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獨家發表

所以那次他跟聞爸爸聞媽媽留了個假話,說會盡快結婚的。




結果一說就沒了影,前兩天聞媽媽還在催。




他抿著唇,眨了下眼。




紹熠隨看著他,在等待一個回應。




聞繁整了整心情,笑著逗他:“好啊,紹總家財萬貫的,離婚的時候財產可得分我一半,你車庫裡那幾十臺車,都給我。”




紹熠隨也失笑,挑眉道:“想要不早說,別說結婚,不結婚給你幾十臺車我也願意,我名下還有幾十套房產,你要都給你,明天就帶你過戶。”




聞繁:“……”




“暴發戶樣,留著給自己養老吧。”




“嫌我老?”




聞繁推著他往外走:“別給自己加戲了,過你的生日,奶油都要化了。”




紹熠隨哪有心思過生日,一桌子的菜都沒怎麼動,吃了幾口蛋糕就拉著聞繁去書房看協議。




聞繁掃了一眼,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條款很頭疼。




“我不擅長搞這種東西,不用給我看。”




紹熠隨靠著椅子,雙腿交疊,敲了敲電腦屏幕。




“你倒是放心我,不怕我給你下套?”




男人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彷彿一柄倒折的玉質骨扇,聞繁本來是看他的手,結果注意到了某條款項,視線一頓。




他俯下身認真看了一遍。




還真把幾十臺車和房產都寫上去了,不止,還有紹熠隨名下其他個人財產。




聞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我要那麼多房子車子幹什麼,住又住不過來,再說了我自己也有,要你的做什麼?”




紹熠隨:“別人再多都不嫌,到你這怎麼就變了,傻蛋。”他伸手敲了幾下把協議打印出來:“給你就拿著,別等哥哥什麼時候後悔了,想要也沒了。”




聞繁還想說什麼,紹熠隨已經起身,又把他夾到胳膊下面。




紹熠隨個子比他高很多,體格也健壯,老喜歡這麼捉弄他玩,大手揉著他烏黑柔軟的頭髮,笑道:“聽話。”




青年被他欺負的頭髮亂作一團,整個人都紅撲撲的,像只兔子。




紹熠隨修長的手指捏著他的耳垂,心情很好:“就沒見過比我們繁繁還可愛的人了。”




聞繁惱他,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




“就沒見過比你還幼稚的人了。”




紹熠隨特別受用,伸著另一隻胳膊讓他咬:“再用點勁。”




聞繁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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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熠隨年紀輕輕掌了紹氏的大權,別說紹家本家,整個雲城的圈子都要看他的臉色。




紹氏是雲城的地產龍頭,半前紹熠隨拿到了一個填海公文,亟待開發的白棠灣成了所有人眼紅的香餑餑,紹熠隨自然也成了整個雲城爭搶的聯姻人選。




所以除了紹老先生和紹老夫人,還有無數人盯著他的感情狀況,見縫插針的要往他身邊送人,安的什麼心尚且不知道,紹熠隨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婚姻拋出去當籌碼。




但如果一定要結婚的話,那他也只信任聞繁。




紹熠隨結婚的消息一出來,整個上流圈子都譁然了。




傳言恐同的那位紹總,居然和身邊那個美人朋友領了證,實在離經叛道。




有人當然不信,直言紹熠隨作戲,還有人倒覺得在意料之中,畢竟朋友長得那麼漂亮,換個人早八百年就動心了,紹總這還算定力好的。




外界各種聲音傳的沸沸揚揚,終於等到那天,紹家大宅辦了酒宴,邀請了上流圈子的許多人,竟是完全不打算遮掩的樣子。




紹家大宅坐落在雲城臨海的郊區,佔地極廣,是在紹老先生父親繼承家業之前就建成的祖宅。




夜幕降臨後,大宅內燈火通明,種滿了茂密香樟的寬敞大道有無數豪車駛來,紹家的停車場在一片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坪上,豪車魚貫而入,有門童裝扮的人在管理這一片草地。




他們戴著一塵不染的白色手套,鞠躬致意。




紹家不愛經常辦宴做東,好容易辦一次,派頭大過了天。




紹老先生和紹老夫人收到消息便從國外趕了回來,進了宴客廳的人紛紛先去他們身邊道賀。




有人眼尖的找了一圈,卻沒找到那位紹總和紹總的朋友,不對,現在該叫紹夫人了。




只看到老夫人和老先生身邊還站著另外一對夫妻,有業內的人認識穿著淡紅色禮服的女人是雲城一位小有名氣的鋼琴家,她面貌昳麗,保養得極好,看模樣不過三十歲出頭,很難讓人相信她的兒子已經二十六歲了。




至於另一個男人也有人有印象,是雲城大學的一位書法系教授,身長玉立很有氣質。




聞家夫婦都是搞藝術出生,站在那裡就是一道風景線,和紹家酒宴上的那些商人竟很是格格不入。




父母如此,也難怪兒子因為一張臉就被大半個雲城的人熟知,沒見過本人的賓客們都好奇得不得了,這位朋友究竟是有多好看,能把那位恐同的紹總都拉下神壇,不顧外界言論和一個男人結了婚。




他們都在猜測這位紹夫人的長相,難道像他母親多一點,其實並不像個男人?




此時,紹家二樓的平層衣帽間裡。




眾人翹首以盼的聞繁正在換襯衫,剛才那件不小心被侍應生潑上了酒,胸口溼了一大片,只能換掉。




那件衣服是紹熠隨提前半個月找設計師設計的,實在很可惜。




聞繁用乾淨的毛巾輕輕擦了擦,抬眼看到紹熠隨正在衣櫥裡給他挑襯衫,眉毛擰著,氣壓很低。




紹熠隨因為那件被酒液破壞的襯衫很不爽快,側臉緊繃,是平時秦秘書最怕看到的樣子。




聞繁走過去在他手邊隨便拿了一件。




“這件吧,也很漂亮。”




紹熠隨:“你穿那件最好看。”




聞繁笑了笑:“是,那件最好看,我也最喜歡那件,畢竟紹總下了大功夫的,但是衣服是衣服,哪有人重要,你要是因為它不開心,我就不喜歡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