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個哩嗝楞 作品

第一九六章 劫人


                 凌亂的雪花在深邃的夜空中落下,地上高掛的燈籠發出昏黃的光,若舞臺中的聚光燈般,照著雪花調皮的舞姿。

  地上積雪沒腳,三三兩兩提著刀的勁裝漢子,打著哆嗦說著閒話巡邏。

  此地,河間,阜城,一處客棧。

  門口,一票勁裝漢子推出了三個住店的客人。

  倒在地上,感受到手中的冰涼,一人不服的梗著脖子:“你們憑什麼把我們趕出來?”

  當先的漢子二話不說,直接一刀低掃,刀鋒劃過那人的脖子,劃破頸間的動脈,滾燙的鮮血噴湧而出,落在地上融了雪,又凝成了梅花。

  旁邊的兩人看到這二話不說就殺人的樣子,嚇得恨不能背生雙翅,屁滾尿流的狼狽而逃。

  遠處,一處草垛之後,沈煉、盧劍星、靳一川三人縮回了頭。

  沒錯,還是沈煉。錦衣衛、東廠的實力在關外可能不好使,在關內,尤其是京城周邊,那是一抓一個準。沈煉沒找到周妙玄,也不知道往哪去,失魂落魄,晃晃悠悠的沒兩天就給抓回去了。

  被抓那結果自然是好不了,被帶到詔獄中一番拷打,讓他說出其他人的下落。沈煉再硬漢,那玩意兒他也扛不住。來來回回的就是說他不知道,以及當時那些精銳的一些特徵什麼的。不是他不想說更多,是更多他真不知道。如此拷打幾天之後,每一次都是那樣,沒有大的出入,也就可信了。

  或許是為了向這個曾經揚言放他一命的人,展露一下什麼叫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反正是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朱由檢依然是如原劇情中那般,饒了沈煉一條小命,又讓他做了個總旗。

  說到這裡就不得不說一句,都過去兩個多月了,朱由檢和魏忠賢確實是已經知道了人在王言那裡。那麼根據當時被打跑的那些的錦衣衛以及京營人馬的彙報,加上沈煉的供詞,百分百的確定,那幾百裝備精良的人手就是王言的手下。

  魏忠賢還好一點兒,因為王言這二年來一直給他送厚禮,雖然這把有些冒犯,但看在銀子的份上也不是不可以原諒。

  朱由檢就不行了,這他媽不是完完全全的沒把他放在眼裡嗎?一個守邊的將軍,就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派幾百裝備精良的戰兵入關?這是什麼?是挑釁,是造反。可以派人截殺魏忠賢派出去的京營人馬,是不是就可以派人截殺他派出去的人馬?是不是就可以派更多的人過來打他的紫禁城?

  不誇張的說,知道確切消息之後,朱由檢三天沒睡好覺……

  只是他再憤怒、再研究,也是雞毛用沒有。魏忠賢這麼一個在身邊的他都沒研究明白呢,還想研究手握重兵的王將軍?再說三百打他三千京營的戰鬥力,他敢輕舉妄動嗎?

  還有國內連年的水災、旱災、雪災等等的問題,以及大明空的能跑馬的國庫,他拿什麼去研究王言?

  靠政治手腕,靠陽謀?王言都敢派兵入關了,他還謀個雞毛啊。而且這次的事情還不是能擺在檯面上說的,他還沒有理由去找王言的麻煩。

  再說,現在正是和建奴對峙的關鍵時期,以前事實證明了,滿桂、王言,並遼東諸文武這麼一個組合是好用的,他也不敢瞎動。

  所以,這口氣他不得不嚥下去,準備來個臥薪嚐膽,慢慢的整治遼東,徐徐圖之。反正不管怎麼說,高低得把這姓王的給剮了,方能解他的心頭之恨。

  縮回頭,三人對視。

  “魏忠賢必定就在這家客棧中。”

  說著話,沈煉掏出號箭就要射出去。

  盧劍星攔住沈煉:“號箭,不能發。”

  “你莫非就想憑咱們三個人把這事兒給辦了?”

  “這個差事落在咱們身上,衙門裡已經有很多人眼紅,百戶大人也不高興,難保咱們的人裡沒有他們的樁子。要是被壞了咱們的事兒,恐怕回去連命都保不住。”

  沈煉懷疑的看著盧劍星:“你不是怕功勞被人給搶了吧?”

  聽見這話,盧劍星看了一眼旁邊一言不發的靳一川,非常光棍的說道:“兄弟,這窩囊日子你還沒過夠嗎?咱沒銀子沒路子,靠的就是機會,機會來了接住了,就能翻身。”

  同盧劍星對視一眼,沈煉片頭看向一旁沉默的靳一川:“一川,你說。”

  “嗯?我覺得……”靳一川愣了一下,沒想到卷自己身上了,當下看了二人一眼就要說話。

  也正在這時,一陣密集的腳步聲由遠及近,三人抬頭看去,只見一隊人馬快速跑來,不過片刻就將驛站圍了起來。

  一個看著就是領頭的人帶著一小隊人走到三人面前站定,對著盧劍星道:“我覺得你說的很對,有機會就一定要把握住。”

  說話的同時,客棧中魏忠賢的小弟也聽見了動靜,看到陌生的人手,二話不說,直接舉刀殺來。隨即,就是一陣密集的槍聲伴著不時的啊啊慘叫聲響起。

  沈煉看到熟悉的行事作風,以及熟悉的面甲,一個激靈,手中握著的弩箭激發,號箭發出響聲升上高空,向其他的錦衣衛傳遞著位置信息。

  領頭的人抬頭看著於空中炸響的號箭,低頭看向沈煉止不住的搖頭:“怎麼說上次也救了你一命,這麼不給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