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五七四章 絕對不可能

  蘇萌早就在桌子下邊扒拉王言了,儘管她一直對王言很有信心,但是一起過兩年了,確實沒聽說會彈鋼琴的事兒。她認為,王言只是為了面子,故作鎮定的嚇退程建軍。她扒拉王言,就是希望冷靜冷靜,別到時候不好收場。可惜,話已出口,同學們又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已經收不回去了……

  終於,程建軍咬了咬牙,大聲喊道:“賭了。”

  他可是一直默默王言呢,雖然走運上了大學,可是學物理的。還每天都早早的回來,沒見在學校裡邊怎麼待著,不像是有功夫參加學校社團,培養愛好的樣子。他就不信了,一個流氓還他媽會彈鋼琴。

  王言點了點頭,伸手示意:“去吧,先來你跟春明的。”

  眼看覆水難收,臺上站著的一直沒吭聲的楊華劍招呼道:“來,大家夥兒呱唧呱唧,看看程建軍兒到底有沒有這個能耐。”

  一片掌聲中,程建軍上臺,楊華劍下臺。

  沒有理會程建軍跟那裝模作樣的捋琴鍵,楊華劍坐到王言身邊:“王爺,您老行不行啊?可不是想要嚇唬程建軍兒,結果沒嚇住吧?”

  蘇萌也湊了上來:“就是,咱倆在一起兩年了,我就沒從您嘴裡聽過鋼琴兩個字,別一會兒真叫爺,那您王爺的威風今天可就全撂這了。”

  “等會兒不就知道了?”王言挑了挑眉,笑呵呵的看著跟那捂著臉的韓春明,耳畔響起鋼琴的聲音:“傻了吧?”

  “得意忘形啊……”看著程建軍得意的樣子,韓春明一聲長嘆:“今天丟人可丟大發了,回去可別跟曉麗說啊,破壞我在她心中英明神武的形象。”

  “吆,都這時候了,還貧呢?”楊華劍好笑的說道:“我估計程建軍不能讓你真叫,你們倆從小長大的,穿一條褲子都嫌肥,就是開個玩笑,他應該不能那麼較真兒。”…

  韓春明一聲嗤笑,只搖頭感嘆著自己的愚蠢……

  程建軍一曲莫斯科郊外的晚上結束,在一陣掌聲中,站在臺子上居高臨下:“我說各位,鋼琴彈完了,彈的好壞不說,卻是一首完整的曲子,是不是得有人喊我叫爺了啊?”

  “對啊,春明!”

  “沒錯,叫爺啊!”

  “春明,等什麼呢?”

  一幫人在後邊嚷嚷起鬨,楊華劍擺手道:“要我說還是算了吧,大家都是開玩笑呢,何必這麼認真呀?”

  這話一出,也引來了其他人的贊同,不過程建軍當然不同意,看了一眼仍舊笑呵呵,澹定無比的王言,他說:“也不是我認真,是春明剛才守著大傢伙說的,誰彈出來就管誰叫爺,不能說他不會彈就說大家都不會彈呀?太瞧不起人了,我得讓他長長記性。怎麼著,春明?想反悔了?那可不行啊,我這後邊還跟王爺有一場呢,那一會兒怎麼算?”

  他甚至還在王爺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挑釁的意味十足。

  他是一曲彈完,找到了自信,也更加堅定了他的想法。他知道自己學琴多費勁,他不認為王言一個只會動手打人靠拳頭耍威風的莽夫能行。

  聽著下邊同學們的各種聲音,韓春明做好了心理建設,深呼吸,站起身,雖然臉色很難看,但還是認賭服輸,一如原劇中那般,狀若恭敬的說道:“建軍這琴彈的好啊,我狗眼看人低了。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多包涵。”

  聒噪的同學們又安靜了下來,雖然他們剛才嚷嚷的很歡,但真的到了韓春明叫爺的這一刻,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那麼點兒負罪感的。

  蘇萌的臉也拉了下來,不過這一次他不為韓春明,而是想到了在她眼中一向威武的王言,也如韓春明那樣,跟程建軍這個小人叫爺,那個畫面,她想想就感覺好可怕……

  程建軍滿意的點了點頭,看向王言,好像已經勝利了一樣:“王爺,您要是現在後悔還來的及,可別說我沒給您機會啊。要不然等會做到了那,後悔可就晚了。”

  王言笑呵呵的站起身,拍了拍蘇萌的肩膀,示意她放心,在韓春明期待的目光中,緩步上到了臺子,在程建軍快速閃動的眼神中,走到他面前,伸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臉,輕聲說道:“看在大家都是一個院的,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份上,這次就放過你了。要是下次還敢拿話塞我,跟我找麻煩,我就打斷你的腿。”

  最後斷腿的威脅是小聲說的,只程建軍聽見了。看著他眼中閃過的恐懼,拍打著臉的手稍稍用力,直接將他按下了臺。

  威脅人很沒意思,但很多時候都很有用。尤其配合上王言的過往,沒人會懷疑他在說假話。如此一來,就少了很多麻煩。雖然程建軍小心眼兒,肯定記仇,但有了這次經歷,那會讓他長長記性,不要沒腦子的找事兒……

  走到鋼琴前的小凳子上坐下,王言也捋了一遍琴鍵找著音,而後跟下邊目不轉睛盯著他的蘇萌挑了下眉。

  隨著修長的手指在鋼琴上劃過,一個個音符響起,匯聚成康慨激昂的樂曲……

  一開始的歡快前奏,下邊的人們還沒聽出什麼來,但是隨著音樂勐然變的急促,康慨,蘇萌變很給面子的跟上了曲子,開始歌唱。

  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

  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

  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

  要為真理而鬥爭!

  雖然她的聲音比較柔弱,不帶血氣,但是憋的通紅的臉蛋兒,也說明她真的賣力氣,或許還要加上重新認識一起睡了兩年的男人的興奮。

  隨著她的歌聲唱響,楊華劍也跟著唱起來,漸漸的,其他人也加入進來,楊書記都扯著脖子勐喊,沉浸在丟臉中的韓春明也受了氣氛感染,喊的直冒青筋。

  聲音漸漸從雜亂變的整齊,變的鏗鏘,掩了鋼琴的聲音,穿透牆壁的阻隔,響徹在整個飯莊,傳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只有程建軍呆呆的站在中央的過道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他只是一個流氓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