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二九五章 苟著


                 電光閃過,轟隆的雷聲響起,霎那間照亮了一處崖壁之前。狂風呼嘯,大雨傾盆。海浪被卷集著,從遠處湧來,拍在崖壁上,散的老高。

  王言還沒回過神來,只覺身體快速下墜,同時上方還有水落在身上,他清楚,那是雨滴,因為雷聲在耳邊迴盪。下意識睜眼看了下方的情況,藉著暗光見得是水,瞬間身體繃直,雙臂護胸,同時深吸一口氣,直接‘噗通’一聲被水包圍其中。

  他的水性不敢說太好,但也是Lv3的水平。加上他強大的臟腑功能,呼吸綿長,也算叫個水下小霸王,夠用。

  讓他擔憂的砸在水下礁石的事情沒有發生,這地方很深。止住了下沉,他雙臂擺動,長腿猛蹬,腰腹發力就是一頓浪擺,片刻間浮出了水面。踩著水,用手將半長的擋住視線的頭髮揹回去,順手抹了一把臉,感受到嘴邊的鹹澀,是海水。

  藉著微弱的光,看清前面斜陡的崖壁,王言一個猛子扎進海中,游到了崖壁邊漏出水面的礁石上,再一次的將頭髮揹回去,抹去臉上的水,而後對著海面就是一口唾沫,將口中的不適送歸大海。

  他沒有罵活爹,畢竟沒受傷麼,只是渾身溼透狼狽一些而已,沒什麼所謂。跟活爹處三百多年了,他知道活爹沒有無用的動作,不會平白無故的給他往海里扔。

  四周上下看了一圈,確認沒問題,頂著傾盆的大雨開始接收系統安排的身份信息。

  王言,二十九歲,在國內因戰亂輾轉多地,而後不知所蹤。

  現在的時間是一九四零年六月十日,此地是西西里東岸的錫拉庫薩,他剛才一口唾沫禮貌問候的,是地中海。

  看過之後,王言心裡有數,這一次就是得苟著發育。因為他的面貌、膚色並沒有改變,他還是他,是來自遙遠東方的黃皮膚。這是哪裡?是意他利。現在的帶頭大哥是老墨那個索里尼,不管意他利在二戰中有多麼搞笑,總也是軸心國,是跟那個希阿特勒一個隊伍的選手。而今天,是老墨那個索里尼正式跟英法宣戰。

  之前他沒有查這裡有沒有華人,因為有沒有都不重要,他的樣子,在這裡是不好混的。當然不止是在這裡混不了,在除了亞洲以外的其他地方都不好混,歧視、欺辱都是輕的,被人弄死也是平常。

  不過想來華人該是有的,畢竟二十年前那些到發國的勞工有不少都留下了的,這麼多年也該擴散了。

  他的那些信息雞毛用沒有,不過是給他一個存在過的證據而已,至於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全看他怎麼說。當然也沒有人會關心他怎麼來的……

  搖了搖頭,沒有頂著大雨跟二比似的在那發呆,王言起身順著崖壁摸索著爬了上去。

  上來沿海的就是一條路,藉著大閃電的光亮,遠處的一些建築現在眼前。王言站在泥濘的路上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和電影中瑪蓮娜的海邊豪宅場景對比了一下,就是這裡,就說活爹沒有多餘的動作麼。但心下還是忍不住吐槽,直接給他放到馬路上不就得了麼,非得扔海里……

  又一次的用雙手將頭髮揹回去,抹掉臉上的雨水,王言拔腿就跑。這一排十多個臨海豪宅,他不知道哪一家是瑪蓮娜住的。而且現在深夜時分,也沒有燈光,不好查探,他是要辨認好一會兒的。

  雷鳴、電閃、雨疾、風勁,不怕別人聽到動靜,跑到距離最近的一家院前外,王言衝勢不減,蹬著牆就翻了進去。而後這才動靜小了起來,悄悄的在外面的縫隙中窺探屋中的情況。

  說是豪宅,也不過是這位置照比以後而已,現在可是一點不豪,破牆濫瓦,漏風漏雨的都是窟窿,王言爬牆又扒窗的換了幾個位置,終於找到了一對老夫妻在床上睡的香甜。

  搖了搖頭,王言順著高牆翻到相鄰隔壁的後院,又是一番摸索查看,如此往復直到翻了六個牆頭之後,這才在第七家,位置相對中間的一幢房子裡,在二樓發現了半蓋著薄被,穿著吊帶的睡裙,路著高山峽谷,長腿外露,即使熟睡也是風情萬種的瑪蓮娜。

  王言跟他媽變態似的,蹲在二樓的窗臺外看著她。

  人與人的審美是不同的,不管別人怎麼說,他很喜歡,尤其身材。相比起亞洲來說,歐美這邊的女人,整體來說要更豐滿許多,前凸後翹的很。而且這邊的女人,整體來說戰鬥力也要強過亞洲。他這些年就沒少感受,非常有發言權……

  感慨一番之後,王言跳下三米多高的窗臺,穩穩當當的落在了下邊泥濘土地上,走到院子邊的門試著推拉兩下,裡邊彆著呢,沒弄開。雖說這破門他一腳就能踹飛,但他當然不會那般做,而是轉身繞到了後邊的窗戶那裡,一番摸索之後推開,跺腳提氣一個小跳就靈巧的翻了進去,幾無聲息。

  關上窗戶,王言脫掉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鞋襪扔到一邊,只穿了一條白色寬鬆的大褲衩子光著腳丫子,注意到一邊的桌子上還有一袋子麵包,隨手拿了幾片,一邊吃一邊在屋子裡大模大樣的翻看起來。這年月條件也就那樣,沒什麼稀奇。

  路過鏡子的時候,看著自己的身體,王言想了想,意念一動,花花綠綠的紋身顯露出來。系統活爹是行家,雖然那許多兇獸密密麻麻的在一起想著是很亂套,但實際上並沒有,懂的人一看便知哪個是哪個,不懂的人也不會覺得凌亂無序,非常的和諧順眼。

  之所以把紋身弄出來,很簡單,這玩意兒中用的機會不多,好賴叫個系統獎勵,不能白瞎了而已,要做東方來的惡霸。

  而且這一次,他的處境並不好。沒有身份,沒有背景,更沒有資源,出去晃悠一圈不出一個小時他就得被抓起來。所以他這一次還是得幹起老本行,當流氓,做地下王者,等到意他利投降之後過兩年他才能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當然他肯定是不會走街上當猴的,只不過是那時他有身份而已。

  正好的,這西西里是黑手黨的老家。以前他在東南亞那片當流氓頭子的時候沒少跟他們幹仗,這一次他是真的進入內部偷家了,玩死他們。

  想著一些有的沒的,王言轉身到廚房那裡又喝了點水,麵包有點幹吧。

  這些做完之後,才上了二樓臨著瑪蓮娜的房間中,翻出被褥躺下踏實的睡覺。沒有到瑪蓮娜的床邊再當變態,早晚都是他的,何必急於一時……

  翌日,三百多年的生物鐘讓王言早早的起床,窗外是雨過的天晴。外邊臨海的路上已經有了早起去做工的行人,為避免被發現,他沒有出去運動。在一邊的櫃子裡翻出一條稍顯破舊的男褲,以及米色的襯衫,拿腳想都知是瑪蓮娜死鬼丈夫的。

  以為身形的關係,王言比量了一下沒穿上,小上不少,無奈放棄。本來想以正常人的姿態面對瑪蓮娜,現在看來不可能了。

  搖了搖頭,隨手將破衣服扔進櫃子裡,晃晃悠悠的路過熟睡的瑪蓮娜,到樓下接了一杯水,坐在餐桌旁吃起了昨天的麵包。

  沒有全吃光,僅是微微飽就沒再吃。他看了,屋裡就這點吃的,得給瑪蓮娜留一些。隨即自空間中取出許久未曾出鞘的含鋒寶刀,細細的看著上邊精美的紋飾,實在無聊,權且打發時間。

  半晌,腳步聲響起,王言看了眼一邊的座鐘,六點半,而後將刀豎立,兩手交疊放在刀柄處,靜靜的等著瑪蓮娜下來。

  瑪蓮娜打著哈欠,隨手將滑落肩膀的吊帶扶好,理著披散的頭髮,穿著拖鞋有些無精打采一步一步的走下樓梯。走下最後一級樓梯之後,直奔廚房走去,之前沒注意看,現在她的眼睛是突然睜大,只見一個滿身刺青,只穿著一條大褲衩子,拄著一把通體烏黑長刀的男人正用明亮的眼睛看著她。

  下意識的止住腳步,後退,同時張嘴就要大喊,卻在這時,那男人充滿磁性的聲音響起:“美麗的女士,不要怪我事先沒有警告,你要是敢喊出聲來,我就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