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馬 作品
第 39 章 晉江獨家發表
還有現在,干擾他穿衣服。
紹熠隨從後面抱著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伸手取了另一件襯衫:“繁繁,穿這件吧,我喜歡你穿這件。”
說完後才繼續回答聞繁的話:“我們關係本來就這麼好,再往前推十年你也不會被我嚇跑。”
聞繁伸手打他一下,笑道:“你十年了還不消停。”
紹熠隨輕輕挑了下眉,糾正道:“二十年。”
紹熠隨挑的衣服其實是一套,裡外兩件,裡面的薄一些,很紗的質感,遮到喉結上方,外面的是襯衫,霧藍色,很顯白。
聞繁換了衣服以後,紹熠隨很殷勤的給他係扣子,繫到最後一顆時突然低聲道:“
明天不去上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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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熠隨卻還要強調:“從零點開始。”
聞繁笑了:“知道了。”
應下的時候聞繁並沒有多想,只以為是紹熠隨故意用這種話纏他,沒想到會是真的從零點開始。
聞繁今天去琴行把第二天的事情也提前處理了,因為答應了紹熠隨明天都留給他,所以也會說到做到,保證第二天不會有任何事情打擾他。
從琴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三十了,正準備給紹熠隨打電話說一聲,剛拿起手機,就注意到了停在路邊的車。
不是司機那輛,是紹熠隨經常開的那輛。
大概是怕打擾他,所以一直在車裡等著,聞繁收拾好出去時,看到紹熠隨正低頭在手機上看著什麼。
聞繁敲敲車窗,紹熠隨抬起頭,看到他後便把手機收了,開門下車。
夜裡的氣溫有些低,紹熠隨攬住他,邊問了句“冷不冷”,邊已經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身上了。
聞繁笑著:“就一小段路,上車就不冷了,回家吧。”
紹熠隨給他開了車門:“先不回,去吃飯,訂了一傢俬房菜,都是你愛吃的。”
聞繁坐下後一頓:“明天才是我生日。”
“非得你生日的時候才能吃嗎?”紹熠隨要關門的手停住,俯下身從車外探進來,然後捏了捏他的臉,看了他片刻後,說道:“隨時都能吃,多吃點。”
聞繁覺得紹熠隨語氣奇奇怪怪的,有些好笑,伸手覆在他的手上,說道:“一定不辜負紹總的關心,多吃點。”
紹熠隨的眸光更沉。
訂好的那傢俬房菜離市區有一段路,往返一趟要將近一個小時,本就路遠,吃飯時紹熠隨又不緊不慢的,給他夾菜給他盛湯,大概可能是真的怕他餓著,折騰一趟到家時已經臨近午夜了。
聞繁彎腰換鞋子:“不早了,趕緊去休息吧,明天……”
他話還沒說完,腰就被一雙大手扣住了。
紹熠隨叫了他一聲:“繁繁。”
聞繁起身,紹熠隨也順勢將他攬過來:“說好了,從零點開始都是我的時間。”
聞繁眨眨眼笑道:“是這麼說的,那……這麼晚了你還要帶我去哪裡嗎?”
“不去哪裡。”紹熠隨說:“就在閣樓。”
聞繁怔了一下,看向閣樓的方向。
紹熠隨看了看腕錶,然後拉起他:“還有三分鐘到零點。”
空氣突然安靜了,聞繁沒說話。
紹熠隨拉著他到了閣樓的陽光房外,然後將他帶到自己身前,輕輕釦住他的手推開了門。
一瞬間,聞繁的全部視線都被一簇簇火紅色的玫瑰包圍了。
它們開得熱情張揚,每一株都漂亮鮮豔極了,花瓣上還滾著一滴滴圓潤的水珠。
陽光房迎著花園,採光通透,傾斜的頂部是大塊的玻璃,視線所及
()的周圍也全都是可以開合的落地玻璃窗,視野極好,但如今只剩下了無垠的星空和眼前的玫瑰。
暖黃色的吊頂燈被調到了最低的一檔,昏暗而曖昧的撒著光線。
聞繁腳步動了動,走進去後在玫瑰簇擁最多的地方又見到了一架鋼琴,它通體黑色,但並不壓抑,反而沉靜高貴,和威爾曼是截然相反的兩種風格,這架琴像是自得優雅的黑天鵝,所有外在虛浮的詞彙都要在它面前讓步。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走到了這架琴面前,抬起手輕輕撫了上去,在琴蓋的右下角看到了一串花體字母:wenfan。
“這架琴是今年年初我去d國的時候委託人定製的,工期太長,我也是前幾天才見到它的全貌,本來還怕趕不上的,結果很給面子。()”
“?()_[(()”
“繁繁,生日快樂。”
紹熠隨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前一天的秒針剛好走完了二十四小時巡迴的任務,分針滴答,和時針一同指向了十二。
聞繁手指輕輕摸著那一串代表了自己的字母。
今天就是他的生日,已經到來了,可其實沒什麼特殊的,今天就是今天,鐘錶的指針跨過十二的那一刻什麼都沒有發生,它之所以變得那麼重要,是因為有人在乎。
因為紹熠隨在乎,所以變得獨特而有意義起來,所以這個日子到來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
聞繁不再背對著他,而是轉過身,注視著紹熠隨。
他眉眼都是笑意:“嗯,生日的祝福已經收到了,還有呢?”
還有。
紹熠隨垂眸看著聞繁,看了很久才開口。
他聲音很低:“我今天沒有準備戒指,因為我想在以後更正式的日子和場合給你。”
聞繁輕輕“嗯”了聲。
“但這並不代表今天不重要,今天很重要。”紹熠隨嗓音很慢:“我幻想過無數次,反反覆覆的思考我該怎麼和你表白,思考怎麼才能讓你覺得我在乎你我愛你。”
“可我想了很久……”紹熠隨用手輕輕撫摸著眼前人的側臉,呼吸漸漸重了:“繁繁,沒有具體的語言能形容,我愛你,很久之前就愛你,在我明白我愛你之前就愛你,不是朋友之間的愛,是愛人之間的愛。我一直覺得,這大概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
“繁繁,很抱歉這些話現在才告訴你……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以一種全新的關係。”
聞繁沒有立即答,哪怕看出了紹熠隨眼裡萬分的緊張。
他問了一個問題:“紹熠隨,你總說你很瞭解我,那你覺得,我這輩子最喜歡的最珍愛的就只是鋼琴嗎?”
紹熠隨愣了一下。
聞繁:“你不用說,我十八歲生日那年你就答過了,你不僅說了這些,還說願意把所有我喜歡的鋼琴都幫我找來,都送給我,因為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我一直沒有
()直面過這個問題,但是後來我想了一下,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來不是這樣的,因為不是一回事。”
聞繁慢慢抬起胳膊摟住紹熠隨的脖頸,注視著他的眼眸,很認真道:“你也應該相信我的,我最珍愛的最喜歡的……永遠都是你。”
“紹熠隨,上次你不准我說,今天可以了嗎?”
紹熠隨發了痴的看著他。
他慢慢靠近,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低聲呢喃道:“我愛你。”
他的這句話像是引爆理智的導火索,紹熠隨吻了下來,鋪天蓋地的纏綿的吻,糅雜著這些天所有無法宣洩的渴望和愛意。
琴鍵叮咚一聲,聞繁的腰碰了一下,下一秒又被男人的胳膊劫走。
夜昏昏沉沉,聞繁也記不清他們在陽光房裡吻了多久。
從閣樓離開時小寶都已經入睡了,安安靜靜躺在自己的樹洞貓窩裡。
在他的房間門前,紹熠隨摟住了他,“繁繁,去我房間。”
聞繁知道他們心照不宣的事情是什麼,在他臉側吻了吻默認同意。
紹熠隨洗了澡後聞繁才進去的,他在浴室裡面待了很久,等到再次出來時發現房間很暗,紹熠隨不知什麼時候關了燈。
聞繁穿著浴袍走過去,在一片昏暗中看到了床上的人。
不,準確說,這是紹熠隨送給他的新禮物,他最珍愛的禮物。
男人靠坐在床頭,襯衫釦子全部解開了,精壯的胸肌腹肌都暴露了出來,他一條長腿曲起,嗓音低沉叫了句:“繁繁。”
聞繁大腦有些空白,一步步走過去,想說些什麼卻沒說出口,恍然間看清了紹熠隨頸間的領帶,於是更空白了。
不是規整的傳統的領帶系法,也不壓在領口下方,就在頸間,自頸後繞前,在喉結下方鎖骨上方的地方綁了一個禮品結。
領帶是深色暗紋,絲綢質感。
聞繁嗅到了眼前的人身上蓬勃的熱度,下一秒,紹熠隨握住了他的手,很慢的將他的手搭在自己頸間,來自年輕的男人熱烈跳動的脈搏一下一下震著他的手。
紹熠隨把自己送給了他。
聞繁的手幾乎被燙疼了,忍不住蜷了起來,在紹熠隨的注視下一點一點解開那道禮品結。
領帶鬆了下來,落在男人胸前,很輕的晃著。
“繁繁,我是你的了。”
“紹熠隨……”
他叫了他的名字。
-
這段時間雲城降溫降得厲害,是深秋初冬的面貌,劉姨早上便不如以前那麼早來做早餐。
七點時天剛矇矇亮,劉姨熬了一道豆腐湯,然後和負責採買的人核對了今天的清單,回去時在客廳門口遇見了來覓食的小寶,劉姨笑眯眯的抱起沉甸甸的貓,帶他進廚房拿吃的。
小寶夏天的時候來了這裡,那時還瘦瘦小小隻有巴掌大,現如今天剛冷,它便長得有七八斤重了。
劉姨唸叨著:“你這個小猢猻,能吃的嘞,都這麼胖啦。”
她給小寶的餐盤裡放好食物,起身去看了看豆腐湯,已經熬的差不多了,剛盛出來,門口就傳來了腳步聲。
劉姨抬頭看過去,說道:“紹先生,早餐還沒做好,只有豆腐湯,您要是餓了先喝點墊墊肚子。()”
“()”
劉姨:“哦,繁繁吃啊,怎麼今天不下樓來,是……是生病了嗎?”
剛問完劉姨就意識到不對,覺得自己糊塗了,這叫什麼問題,哪能這麼問。
她趕緊轉移了話題,說道:“那我再做點麵條,繁繁愛吃,大概二十分鐘,麵條放久了就不好吃了,紹先生,您記得下來取,我就不上去打擾繁繁休息了。”
紹熠隨點了下頭,然後端著豆腐湯離開了廚房。
劉姨心裡又唸叨了幾次自己糊塗,看紹先生的樣子分明就是臨時披了件衣服下來,想來是都還沒起床,她就問那樣的話。
糊塗糊塗。
二十分鐘後劉姨做好了麵條,還很貼心的煮了白粥,紹熠隨來廚房取了餐又上樓了。
此後劉姨一天都沒見著人。
聞繁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外面天是黑的,他疲憊的想翻個身,卻被身邊的男人抱的緊緊的,完全動不了。
“鬆開點。”聞繁嘟噥了一句,然後伸手輕輕推了推紹熠隨埋在他頸間的頭,頭髮很硬,扎的他下巴疼。
好不容易等紹熠隨胳膊鬆開,剛想從他懷裡出去,紹熠隨兩條長腿又一跨,把他的雙腿鎖住了。
所幸,紹熠隨醒了。
聞繁說了句“累”,紹熠隨半闔著眼睛靠過來吻他,“繁繁……”
聞繁躲開了。
然後紹熠隨徹底醒了,纏上來吻了好幾口才罷休。
聞繁唇角有些破皮,掩著嘴啞聲問了句:“幾點了?”
“凌晨三點。”
這個時間讓聞繁有些恍惚,他懵懵的:“幾號?”
“二號。”
聞繁眨了下眼,慢慢反應過來了。
他昨天一天都沒有出過這個房間,哦,不對,出過一次,不知道那個時候是幾點了,總之外面又一次天黑了,聞繁猜測是晚上九點十點,那時紹熠隨抱著他去了一次閣樓。
玫瑰沒有第一次見到時那麼新鮮了。
白天應該是個晴天,晚上能看到好多星星。
再之後的事情聞繁就記不清了,醒來就是現在。
他倒也沒有特別困,因為昨天一天他都在斷斷續續的睡,然後斷斷續續的醒來,最大的感受是很累,還有疼,腰疼腿疼,還有某些不可言說的部位疼。
不過他能感覺的出來已經清理過也上過藥了。
“餓不餓?”
聞繁“嗯”了聲,側著臉很安靜。
紹熠隨才坐起身,就被青年乖巧漂亮的樣子又吸引著俯下身去,在他睫毛和眼皮上親了親,“我去做點吃的,很快。”
紹熠隨披了一
()件襯衫離開了房間(),
?(),
聞繁慢吞吞坐起來檢查了一下自己,意料之中的慘不忍睹。
而且可能是身體現在才回過神了,餓的他渾身都沒勁,聞繁心想,怪不得大晚上十點多了還帶他去吃了私房菜,還讓他多吃點,到頭來是早就盤算好了,盤算他這生日這天一整天不讓他出房間門。
聞繁過了二十六年生日,第一次是在床上哭著過完的。
視線突然瞥到扔在地上的衣服,是他生日前一天早上紹熠隨給他挑的,說喜歡看他穿這件,現在回想一下就明白為什麼喜歡了。
霧藍色襯衫裡那件紗質的內搭,現在已經被紹熠隨撕得東一塊西一塊了,現在再拎起來穿在身上,只能遮住所有不關鍵的部位。
至於那些被撕下去的布料,聞繁也並不想回憶它們的用途。
紹熠隨說很快確實很快,大概十幾二十分鐘,他便端著不知道該叫早餐還是晚餐的餐盤上來了,聞繁想自己下床過去吃,結果剛坐起來就疼得蹙起了眉,紹熠隨過來把他抱到沙發上,親自喂他吃。
紹熠隨前段時間學了很多菜式,簡單的都能上手做,比如現在這兩道,清炒蝦仁和菠菜豆腐,已經是他很熟悉的菜了,做得特別快,而且口味還很不錯。
這要是紹家父母見了自家這個狗脾氣兒子這兩手,肯定要驚得跌破眼鏡。
紹熠隨舀起一勺菠菜豆腐,輕輕吹了吹遞到聞繁嘴前:“小心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