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五一二章 提醒


                 朱鎖鎖的表現確實很好,很賣力。從下午一直折騰到華燈初上,這才撐著無力的身體,坐到了飯桌邊,吃著王言從大飯店叫過來的外賣補充體力。

  看著王言大口的吃東西,她想了想,說道:“南孫跟章安仁分手了。”

  “嗯。”

  見王言根本不在意,朱鎖鎖又問道:“你不意外嘛?我知道當初南孫跟你相親的時候,還把章安仁抬出來拒絕你呢。”

  王言搖了搖頭:“沒什麼意外的,蔣南孫她們家也算是經歷了大變故,想法有一些改變很正常。章安仁呢,他太想進步了,再加上他在滬市沒有根基,所以他想把每件事都做好,想跟每個人都保持好關係。這樣的結果就是,他每件事都做不好,跟誰的關係其實都一般。也讓他本就缺少的自信,更加的受打擊。

  對於能幫助他的人,他的態度有些哈著。這讓其他的一些人,對他的看法就不好了。雖然大家都不會說,但是看不上是難免的。而且之前他舉報了那個跟他一起競爭留校名額的人,這也為他在學校的工作中帶來了一些麻煩。他以為他能心平氣和的接受,並可以很快的緩解乃至消弭這件事的影響。但實際上,他做不到。如此時間一長,心事積壓,有些怨氣很正常。

  蔣南孫又是從小錦衣玉食,嬌慣著長大的,她的心思要更敏感,尤其還是家裡有這麼大變故的時候。所以他們倆一個工作不順心,正是心灰意冷,一個心思敏感,又恰逢家中變故。哪句話沒說對,那就會是矛盾的集中爆發。有矛盾,翻舊帳是很正常的。不管是章安仁,還是蔣南孫,都是人,他們倆交往了兩年多,自然毛病一大堆。比如蔣南孫的大手大腳,比如章安仁的小家子氣。

  即便是不說出來,心中的不滿也是消弭不了的,分手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一了百了。我想,這次蔣南孫突然要從章安仁那裡搬走,就是事情的起因,他們倆有了一些爭吵,激化了矛盾。當然,歸根結底,還是章安仁現實主義條件欠佳,無法滿足有些理想主義的蔣南孫的美好精神需要。也是因此,即便他們倆沒有分手,而是真的結婚了,也過不長久,總是要離的。”

  王言當然沒說假話,他本來就不認為這倆人能好。

  蔣南孫可以不在意錢,但是她很多的精神需要,首先便是要物質滿足。只不過是她現在以為她可以視金錢為糞土罷了。即便以後跟章安仁結婚了,家裡會有貼補,但是貼補多了,她也會不高興的。那不是真的跟朱鎖鎖說的一樣,沒要彩禮、沒要車房,自己送上門讓人家睡,還要自己搭錢。怎麼想,這事兒她都不得勁。

  另外一方面,沒有人的人生是順風順水的。更何況章安仁這樣一個根基全無,就靠自己向上爬的選手。所以什麼時候他的工作不順心了,將工作帶回到家裡,將不如意的情緒也帶回到家裡,那除了吵架也沒別的。這樣的兩個人,日子當然一地雞毛,根本不可能過的長。蔣南孫又不是會將就的人,離婚就成了必然。

  至於朱鎖鎖為什麼這麼問,無外乎就是試探一下他對蔣南孫的態度,看看他有沒有什麼想法罷了。

  “沒想到你分析的這麼明白。其實那天一幫人堵到南孫他們家要賬的那天晚上,南孫說……””朱鎖鎖將她知道的好姐妹的心思,還有這幾天發生的事說了一下:“其實我也一直都不看好他們,當初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我還強烈反對呢。蔣叔叔也是,這一次知道了南孫跟章安仁分手了,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我還是感覺他挺高興。”

  王言搖頭一笑,沒再理會,舉起酒瓶子仰頭繼續吃喝。

  朱鎖鎖撇了撇嘴,轉而想要再說些什麼,放在手邊的電話卻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又抬頭看了眼正笑呵呵盯著她的王言,長出一口氣,等了一會兒,這才拿起手機放在耳邊接通。

  “喂?範秘書,這麼晚找我幹什麼呀?我不是都已經被解僱了麼?又幹什麼呀?”

  “喂,鎖鎖。”電話中,葉謹言的聲音響起。

  王言當然聽到了,不說他本就六識敏銳,他還看過劇呢,也知道電話的對面是葉謹言。

  更何況,朱鎖鎖聽到這聲音,立馬抬頭心虛的看著他,又壓抑著那麼一些小激動,開口說話:“啊,葉總。”

  “你現在就去蔣南孫家,之前復興路的那個家,這事兒先別跟蔣南孫他們說啊。”

  “好,葉總,去那幹嘛呀?”

  “到了就知道了,就這樣。”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朱鎖鎖放下手機,些許小心翼翼的說:“言哥,葉謹言讓我去南孫她們家的老房子一趟,我覺得他可能是要買南孫家的房子。”

  “我聽蔣叔說過,他的小姨子跟葉謹言是朋友。現在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兒,蔣南孫她媽跟妹妹打打電話訴訴苦也是正常。”王言點了點頭,笑呵呵的說:“去吧,葉謹言買了房子,我也好早些回款。”

  “你要是在手裡,應該也有的賺吧?”朱鎖鎖不是很理解,既然能賺錢,為什麼不自己留著慢慢賣一個高價。

  “上個月,我基金的回報是百分之二十多,算上給那個李大娘買房子,我現在給蔣家墊了五千多萬,如果足月算,五千萬的收益是一千多萬。這一千多萬,是我已經損失的。你覺得我拿錢壓在房子上,有那個必要麼?即便能貸款,其他的利息之類的也不低,裡外算一算,我是賠錢的。現在有這一套房子已經夠了,沒必要再去買,犯不上。”

  朱鎖鎖感覺王言指定是有點兒毛病,她不懷疑王言說的事實。但是他用損失一千多萬的代價,去幫助蔣南孫家解決債務問題,對他來說根本就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而且跟蔣鵬飛也不過才認識一個多月而已。可到了她的身上,她那麼賣力,真正的能給王言帶去享受,卻只一個月幾萬塊。有那功夫,把一千多萬給她,還不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她當然不會說出來,只是暗暗為自己可憐一番罷了。長出一口氣,她起身道:“我去換衣服。”

  王言沒有理會朱鎖鎖,由著她火急火燎的撐著疲憊的身體走人,繼續吃光了面前的飯菜之後,也沒有在家待著,收拾一番晃晃悠悠的乘著夜晚出去壓馬路。

  這麼漫無目的的逛著,乘船過了江,不知不覺的,就到了大波浪所住附近。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多,索性就路邊找了一家小吃店,燒烤、炸串、海鮮什麼的全都有,要了一堆的東西,就著涼扎啤,吃起了宵夜。又給大波浪打了個電話,下樓一起吃點兒。

  大波浪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兒,就走了過來。此刻的大波浪已經卸了妝,穿著也不是白天工作的那般風騷,只是簡單的一件白色短袖,寬鬆的牛仔褲,頭上扣著一頂粉色的帽子,腳下踩著一雙運動品牌的涼拖鞋,清爽,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