發生關係,就是上海站全軍覆沒,紅黨也就是緬懷、感嘆敵後作戰之艱難,吸收經驗教訓。更不可能因為軍統的事,而緊急聯繫他。…

  思來想去,也沒想到近來到底有什麼大事要緊急聯絡,便也沒再費勁思考,只待晚間時候詳談便知。

  齊四雖然半大小子飯量大,但是吃相一點兒不文雅,早都狼吞虎嚥吃完了。在對面叼根菸,撿著王言看過的報紙翻看。他不看別的,只看那些花邊新聞,以及一些故事之類的。別的什麼國家大事,他不甚關心。

  王言吃好了飯,拿著餐巾擦嘴,又悠哉的抽了支飯後煙,喝了會茶,拿起還沒看過的報紙:“吃好了,走吧。”

  齊四哎了一聲,整了整小西裝,扣上這會兒時尚的尼龍小帽。這是王言給他買的,上海灘上到富家少爺,下到混跡街頭的小赤佬,都比較喜歡這樣的帽子,他也不例外。大哥大氣,一口氣買了七頂不同款式的,讓他一天換一個。

  他顛顛小跑著搶先出去打開後排的車門,直到王言上了車,他才跑到主駕的位置上車。其實正經的上車流程,是在之前他還要查看一下汽車底盤有沒有被人安裝炸彈,只不過因為方才他們在靠窗的位置,他一直都有汽車,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長久逗留。

  要說現在王言挺安全的,為法國人信任著,跟日本人若即若離的曖昧著,與軍統上海情報站保持良好關係,其本身紅黨身份雖不為人所知,卻也是從來沒有得罪過紅黨,還同時跟兩黨光明正大坐著買賣。除了上海灘沒膽的買辦因為生意有些糾葛以外,他哪裡都是朋友。一般沒人有理由要殺他,只是出於安全考慮的謹慎罷了。

  事實上憑著他對危險的直覺感應,車上被人裝了要命的炸彈,他是可以感知到的。這是他練了幾百年的武練出來的,更是精神加點加出來的,一種玄而又玄,神而明之的感覺。可以理解為,加強了無數倍,十分靈敏,被動觸發的第六感。若是按照宗教修行來講,那他就是練出神通了。

  齊四發動汽車,並沒有馬上開走,他從後視鏡看著一群小乞丐跑到店門口等著,不大一會兒,打包好的各種早餐被店家拿出來送到他們手裡,而後一幫小乞丐蹦蹦跳跳,在春日清晨的暖陽下遠去,不見了影。

  沒有人敢耽誤王探長的善心,每一頓鋪張的飯食過後,除了一小部分被服務生拿走,剩下的全都交到了小乞丐的手上。而這夥小乞丐,一直都是曾經齊四領導的那一群。

  王言笑呵呵的說道:“怎麼,心裡難受了?”

  “有點兒,他們太小了,想法太單純。現在除了那幾個歲數大的明白事兒,剩下的那一幫小的,可是全都在罵我不是東西,自己有了前途就忘了他們。那幾個大的,我看著也有那個心思,不過是儘量裝著不讓我看出來罷了,都是一些小沒良心啊,他們哪裡知道我的苦衷……”

  “去捕房!。”…

  這個年代,很多的生不逢時,身不由己。一群要飯的孩子的小九九,顯然不是什麼值得的事。

  王言日常的在捕房瞭解了一番情況,跟手下的三個隊長開了會,聯絡聯絡感情。當然主要是方遠途跟張賢兩人,他在慢慢的研究這倆。主要是到現在還沒確定,到底誰才是那個日本人的人。

  陳江流退位之前,他又去問過一次,他很確定當時陳江流詢問幾人對日本人的態度,就是出於有感而發,在之後並沒有給林鴻遠打電話通氣,更沒有直接告訴日本人,誰的態度是什麼樣的。所以問題必然出在方遠途與張賢這兩個,當時同為隊長的人的身上。

  他要把這個人分出來,然後慢慢的將其玩死,純淨手下隊伍,順便掌握兩隊的權柄。至於剩下的那一個,也就無傷大雅了。

  給手下開了個小會,王言又去到倉庫,瞭解瞭解生意運作,見了幾個合作的商人,一天也就那麼過去了。晚上接到了汪曼春的電話,這娘們兒說是來了月事,等過了這陣子再會。

  又是一頓鋪張的晚飯過後,面對齊四賤兮兮的詢問哪裡過夜,王言回了個修身養性,齊四失望的開車回了家。

  自從他開了葷,陪王言出去玩的時候,一個星期怎麼也能得到同意,玩上一晚。食髓知味,年輕人就是不懂節制,惦記著呢,就想享受知心姐姐的溫柔撫慰。

  晚間,待到所有人都睡下,王公館中沒了動靜,早都洗漱上床睡養生覺的王言悄悄起床,翻出一身衣服換好,收拾整齊,王言悄悄的從三樓的窗戶爬下去,藉著樹木亭臺的遮掩,避開門房守夜的手下,小跑著助力,雙手攀著三米高牆的牆沿,而後硬是靠著強大的手臂力量,面對著高牆上的鐵絲網,以一個難看的姿勢撐上了牆,沒有在牆壁上留下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