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四一五章 陽穀首富

  知縣放心了,外面忐忑不安的一群普通人們也安心了。陽穀縣又恢復了往日的喧囂,只是西門慶家大宅所在的那條街,格外冷清而已。

  從之前西門大官人言語威脅他的王賢弟,到死不瞑目,也不過才二十天。也可以理解,畢竟那麼大的家業,好幾方媳婦,還有幾十年的花花人生,就這麼死了,擱誰他也不能過去。到死,他都沒研究明白,自己是咋得的病,得的又是什麼病。

  在西門慶死了之後,又陸續的死了兩個女人,以及西門慶僅有的兩個兒子,病情控制住了,其他患病者的症狀開始有了好轉。

  解封之後,因為西門慶已經死了的關係,剩下兩房媳婦很顯然守不住家業,更沒有人將她們兩個女人當回事。理所當然的,一幫人直接散夥。

  不會有人記得,專門給西門家做小灶的廚子,這廚子一家三口的消失,更加的沒有人關注。

  多數人的人生就是這樣,來的時候哭聲驚天動地,走的時候總是悄無聲息。

  即使西門慶這個陽穀縣首富,死了也沒有掀起多大的浪花,不過是人們茶餘飯後的嘲笑對象罷了……

  醉東樓,即是所謂王記酒肆。

  二樓的包房中,王大官人笑呵呵的看著對面同樣一臉意思,去年才剛上任的陽穀知縣,張禮和:“大人,小可昨日差人送到府上的禮物,可還滿意?”

  這個知縣就是原本同西門慶合謀的那個,為人自不必說,貪的很。知縣的任期一般是三年,他還有兩年。雖然真說起來,陽穀縣兩大富戶,一個西門家,一個王家,在新華夏以前,地方長官執政,靠就是紮根本地的士紳幫助,彈壓地方,這知縣以及縣丞、主簿,能不能坐穩位置,還就是看王言跟西門慶倆人的臉色。

  畢竟知縣是空降的,剩下的做事小吏,衙役兵勇,都是本地人,跟當地各種勢力連結頗深。所以王言完全可以不弔這知縣,甚至知縣不懂事兒,手腕又不硬,將其架空也非難事。

  只不過沒有那麼自找麻煩的,知縣懂事兒,不剝削他這地主,就貪點小財,盤剝的還是陽穀百姓,大家都是好朋友麼。是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最主要的是,現在西門慶沒了,後繼無人,他就是陽穀最大的地主,沒有必要跟一個愛錢的知縣過不去。

  張禮和笑的開懷,連連點頭:“賢侄年紀輕輕,將家業打理的井井有條,如今那西門家又倒了,沒有能為的族人接手,以後啊,這陽穀縣,怕是要姓王了。”

  “大人此言實在折煞晚輩,這陽穀縣姓趙,是我大宋的,跟晚輩可是毫無干係。”王言笑呵呵舉杯敬酒,喝過之後,他一邊給其添酒,一邊繼續說道:“這陽穀縣的繁榮安定,都是大人的功勞,以後大人可要與晚輩多多親近啊。”

  他昨天讓人送禮行了賄,並下帖子今天請吃酒。這張禮和能來,那就是對價碼滿意,同時也同意了配合王言,吞了西門家的財產。也不是張禮和不惦記,只是他三年一任,總要走的,要西門家的產業沒有用。而且沒有王言的同意,他就是自己吞了西門慶的家業,也經營不了,更帶不走,很簡單的賬,是人都會算。

  “賢侄所言甚是,正該親近,正該親近。”張禮和頓了頓,說:“如今賢侄並了西門慶的家業,手中還有那金山銀海的肥皂、香皂,不知賢侄下一步做何打算?”

  王言臉上笑呵呵,眼神卻是傳遞出了危險:“不知大人何以教我?”

  無事了刺眼的威脅,張禮和淡然一笑:“近來朝中有些傳言,蔡太師不日即將復相,賢侄何不早些結緣,何愁前路不明?若是運作的好了,賢侄謀個官身也未必不能啊……”

  “大人說笑了,不瞞大人,前任知縣同晚輩吃酒之時,也曾有此言語,去年晚輩亦聽人言,太師要復相,晚輩只一小小鄉間財主,安敢冒險攀附?若是太師真的復相,到時再說不遲。倒是大人,更該自慮前程啊。”

  “賢侄此話怎講?”

  “大人已經做了七年知縣,難道不想更進一步?”見其微笑示意,王言繼續說道:“晚輩以為,大人出身寒門,二十多年苦讀終為官,憑一己之力升轉,做到如今的知縣,再想升遷,怕也是難了。一來大人年紀歲漸長,二來大人背後無依靠。晚輩知道,大人亦不斷各處衙門的銀子,若單憑銀子,大人的身家怕是不夠。”

  “如何能夠?”

  “大人,銀錢不夠是怎麼都不夠,但是未必不能從別處找補。考課在於德義、清謹、公平、勤格四美,大人向來秉公斷案,厚待縣民,勤於政事,德行高潔,此四美具是上上。此外民生之事,大人已做的很好,不過晚輩有一些想法。若全都落成,大人升轉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