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5人頭落地

  佩特里諾沒有注意到拉皮圖斯語氣的變化,他得意地回答道:“當然是那個香水了,我忘了名字了,不過是丁香花的味道。”拉皮圖斯知道佩特里諾所說的香水。費利西亞女士離開的那天,他曾在她身上聞到過這種味道,而她卻聲稱是從她父親那裡得到的。然而,這並不是費利西亞女士向他展示的最後一件自稱是她父親贈予的禮物。

  拉皮圖斯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他再次催促佩特里諾道:“錯了!這是一種食物。說吧!如果可以的話?!”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暗示和期待。

  佩特里諾被問得有些措手不及,“什……那個……啊啊啊!”他結結巴巴地回答著,顯然沒有料到拉皮圖斯會如此追問。而拉皮圖斯則緊盯著他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出真相的線索。

  佩特里諾的記憶已經模糊不清。費利西亞女士並非他唯一的女人,她的名字在眾多女人中只是其中之一,數量接近十幾個。因此,他無法準確地回憶起自己究竟給哪位女人送過何種禮物,更別提具體的時間了。這項任務對他來說異常艱難,因為他常常喝得酩酊大醉,每次試圖回憶時,頭部都會傳來難以忍受的惡臭和疼痛感。

  更為糟糕的是,佩特里諾還在這裡美化了自己將一切都送給費利西亞女士的事實。然而,真相卻並非如此。龐蒂庫斯勳爵也偶爾會贈送給費利西亞女士一些東西。這並不一定是因為他對女兒充滿了深深的愛意,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對自己的形象非常自豪並維護它的人。因此,如果費利西亞女士在公共場合表現得過於寒酸,那將會給他和他的家族蒙上汙點。為了維護她在公眾面前的形象,作為他顯赫家族的一部分,他確保為她提供最基本的必需品。

  如果有人仔細思考,就會發現費利西亞女士聲稱她收到的所有禮物都來自她的父親,而實際上這些禮物都是佩特里諾贈送的,這將是一個非常愚蠢的舉動。因為拉皮圖斯每天都會與城主見面,他們在閒聊中不可避免地會提及這份禮物的話題,就像拉皮圖斯感謝龐蒂庫斯勳爵的慷慨一樣自然。然而,如果後者表現得一副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的話,很容易就會暴露費利西亞大人的真實情況。

  因此,事實上,費利西亞女士確實從佩特里諾那裡拿走了一些東西。但她也從父親那裡得到了一些東西。她總是巧妙地將這兩件事捆綁在一起,使得除非拉皮圖斯真正深入瞭解龐蒂庫斯勳爵的禮物,否則她將保持安全。幸運的是,拉皮圖斯在談論費利西亞夫人從龐蒂庫斯勳爵那裡收到的禮物時往往有些害羞。儘管他極力掩飾,但他明白自己能夠承受妻子昂貴的品味,也知道這是主人幫助他們的方式。因此,他通常對此保持沉默,而是通過努力工作和奉獻來表達對龐蒂庫斯勳爵的感激之情。

  這件事給龐蒂庫斯勳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特別是因為他不知道拉皮圖斯為何如此努力地工作。在勳爵看來,他送給他們的禮物根本不值得這麼辛苦。然而,拉皮圖斯卻深知這份禮物的價值遠超過表面上的意義。它代表了龐蒂庫斯勳爵對他們的關心和支持,是他們能夠在這個城市中立足的重要因素。

  當拉皮圖斯開始將一些點連接在一起,以形成一幅完整的圖畫時,他發現自己需要佩特里諾來回答最後一個問題。“那是什麼?這是一種酒!說吧!”他的語氣中透露出堅定和決心,似乎已經洞悉了真相的一角。佩特里諾則開始感到一絲不安,他知道自己的謊言即將被揭穿。然而,他仍然試圖保持鎮定,試圖用更多的謊言來掩蓋真相。但拉皮圖斯已經不再是那個容易被欺騙的人了,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答案。