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三零一章 維託·柯里昂


                 天光大亮,地中海氣候的燥熱,加上緊鄰海邊的潮溼,讓瑪蓮娜醒了過來。

  還不及睜開惺忪的眼,瑪蓮娜就感受到了肌膚相觸的溫熱。動了動腿感知了一下,她發現自己正騎在別人身上。

  想到昨夜的瘋狂,不禁臉色一紅,當即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裝睡,只是那一顫一顫的睫毛卻出賣了她。

  王言伸手覆上大寶貝,揉扁捏圓,感受到懷中嬌軀的顫抖,笑呵呵的湊上去在其耳邊私語:“親愛的瑪蓮娜女士,該起床了。”

  瑪蓮娜裝不下去了,睜開雙眼,面紅耳赤的看著盡在咫尺的王言的臉,忍不住上前親吻了一下:“我愛你,親愛的。”

  王言當然明白,這個愛是多方面解釋的,是靈魂與身體的雙重表達。當即腰身一挺,入一溫暖所在:“我想我們應該在享受享受這樣一分愛。”

  瑪蓮娜嚶嚀一聲……

  半晌,及至正午十分,二人這才衝了澡,洗了漱,在餐桌旁吃著王言親自做的午飯。瑪蓮娜又一次穿上了,他初到時所見的那一件黑色吊帶。

  關係轉變確實有些快,瑪蓮娜一時還真有些不知道說什麼,沉默著吃了一會兒飯之後,道:“王,我覺得以後我們要小心。”

  王言不解:“小心什麼?”

  “你不要……不要嗯……裡面,這樣……這樣我會懷孕的……”瑪蓮娜低著頭,不敢看王言。

  沒看到臉什麼樣,但紅透的脖頸王言是看的清清楚楚,笑呵呵的說:“你不想為我生孩子?”

  “當然不是,我想給你生很多孩子。”瑪蓮娜抬頭急著解釋,對上王言笑吟吟的眼神哪還不知道是在逗她,但也沒有停下,而是繼續說道:“王,你的情況很危險。我在鎮子裡又是那些人議論的人物,懷孕的事情瞞不住的。一旦被人發現,那你也就藏不住了。”

  “瑪蓮娜,不要害怕,只要你想生孩子就夠了。相信我,我們不會有事的。你願意離開西西里麼?”

  這也沒有辦法,他和瑪蓮娜生的孩子必然是混血。生孩子完全沒問題,他要考慮的是孩子的成長。他到底是在意他利,不是在發國。孩子生下來被排斥是肯定的,但現在問題是想被排斥都不行。因為他沒有辦法讓孩子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這一點即使是他暗中統治了西西里都解決不了,明面上強權統治倒是能解決,但他也做不到。

  基於此,他就得去美利堅混了,雖然現在那邊情勢也不好,但不至於如同西西里那般另類,相對來說要好很多。

  “離開西西里?那我們去哪兒?”

  “美利堅,到了那邊就沒什麼問題了,那裡沒有戰爭,我們會很安全。當然歧視還是存在的,連帶著你也會受委屈,很抱歉,瑪蓮娜。”

  “不,王,不要說那些,你知道的,我從來沒在乎過。”瑪蓮娜搖頭說:“只不過我的父親年紀大了,他的耳朵還不好,他的生活很不方便。現在意他利的戰況並不是很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打到這裡,我很擔心他的安危。”

  “你是一個孝順的好孩子,瑪蓮娜。不過你不必擔心,我們可以帶他一起去。”

  “真的嗎?”瑪蓮娜驚喜的看著王言,轉而又有些失落:“他很固執,他是一個古板的人,我怕他不想跟我們走,還怕他看到我和你在一起不能原諒我們。”

  “我會說服他的。”王言肯定的點頭:“當然即使他不同意也沒關係,我們可以先把他帶走,你不需要擔心他不原諒,我想到了那邊生活過一段時間,他總是會想明白的。”

  瑪蓮娜有些猶豫:“真的可以嗎?”

  “沒什麼不可以,就這麼定了,瑪蓮娜。”王言不容置疑的說道:“今晚我有事要處理,明晚,明晚你把你的父親請到家裡來,我跟他好好談一談。”

  瑪蓮娜沉吟半晌,小心的看著王言:“你不會生氣的對嗎,王?”

  王言哭笑不得:“瑪蓮娜,我從來都承認自己是一個暴徒,是一個殺人犯。但那絕對不包括你的父親,絕對不包括其他的什麼讓你牽掛的人。我怎麼能做出讓你傷心的事呢,難道在你眼裡,我是一個只知道殺人的混蛋嗎?”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我明白,我當然明白,瑪蓮娜。但請你相信我,我絕不會做出讓你傷心的事。”王言伸手撫摸著的她的頭:“一切都會好的,生活就是這樣一直向前,未來的災禍我們永遠無法躲避,所以不要為沒有發生的事擔憂。”

  “我保證,我們會一直很好,我永遠都不會讓你變成寡婦,留給你一個殘破的家,讓你一個人苦苦支撐。你現在應該想的是,我們要去哪一座城市,要住什麼樣的房子,要給我們以後的家怎麼裝扮,這是你能決定的,而不是去擔憂我們無法預見的事。”

  瑪蓮娜張了張嘴,看著低頭大口吃飯的王言,到底是沒有再說。

  她以前或許害怕,或許覺得王言是暴徒,是殺人犯。但隨著相處時間的增多,她愈發瞭解之後就再也沒有過那些想法。她反而認為像王言那樣的人,如果不是因為戰爭,讓他活不下去,絕對不會走到現在這一步。她怪的是這骯髒的世界,是那些挑起戰爭的人。但同時她也感謝,畢竟沒有那些,她們不會相遇。

  王言不知道瑪蓮娜自己給他找理由開脫罪責,如果知道,那麼他會很欣慰。畢竟任誰知道自己的男人是個殺人犯都不會好過,瑪蓮娜能那麼想就很好。當然最主要的也是那些事都是他自己說出口的,但瑪蓮娜又沒見過。知道殺人,和親眼見到殺人,那又是兩碼事。他殺的還都是黑手黨的人,那感覺又差了不少。畢竟‘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這個道理全世界都知道。

  而以後,瑪蓮娜或許會更不在意。因為她知道,他殺人是為了養家餬口,是為了不被人欺辱,是為了活的更好。

  這種扭曲的價值觀,一定程度上是拜他王某人所賜,一定程度上也是西西里世代的影響。畢竟就是男人當家做主的,女人是附庸。儘管有什麼海誓山盟,什麼浪漫愛情,但歸根結底還是男尊女卑。

  再加上黑手黨在這裡盤根錯節上百年,接受能力還是比較強大的。當然不接受她們也沒有辦法,改變不了。所以明智的,不管、不問。她們每天去教堂向上帝禱告,為自己求心安,為自家男人求平安,希望別被人亂槍打死橫屍街頭。

  沉默沒有持續太久,王言說話轉移著瑪蓮娜的注意力,讓她不要多想,一頓午飯是在歡聲笑語中結束。

  食髓知味,瑪蓮娜作為一個二十一歲的美麗女人,作為一個結婚兩年多,守了一大半寡的青春女人。如今重新感受人間至真的美好,感受到比記憶中還要遠遠強力的多的美好,自是貪歡的。

  而王言這個不是東西的,當了好到一年的和尚,如今開了如此大葷,還要算上瑪蓮娜的奔放,自然也是不控制的選手。

  因此,這樣一個西西里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燥熱午後,在錫拉庫薩的鄉下海邊老舊的建築中,滿是壓抑著的歡愉的靡靡之音,是白日宣那啥,是靈與肉的交纏,是對多數人來說的,大歡喜。

  晚飯自然也不是正點,稍稍的誤了那麼一些時間。當然做晚飯的仍舊是王言,瑪蓮娜這個大洋馬終究是沒能挺過來自遙遠東方的騎士的征伐,正是穿著又一條吊帶裙懶散的坐在他搬到牆角的那張沙發上,痴痴的看著東方騎士寬厚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